江準把于涼拉上了學校的天臺上,一臉擔憂地望著于涼。
于涼在地上隨處坐了下來,左手摸著剛剛挨了一巴掌的火辣辣的左臉,眼睛毫無焦距的看著遠方。心里的偽裝與防衛早已經全面崩潰。
四月的天氣還算不錯,溫度適宜,陽光正好,微風不躁。
天臺下是繁忙的一片熱鬧景象與兩人心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還未等江準開口詢問,于涼已經淡淡開口道“沒事”
江準微微笑:“你昨天也是這么說的。”
終是抑制不住快要決堤的眼淚。于涼將頭重重的埋在膝蓋里,嚶嚶的啜泣起來。“江準,你不應該給我爸爸錢的,你沒有做錯什么,我們沒有任何關系!”
江準眉頭緊鎖,一手拉過于涼的手:“什么我們沒有任何關系?我們關系可大著呢!債權人跟債務人的關系啊~”
于涼不說話,只是盯著江準看。她從來沒有正面直視過江準的容顏。即使聽身邊的同學說過無數遍江準有多么的優秀,她也只是始終保持著沉默并不追問什么問題。
他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于涼可望而不可及的。或者,更貼切的說就是。江準誕生于天堂,于涼沉眠于地獄。
江準從口袋里拿出一個晴天娃娃遞到于涼的手里:“生命好比無垠的大海,時而風平浪靜,時而波濤洶涌。然而,縱使生活中有許多不盡人意,也要揚起樂觀的風帆,乘風破浪,你才可以看到天邊絢麗的彩虹,暮色時動人的霞光,漁歌唱晚般的美好。生命如同未完待續的歌,時而低沉悠揚,時而激揚博發。你就是音樂家,用樂觀的音符寫人生的樂章。笑一笑嘛~”
于涼手握著晴天娃娃,突然就破涕為笑了:“你的語文真的是很差唉!是從哪里抄襲來的句子啊?”
“嘿嘿~被你發現了,上次語文考了59分,氣死了!差點就及格了呢!真是好可惜!”江準一臉的抱怨狀。
“及格分是90。”于涼丟給江準一個大大的白眼。
“哦?是嗎?我記得小學都是60分及格的啊!”江準無辜的說道。
于涼用手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將左耳邊的頭發別到耳后,手中緊握著江準送的晴天娃娃,忍不住笑了起來:“你還以為自己是小學生啊?!”
“也是哦,我都高二了耶!”江準笑嘻嘻的回答著。
于涼低下頭。江準忽然一只手伸到于涼的眼前:“我們重新認識一次吧。你好,我是高二24班的江準。”
陽光從他的灑在他的臉上,一恍惚,于涼竟失了神。
“你……你好,我是高二三班的于涼。”于涼猶豫著伸出了手,小聲的答到。
陽光從江準的背后傾灑下來,給他的身影鍍上一層柔和的光暈。他笑得很燦爛。那一刻,他仿佛與光融合在了一起。那么美好,那么神圣,就像墜入凡間的天使,美得不切實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