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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遙遙無期

Rescue已經整裝待發,任務設定為搜救隊和Defend隊去地下三層解救孩子們,排查地下炸藥等危險裝置,屠月在狙擊點蹲守,以防宮禾逃跑,季痕和醫專組的人在門口接應孩子們,由國際警隊的人安全送到游輪上,白謹和葉贖在游輪上準備急救設備,給孩子們做全身檢查,至于徐喚的任務,是楊赦特意命令準許的,刺殺宮禾。

邢如娟發來消息說,在南渡的西碼頭繳獲了一批火藥,應該就是宮禾所需的物資,Rescue全隊在下午七點前到達Vanish地下基地口,各個位置都包圍了警察。

幾分鐘后,天上盤旋著十幾架飛機,黑壓壓的一片。

“您好,楊警官,我是國際警隊的姚澈,這是總部批下來的救援報告,我們這一隊一共來了三十人,是專精狙擊和飛行的警員,按照燕隊長的委托,我們調配了十架直升機,另外,燕隊長還說,請讓徐警官走紅外線區,不要走正門。”

楊赦點頭默許,其實這些都是燕閥的要求,楊赦知道燕閥的用意,雖然冒險,但拗不過他的請求,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楊赦坐在游輪上,還在等燕閥的消息,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白謹已經急到焦頭爛額,楊赦還在耐心的等待,終于在十分鐘后,耳機里接受到了燕閥的信號。

楊赦松了口氣,耳機連接端通知各個隊員:

“所有人,開始行動。”

Vanish地下基地的特制驗證密碼的裝置被溫陽拆除了,他們兵分兩路,溫陽和蘇婭去了總控室,大規模排查危險爆炸物品,邢如娟則帶著人走進了地下三層,那里的巨大牢籠關押著奄奄一息的孩子們。

外面的吵鬧聲宮禾不可能聽不見,他的實驗室門緊閉,眼神光潰散,手掌撫摸著隔間的門,里面關著黃梓麥。

在不知道能不能保住的情況,隱藏是最好的選擇。

宮禾站在鏡子前,突然間,通風口的風扇掉下來,宮禾心中一驚,驚恐的回過頭,目光在那邊停留許久,冷汗瞬間浸濕額頭,他的手指在顫抖,抓著槍的手掌也越來越濕潤,宮禾在害怕,他知道自己無路可退了,卻還沒想好該以怎樣的形式去結束這一切。

耳邊響起扣動扳機的聲音,這一瞬間,宮禾的指尖已經涼到冰冷,迅速彎下腰轉身一拳揮打過去,被那個人側身躲開,宮禾趁機翻過實驗臺跑向門那邊,多次指紋驗證卻解不開鎖。

宮禾認命的轉過身,那個人也摘下了面罩,熟悉的五官如同雷電一樣劈打在宮禾的神智上,他的瞳孔震驚,磕磕巴巴的問道:

“你...燕...燕閥?”

宮禾瞪大雙眼,被眼前站著的人嚇到驚魂未定。

燕閥把面罩放在一邊,順勢摘掉了護腕和手套,語氣平靜得可怕,說:

“你沒看錯。”

“怎么可能!”

燕閥抬起頭看著宮禾,臉上慢慢浮現一個笑容,那是讓人不寒而栗的一種笑,充滿挑釁,他說:

“怎么了,像你這種人也會怕鬼嗎?不應該啊,死在你手里的人不上百也八九十了吧,他們沒找你索過命嗎?”

宮禾仍然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驚恐到不知該如何跟燕閥對話。

“你在艾梵的醫院已經被我們查封,以前犯過的種種罪行我們也已經確認,包括殺害春春,弒父,制毒品,還有拐賣兒童,黑市賣器官,偷渡等,其他干過什么我就不多說了,你自己清楚吧。”

燕閥眉尾輕挑,宮禾此時就像一頭離散狼群的孤狼,在最后的時刻茍延殘喘。

但燕閥轉念一想,貌似并不是,他向來獨來獨往,倒更像是白虎。

宮禾心里最后一道防線也斷裂了,他移步走到燕閥跟前,雙眼盯著他,說:

“我最黑暗的日子里,我一口氣都不敢多喘,我要做的事太多了,多到我沒時間去哭,去回想我的人生,那些年...我要給別人當孫子,我要給別人當玩具,讓他們像對待畜牲一樣對待我,我一分一毛的掙錢,我想替我爸還清債,我想早點接麥麥回家,我想離開這種日子!這些話陪伴了我無數個差點死掉的瞬間,燕閥,你能懂什么?你以為你當一個警察,你就能什么都定義了嗎!你走過我的路嗎!你有被活生生用斧頭砍斷過胳膊嗎!你們這種人,被門夾了手還要跟媽媽撒個嬌,我呢,我的不幸只要融入你們生活中的一點點,你們也照樣幸福!...我是瘋了,燕閥,我從來沒說過要針對誰,要殺誰,我的目的很明確,我要一步一步來,所有人,整座城的人!他們都要陪我經歷痛苦,他們都要死!”

