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亥革命以后,洋人的炮火轟開了清王朝腐朽不堪的城墻。哪怕外面戰火紛飛,這小小的仙樂斯依舊紙醉金迷。
金碧輝煌的歌舞廳里,身姿婀娜的歌舞女在臺上搔首弄姿,唱著靡靡之音。臺下的人或是立領長衫,一派文人風骨,或是西裝革履將利益推行到底,或是一身軍裝擺弄著權力的游戲,他們端著酒杯相互攀談,仿佛外面的戰火狼煙,只是幻影。
這就是仙樂斯,一座名利交際場。
推開日本商會包廂的門,包廂里只有鈴木達也和那個叛徒兩個人,想來他們是怕人太多打草驚蛇,恐怕現在商會的人都已經在外面埋伏上了。
陸嬈妝容精致的臉上滿是笑意,她作為仙樂斯上一代臺柱子,跟著仙樂斯的經理來給各位捧場的來賓敬酒。
日本商會的人還是十分警惕的,尤其是那個叛徒,他的目光始終盯在大廳里,陸嬈知道他在找什么,但他卻不知道他在找的人已經到了他面前。
經理親自開了一壇老酒,要給眾人倒上:“這是我店剛開張的時候我藏的女兒紅,今天十年慶典專門拿出來招待各位!”
鈴木達也起身攔住了經理:“原應該和經理您開懷暢飲為您慶賀的,到實在是最近事多,擔心喝酒誤事,還請您別見怪。”
經理開店迎來送往的,早就是個八面玲瓏的高手,對于鈴木達也的不給面子也見怪不怪,岔開了話題夸起鈴木達也的中國話來:“鈴木先生的中國話說的很不錯嘛,想來來中國之前下過一番功夫吧。”
“那是自然,來中國做生意,怎么能說不好中國話呢。”
經理豪爽地把酒往鈴木懷里一推:“既然鈴木先生今天無法與我喝上一杯,那這酒鈴木先生就帶回去喝!也當是我的一點小小心意了,感謝在座的各位前來捧場。”
鈴木達也自然不會收經理的酒,在他看來,這酒很有問題,推辭再三,酒竟然撒了大半,繞是經理見多識廣,八面玲瓏,此時臉上也有些不悅了。
陸嬈及時的接下剩下的半壇酒遞給下人,開口勸和道:“既然鈴木先生不便喝酒,我們這兒有鮮榨的果汁,那不如以果汁代酒好歹喝一杯?”
鈴木達也正在猶豫,下人已經送來了果汁,果汁裝在玻璃瓶里,泡著冰塊兒,看起來新鮮解渴的很,陸嬈親手倒了三杯,遞給鈴木達也一杯,又遞了一杯經理。
陸嬈舉杯,一雙美眸里流光溢彩,恍若神仙在世:“鈴木先生就算不給經理面子,也該給女人個面子吧~為表誠意,我先干為敬。”
經理雖有不悅,也一飲而盡。
鈴木達也看著從一個瓶子里倒出來的果汁,經理和陸嬈都喝了,自己用的還是自己特意帶來的和仙樂斯一樣的杯子,應該沒事。以后還是要在H城里和這些人打交道的,得罪了也不太好。
鈴木達也一仰頭,干了這杯果汁。
陸嬈拍手笑道:“這才是我們江湖上朋友該有的豪爽嘛,一會兒我的表演,先生記得捧場呀~”
“那是自然。”
幾人聊了幾句天后,瞄著玻璃瓶里的冰塊化得差不多了,陸嬈裝作才發覺落下一位客人沒有招呼的樣子:“瞧瞧我,疏忽了這兒還有一位先生,只是這位先生有些臉生,不知如何稱呼?”
那個叛徒看了一眼鈴木達也,見對方神色正常才壓著嗓子應了一聲:“我姓汪。”
陸嬈端起果汁瓶,有些愧疚地陪笑:“瞧我,跟鈴木先生聊得太盡興了,這果汁都不涼了。”
說著,陸嬈回身叫下人又送了一瓶冰果汁上來,要給那個叛徒倒上,誰知那人警惕性也高,擔心新送上來的這瓶果汁里面有問題,便攔住了陸嬈:“陸小姐,我最近腸胃不太好喝不了冰的,還是煩請您把剛剛的那瓶果汁倒一杯給我吧。”叛徒也將自己帶來的杯子遞上,眼睛緊緊盯著陸嬈的手,提防她做什么手腳。
“那也好~”陸嬈不慌不忙,動作優雅地給那個叛徒倒滿,又給自己倒上一杯新拿來的果汁。
碰杯以后,叛徒一飲而盡,他這條命,也到盡頭了……
毒,不在果汁里,而在冰塊中。陸饒先將毒溶于水,用付囂送過的那個洋人發明的冰柜子凍成小冰塊,再將小冰塊凍進正常的水里凍成正常大小的冰塊。
這樣冰塊兒剛剛融化時,果汁里并沒有毒。可當冰塊完全融化后,果汁里可就是劇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