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清風如許,佳期似月6
- 渺渺予你
- 初戴
- 2258字
- 2022-07-15 12:00:00
如許皺了皺眉。
這事也太緊湊了吧?
怎么想怎么不對勁。
“那……安桔阿姨呢?現在還在國外嗎?”
“呃……還真是。”常寧一下明白了他言外之意,嘆了口氣。
“那您跟我講這事又是為何?”
如許無奈了。
這下,說他媽是單純來看他的鬼都不信。
“其實你安桔阿姨說,似月她的藥拿得不多,若是她要呆久一些……可能……會去醫院,便想你看著些。”
她的病,還沒好啊?
如許嘆了口氣。
“媽,且不說她去了國內的哪里,那么多醫院,還有心理診所,誰知道她的目的地會在哪?”
“而且我還是外科醫生,不是心理醫生,能力有限啊。”
“這個嘛……剛巧,似月飛機的目的地,就是本市。”
常寧露出了帶著幾絲神秘的笑容。
“媽媽也沒想什么,只是跟你說一下,讓你幫忙看著點。幫得上忙是最好,幫不上忙也是沒辦法的事。”
……
“我知道了。”
良久,如許起身,去廚房將消毒柜里的碗收好。
常寧的嘴角輕輕上揚。
她知道,這事有著落了。
“好!那你忙著,我先走了。”
“嗯。”
如許回到桌前,用食指緩緩地點在桌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最后,他還是摸出手機,走到窗邊,撥出了一個號碼。
“小余,有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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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
“如許兄弟!”
如許剛到醫院,準備開始收拾東西,就見余文匆匆跑了進來。
“你真神了。”
如許眉頭輕輕一挑。
“我大伯說了,前幾日有個奇怪的女生,拿著一份病例單,讓他按上面的開藥。”
余文的大伯,是全國的著名心理醫生。
“我把你給我的照片……給他看了,他記得就是那個女生。”
余文靠在桌邊,說道。
“不過,他說,那是一份外國醫生……開的藥單,病例單上的名字也是英文名,叫……”
“Iris。”如許補充道。
“對,就是這名兒。”余文激動得拍掌。
如許微微皺起眉頭。
“那……醫院沒有她的病歷?”
“這倒不是。”
“我大伯好歹也是主任吧。還是懂得規矩的,以身作則嘛!”
“說人話。”
“他本來是要讓那個女孩再做一次檢查的,然后,那個女孩拒絕了。”
“說是做幾次檢查都一樣。”
“我大伯看了她的病例單,跟我說,確實是需要藥物控制的情況了。”
“就先把病例單留了分復印件,說讓她下次再來檢查。”
“而且,如許小兄弟,你從哪找來這么一個……”
“祖宗?”
“雖然我大伯不肯告訴我她在心理上的病情,但是他跟我說那小姑娘體內許多器官都有衰竭的現象。”
“嘖,你這小姑娘,可不太好伺候……”
你這小姑娘,病可不好治……
余文面上雖輕佻,話里卻是掩不住的擔憂。
如許不會無緣無故問陌生人的病情,還有陌生人的照片。
他大伯的話又隱隱約約透露出小姑娘病情是不容樂觀的。
如許面上還是一副風淡云輕的樣子:“好,我知道了。”
“要到你值班的點了,快走吧。我也要準備了。”
余文點點頭,剛準備走,又聽見后頭的如許說了一句。
“別擔心了,好好上班。”
余文點點頭,他家小兄弟果然是個好人。
余文走后,如許揉了揉眉頭。
昨晚,他又做夢了。
夢里,是夜。
似月坐在一座高樓樓頂欄桿上,目光淡淡地看著樓下的萬家燈火、車水馬龍。
目光就是那么平淡無波的,如一潭深深的死水……
猛然回頭,風將她的頭發吹得凌亂。
她似乎對上了他的目光,輕輕一笑。
在夜里的一笑,顯得三分詭辯,六分凄涼,一分神秘。
嘴巴一張一合,隱隱約約說了些什么……
然后……
然后他就醒了。
如許撓了撓頭發:嘖,到底說了什么?
披上剛放在椅背上的白大褂,揣兜,走了出門。
“你找我?”
剛走出門,耳旁傳來低低的聲音。
有人!
如許壓住心里的驚愕,回頭看去。
右邊,一個女孩懶懶地靠在墻上。
身高大抵有170了,奶咖色的棉麻襯衫,領口微微敞開,露出一小段銀色的項鏈。
黑色的七分褲。
黑色的鞋子。有點眼熟,像是法國那邊的私人作坊的款式。
似是不太習慣如許打量的目光,將黑色的棒球棒往下壓了壓。
只露出到肩的黑發和下顎線。
如許的目光移到她壓著帽子的手上。
手指,好長。
許是學醫的緣故,如許的手算得上是修長的了。
只是,她的手指……
怪好看的。
“找我,有什么事嗎?”
女孩似乎是被打量得有些不悅了,語氣并不算好。
如許頓時明白了女孩的身份。
似月。
“你……”
“我媽讓你找我的?”
“嗯。”
“她讓你做什么?帶我回去?”
“沒有。”
“哦,行。走了。”女孩抿了抿嘴巴,一副不想多聊的樣子。
如許沒有攔著她:“似月……”
女孩的剛邁出的一步稍稍一頓,并不大明顯。
如許恍然自己說出了一直想說卻沒說出口的名字,心里不住暗怪自己。
對上女孩轉過來詢問的目光,他微微一笑,臉上盡是平日里身為醫生的溫和。
“一路小心。”
女孩沒說話,頭微微一偏,鴨舌帽擋住了她的眼睛,一時間竟讓人猜不透她的想法。
“不必了。”
女孩毫不留情地轉身,很快就消失在如許的視線里。
那方向,是去余主任那啊……
忽然,如許肩膀一沉。
“長得不錯嘛,那就是iris?”
余文一手攬著如許,歪著頭,在如許耳邊說道。
“你怎么又來了?”
如許將余文的腦袋推遠了些,轉身走進辦公室。
“小姑娘早上約了我大伯,過了點,我大伯擔心人呢!”
“哪知是你這家伙勾搭上人姑娘了。”
余文也跟在后邊走了進去。
“沒有,我媽朋友拜托幫忙的。”
“她的情況,你也知道。”
如許一面收拾桌面一面說道。
“我知道,就是開個玩笑嘛!”
“別人我不一定會信,你人我還是信的。”
余文拍了拍手,開朗地笑了起來。
如許聽罷,笑著搖了搖頭。
“余醫生……余醫生……”
“啊,找到你了。余醫生,怎么又到如醫生這邊了?”
一位短發及肩的護士走了進來。
“您預約的病人已經到了。”
“哦,是這樣的。辛苦你了,謹伊。”
余文看了看表,收起吊兒郎當的笑容,表情變得認真起來。
“那如許,我先走了。”
“嗯。”如許抬頭道。
他上班的時間比余文晚了半個鐘頭。
不過,看著一位正匆匆趕來的護士,如許微微蹙眉。
他記得,好像在余主任那見過……
怎么有一種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