宮禾抓著燕閥的衣領,情緒幾度失控接近瘋魔,他盯著燕閥的眼神,永遠看不透他的心思,燕閥平靜到可怕,他似乎變了很多,宮禾有些恍惚,他已經不確定眼前的人是不是燕閥。

一滴眼淚沿著宮禾的臉頰流下來,他松開手,扯開嘴自嘲的笑了笑,說:

“燕閥,從小到大我都相信所有東西都會有額度,就像幸福,我應該只有百萬分之一,至于傷痛呢,我也大概在幾年前受完了,所以我才慢慢崛起,至于我現在的復仇,也快到期限了,我其實不是一個思慮周全的人,這些年做的這些事,我沒想過全身而退,所以你們也沒必要大費周章的來抓我。”

燕閥已經習慣傾聽犯罪者的傾訴,這么多年來,好像只有宮禾的經歷讓燕閥共情,心疼到無法言語,宮禾的人生就像一個有缺口的圓,不管怎么去補,始終不能讓那一塊真正融合。

“不過你的出現還挺讓我意外的,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是替那個叫徐喚的小子來探刺的吧?你不是都替他死了一次了嗎?怎么還要幫他。”

燕閥沒有回答宮禾的問題,而且繞開這個話題,眼神與宮禾對接,開口說:

“你和我之間,贏的人還是你。”

宮禾眉頭一皺,目光看向燕閥的身體,歪著頭笑了笑,說:

“我知道,你現在只不過靠特效藥堅持,再過幾年,你身上的血液會變質,器官會糜爛,以最痛苦的方式死掉,我對我的毒藥還是很有信心的,不過燕閥,你不恨我嗎?居然能這么心平氣和的跟我說話。”

燕閥的耳機里發出信號,徐喚已經快到了,他轉身帶上帽子,把遙控器扔給宮禾,臨走時說了一句:

“宮禾,我們是對手,不是仇人。”

燕閥的身影消失在宮禾眼前,他抓著遙控器緩慢的坐在了椅子上,眼睛盯著它出神。

對手這個詞,竟然成為了宮禾心中最后一絲溫存。

突然間實驗室的門打開,一枚子彈極速朝著宮禾打來,宮禾其實早有預料,卻坐在原位并沒有移動。

那枚子彈打在了宮禾的義肢上,并沒有危機到宮禾的命,徐喚舉著槍走進來,沒有絲毫的猶豫,連發兩槍,兩個槍口都不是致命的地方,宮禾應聲倒地,手掌捂著傷口噴濺的血液,徐喚是在故意折磨宮禾,讓他緩慢的死去。

突然身后響起一個聲音:

“別開槍!別開槍...求你了,徐喚哥,我求你了...別開槍...”

黃梓麥從里面的隔間跑出來,跪在徐喚面前,雙手擋著槍口,哭的哽咽,甚至連呼吸都不順暢,心絞痛的感覺卷席而來,宮禾驚異的看著宮麥,他的大腦里此時只有一件事,那就是阻止徐喚開槍打死宮麥。

宮禾立即去拿槍,徐喚眼疾手快,又一發子彈精準的打在了宮禾的手上,他踢開黃梓麥,走過去掐著宮禾的脖子,槍口抵著他的頭,正要開槍,被黃梓麥撲過來抓住了手,哭喊著求饒,說:

“求求你徐喚哥!我求你了...別開槍...”

徐喚甩開黃梓麥的手,說:

“我沒連著你一起打已經很念舊情了,看在你戴罪立功的份上不會殺了你,但是宮禾不行。”

黃梓麥連續磕了好幾個頭,力度大到地板都發出咚咚聲,他的額頭有些青紫,啜泣著說:

“給我一分鐘吧,求你了,徐喚哥,讓我跟我哥說幾句話...求你了。”

徐喚不甘心的放下槍,擰眉看著眼前的黃梓麥,咬牙切齒的說:

“好,我只給你們一分鐘的時間,多一秒我都打死他。”

黃梓麥用力的在地上磕了一個響頭,嘴里喃喃的說著謝謝,連滾帶爬的跑到了宮禾身前。

宮禾中槍的位置正是燕閥當天身上中槍的位置,徐喚的精準度分毫不差,也許是在公報私仇,但他毫不掩飾,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這一戰不僅為了那些孩子,也為了燕閥。

“哥...”

