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嬈養病的這段時間余婷忙得四腳朝天,接替坂野義光職務的人叫鈴木達也,是個不好對付的。
上任不過三個月,地下組織就折損了三個據點,傷亡慘重。不僅如此,近期鈴木達也還策反了一個組織重要成員,余婷接到任務,伺機而動,務必在組織遭受更大損失以前,除掉叛徒。
對于日本人和地下黨之間的爭斗,帥府不會直接出面干預,即便是付囂有意幫助地下黨,也不能讓任何人察覺。
“余婷,付囂的態度很明確,他不會幫你解決這件事的。”
“我從一開始就沒有指望過他。這件事是我們組織內部的事,自然也該由我們組織內部解決。”
“付囂不會幫忙,但我可以,有沒有什么我能做的?”
余婷越來越覺得陸嬈有一天會成為自己的同志,與自己一起為了挽救這個正在走向衰亡的國家,做最后的努力。
“我們有三個據點被日本人吞掉了。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將這三個據點幸存的同志偷偷送到你城外的那座莊子里去。”
“這些事兒你可以直接做決定,不必和我商量。”
“可他們的證件都是假的,平時在城中潛伏倒是無妨,可最近城門看守收緊,恐怕想將他們都送到城外不太容易。”
“容我想想辦法。”陸嬈心里清楚,如果直接找付囂要幾份真證件,付囂也不會不給,但這么做也就將余婷這幾位同志直接暴露給了付囂,眼下風平浪靜自然無事,可若將來付囂變了心性,對地下組織不再手下留情了呢?
“余婷,你們有多少人要出城?”
“四位同志,我們這一次傷亡慘重,眼下H城里還能繼續工作的只有我和這四位同志了。”
陸嬈想了想拎起了電話打給仙樂斯:“找經理,我是陸嬈。”
電話那邊,經理小跑著過來聽電話:“哎呦我的大搖錢樹,怎么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呢?”
“經理,我也是時常惦記著您呢~這不,最近我得了一株上好的山參,想著您好用山參泡酒,正打算孝敬給您呢。”
“誒呦呦呦,我的小祖宗,您這可太客氣了,我這無功也不敢受祿,直接說吧您又算計上我什么了?”
“瞧你這話說的。”陸嬈跟經理說笑著:“這些年啊,我心里一直是感激您的。還記得我第一年到仙樂斯唱歌的時候,咱們去城外慰軍義演,我腿疾發作疼痛難忍,您二話不說派您的車送我回城就醫。您的這些照顧,陸嬈銘記在心。”
“你空說這些有什么用?自從你離開仙樂斯,我這少了多少生意?你要是真有心感謝我,不如回來繼續唱歌。”
陸嬈眼前浮現出經理那愛財如命的模樣,笑得更加燦爛:“我倒是想回去,可我也得回的去呀。”
“不說那些了,總歸你落了個好歸宿,我們都替你高興。”經理想著付少帥對陸嬈那一副癡情的樣子,心里也有些羨慕陸嬈,將來在這H城,恐怕陸嬈也是能排上前幾號的人物了。
“經理,今年還有慰問義演嘛?”
“有啊,怎么沒有?一年兩場,年年都有,今年上半年的演出就在后天。”
“那您看,如果我也想參加,您能不能給個面子安排一下呢?”
經理遲疑了一下,不明白陸嬈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但是他知道陸嬈今天給他打電話,寒暄了這么久,為的恐怕就是這件事。
“少帥……知道嗎?”
“他現在自然是不知道,可我想給他個驚喜嘛。”陸嬈知道經理那兒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不搬出付囂只怕經理不會答應:“經理,我最近跟少帥吵了一架,雖然好東西依舊如流水般的往我這兒送,可他就是賭氣不肯見我。我中的表現表現,給他個臺階下呀。”
經理略加思索:“陸嬈,你也知道這演出的場次有限,如果讓你上臺就有人不能上臺。我盡量幫你安排,晚一些我給你打電話。”
“好,那我等您的電話~”
余婷在旁邊聽著,大約猜到了陸嬈的計劃,借用仙樂斯出城慰軍義演的名義將人帶出城,確實是眼下最好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