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暮回到家后,把冰箱里的酒全拿了出來。
步伐慌亂的跌坐在地上,一瓶一瓶的灌了起來。
就在殷然說沒那么喜歡他的時候,他感覺自己的世界又回到了灰暗。
眼里的深情也不見了。
六歲那年,他隨父母搬來了南風市,那時候的他,脾氣暴躁不愛講話,動不動就打人。
直到那天,一個白裙子的小女孩出現在了他的視線里。女孩很美像天使一樣。
從那以后,一束光照進了他的生命。
他八歲的時候,看到有人在欺負他的天使,他上前把那些男孩全都趕跑了,女孩柔軟的聲音喊了一句“哥哥”,他就知道自己這輩子載了。
也就是從那時候起,一個暴躁高傲的男孩身后總有一個小尾巴跟著。
——
門鈴響了起來,程暮沒有理會一直在灌酒。
不一會,門被擰開。
唐澤晨和宋禮來了。
“幸虧我有你家備用鑰匙,程哥你怎么不開門?”宋禮進來后換完鞋,走向客廳被眼前的一幕驚住了。
程暮坐在地上,周圍全是酒瓶。
衣領被他扯開很大的口子,他感覺自己呼吸不上來,眼神無光一直死盯著一個地方,嘴里一直嘟囔著“她不要我了,連她都不要我了。”
宋禮第一次見這么頹廢的程暮,自打他認識程暮以后,什么時候他程暮不是一副高傲的樣子。
唐澤晨發了一條短信出去,抬腳向程暮走了過去。
他拿起地上的酒,坐在程暮旁邊也喝了起來。
“誒..誒,我們不是來勸程哥的嗎?”
唐澤晨扔給宋禮一瓶啤酒“喝就坐下,不喝就滾蛋。”
宋禮也不管了,坐下就喝。
三人沒說一句話,就這樣喝了一晚上。
這一夜似乎過的很漫長。
——
早上,唐澤晨把宋禮叫醒,讓他看著程暮,他去學校一趟。
宋禮敷衍的應了一聲倒頭就又睡了。
這三個人里,也就唐澤晨穩重了。
等他來到學校后,已經是第二節課了。
下課后,他把殷然叫到了操場上。
“他還好嗎?”
“喝了一晚上酒,天剛亮就睡著了”
殷然點點頭沒再說話。
“殷然,那天在病房的話你都聽到了對嗎?”唐澤晨問她。
“我在他身邊不就是累贅嘛”殷然自嘲的說道。
從小學開始,只要她身邊有男生靠近,程暮就會發飆,會以她哥哥的名義去教訓別人。
一開始她沒在意這些,直到這次程暮差點把人打死了,她才意識到了,自己在程暮身邊只會害了他。
“殷然,你沒有想過去改變他嗎?
她搖了搖頭。
殷然不是沒有想過,她害怕,她不敢去賭。她不知道哪天她最擔心的事情就發生了。
“只有我退出他的生活,他才不會發生那些不好的事情,不是嗎”
唐澤晨說:“殷然,如果他面對你的事能控制好情緒呢?”
“澤晨,你也說了如果,那如果沒有控制好呢。這次是高文宇下次呢?”
讓她眼睜睜的看著程暮把別人打死嗎?
唐澤晨張了張嘴還想說什么,就被殷然打斷了。
“我只要他平安”
唐澤晨愣住了,他沒想到殷然對程暮的感情這么深。
就算看著程暮跟別的女生在一起,就算她這輩子都跟程暮沒有了聯系。
只要程暮平安就夠了。
唐澤晨還想勸一勸她。
“殷然,你完全可以選擇和程暮在一起啊,這樣...”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可是我們不能保證別人不是嗎”
不管以后上學了還是工作了,她避免不了接觸異性,高文宇這種人還有很多。這次的事情只是給了她一個警告。
“可能你們會不理解我這樣的做法,我只想要程暮好好的。只要他的世界沒有了我,一切不好的事情就不會發生。”
說完殷然就回教室了。
唐澤晨看著她的背影,輕聲說了句
“可是你低估了程暮對你的愛啊”
他們兩個都屬于什么事都藏心里的脾氣,都想著為對方好,但愿這次的事情能讓這兩人明白吧。
———
今天是周五,學校放假的日子。
一班教室的最后一排已經空好幾天了,程暮已經一周沒來學校了。
“然然,這個周末你怎么計劃的。”簡琪問殷然。
殷然好像沒聽見一樣,一聲不吭。
簡琪在她眼前擺了擺手“回神了,然然”
“啊?怎么了小琪。”
“然然,你想什么呢這么入神”
殷然帶著歉意,有點不好意思的說“你剛是和我說什么了嗎?”
“我說你這個周末怎么計劃的”
“這周嘛,家里就我自己。”
殷文昌出差了,徐雅琴去殷然外婆家了。
“那你自己要怎么辦啊,要不然你來我家住吧。”
“沒事,我自己可以的。也就兩天而已。”
她不想去給別人添麻煩。
“那你有事一定要給我打電話,一定要”簡琪一直囑咐著她。
殷然笑著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