黃梓麥將宮禾抱在懷里,哭的撕心裂肺,宮禾的手已經沒有知覺了,沒辦法抬起手擦干他的淚水,他扯開嘴笑了笑,安撫似的溫柔語氣,說:

“麥麥,...我想做的事已經做完了,哥哥這一輩子不虧...別哭了,聽我跟你說幾句話。”

黃梓麥點著頭,握住了宮禾的手,宮禾借力咬著牙坐起來,傷口因為擠壓又流出了很多血,宮禾滿頭大汗,喘氣聲越來越微弱,他說:

“你四歲的時候我就把你送人了,恨我嗎?”

黃梓麥緊緊抱著宮禾,哽咽著說:

“不恨...哥,我愛你...”

宮禾心滿意足的笑了笑,眼眶里閃著淚花,他很想幫黃梓麥擦一下臉上的眼淚,卻沒辦法做到。

“他們不會給你判死刑的,你就...好好表現,出來后,還是可以結婚,有自己家庭...但是麥麥,”宮禾的呼吸越來越微薄,喘著氣若游絲的聲音,輕聲說:

“不要做宮梁那樣的人...也不要做哥哥一樣的人。你的人生還沒完,知道嗎。”

黃梓麥哭到呼吸困難,用力點頭,忽然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傳出來滴的一聲,宮禾用盡全身力氣掙脫開黃梓麥的懷抱,轉身朝著黑暗飛快跑去,黃梓麥來不及抓住他,隨即一聲巨大的爆炸,宮禾在黃梓麥的視線下,化為血液灰燼。

巨大的實驗室一大半已經被炸成碎片,徐喚下意識的伸手擋了一下,沒有被殘片碎瓦傷到。

黃梓麥怔住了,這一刻,黃梓麥的心臟像被碾壓一般疼痛,他說不出話,吼不出聲,只能無限的感受疼痛。

“不要啊!!!”

“哥!哥!”

“不要…不要…不要…哥,哥!你不能丟下我啊!哥!不要啊!哥!”

黃梓麥朝著那個方向努力爬去,臉上的淚水滴落在地上,把土包裹在淚水內,形成一個小泥球。

好不容易爬到廢墟邊緣,血跡斑斑,什么都有,又好像什么都沒有。

每一滴血都屬于宮禾,卻拼不成他的全身。

黃梓麥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回蕩在硝煙里,徐喚手中握著的槍緩緩放松,抬手摁下了藍牙耳機的連接按鈕,對邢如娟說:

“邢姐,我這邊任務完畢。”

邢如娟那端很詫異,問道:

“你什么情況?溫陽才剛剛把炸彈拆除完,怎么可能這么快?”

徐喚坐在了一旁的桌子上,拍了拍褲子上的灰土,說:

“他自殺了。”

邢如娟突然間語塞,顯然是不相信,說:

“徐喚,楊總告訴過你,不要把個人情緒帶入到工作中吧?”

徐喚仰起頭,疲憊的用手錘著側頸,說:

“邢姐,您就放心吧,好歹我徐喚也是當警察的,做事有分寸,我就是遠程打了他一槍,然后...他就死了。”

“行了,原地待命,等著季痕去接應你。”

邢如娟不耐煩的掛掉電話,徐喚頗為無奈的把手機塞進口袋,起身走向黃梓麥。

黃梓麥沒力氣抬起頭,靠在器械臺邊,徐喚拿出手銬把黃梓麥的雙手銬在一起,拉著他站起來。

“徐喚哥...”

黃梓麥抬起頭看著徐喚,有些膽怯的咽了口口水,小聲說道:

“閥哥的死,我真的很愧疚...對不起。”

徐喚移開目光,讓他老老實實的站在原位,自己則坐到了宮禾的辦公椅上,雙腿翹在桌子上,雙手插著兜,目光環視著半邊廢墟的實驗室,空氣里彌漫著血腥味。

“你們這基地也消費不少吧,宮禾這么有錢嗎?”

黃梓麥愣了一下,沒等說話,徐喚又恍然大悟的拍了一下手,說:

“賣器官,對吧?”

徐喚的眼神可謂是赤裸裸的輕蔑和侮辱,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說:

“你說他要是賣自己的,我也無話可說,畢竟現在也有人為了女朋友去賣腎的,但是這個挖取孩子們的器官,確實偏向畜牲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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