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么情況?”
“情況很不好,您還是帶她去醫院查一下比較好,從脈象看她身上的舊傷不少。”
祁宸的心一下沉入湖底,隱隱刺痛讓他感到窒息,心中不禁有了一個可怕的猜測:“她是不是……沒多少日子了?”
“您放心,盡我所能可保二十年無虞。您切記,一定要悉心養著,如果再有什么損傷身體的,那真就是時日無多了。”
祁宸派人送走了大夫,坐在床邊有些五味雜陳。
她害死了婉婉,自己應該對她恨之入骨的,可偏偏看見她氣息微弱,生死不知的時候,他還是不自覺的擔憂自責。
明明,只要她松口認錯,他或許就會放過她的,為什么她就是不肯認錯呢!
她害死了他的妻子,他連個對不起都要不到嗎?!
昏睡了兩天后,陸嬈終于在劇烈的疼痛中睜開了眼,腿疾發作,陸嬈的膝蓋處仿佛被人鑿穿了一般。
“疼,好疼。”
“你還知道疼,當時死犟的時候怎么不知道認錯?”祁宸冷冷的聲音想起時,陸嬈疲憊的合上了眼,原來自己還在他手里。
在噩夢中驚醒,卻發現現實比噩夢還要可怕。
“你這雙腿,不好好治,以后估計是站不起來了。”祁宸端著藥送到陸嬈嘴邊:“喝不喝在你。”
那碗藥還溫著,祁宸守在陸嬈身邊等著她醒過來,藥涼了就熱一熱,涼了再熱一熱,只為了等她醒過來的時候能第一時間喝藥。
陸嬈想也沒想揮手打翻了藥碗,一雙眼睛恨恨的盯著祁宸,開口便是刺痛祁宸的話:“你最好能在這幾天弄死我,等付囂回來你可就沒機會了。”
“我沒想要你的命,我與你不一樣,學不來你把人命視如草芥那一套。”
陸嬈扯著沙啞的嗓子笑的很大聲,仿佛祁宸講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自己把人命視如草芥?虧他祁宸說得出口。
“陸婉婉幾次三番要害死我的時候,怎么沒見您這般正義凜然的伸張正義?還是說,在你祁二少眼里,我的命,不算人命?”
陸嬈的眼睛里盡是灰暗,她知道自己的命不值錢,自己這個人對他們來說就是消遣的玩意兒。
他們嘴上仁義道德,真情實意,但真到了關鍵時刻,每一個人會把自己的命當回事。
“我就這賤命一條,你要拿就拿走。”
祁宸原還想問問陸嬈身上這些舊傷從何而來,眼下看著陸嬈情緒不穩,定是問不出什么了。
“你歇歇吧,我還有事。我會派人再給你熬一碗藥,你這雙腿如果還想要,就乖乖把藥喝了。要是不想要了,就繼續犟下去。”
祁宸起身離開,卻不禁回頭又看了一眼陸嬈,她像是個破布娃娃一般了無生氣的躺在那里,美麗卻殘碎,或許她并不是自己想的那般......
如果陸嬈當真無辜......這個念頭一閃而過,卻把祁宸嚇了一跳,不會的,婉婉不會騙自己,不會的。
余婷找陸嬈快要找瘋了,如同人間蒸發一樣,她失蹤了八天,音信全無。付囂公事外出,不可能是他帶走了陸嬈,那又會是誰?
無奈之下,她去找了祁宸,可對方推脫有事,幾次回絕了她。最后還是祁銘來看陸嬈,得知陸嬈失蹤的消息后,帶著余婷來見祁宸。
“我沒見過她,不知道她去哪兒了。”
“那煩請您......”
“我沒時間,貴黨前一段時間托我辦的那批軍火運送,我得時時留意著不被發現,你覺得我還有時間幫你去找人嗎?”
祁銘看出自家弟弟有些不對勁,安撫了一下焦急的余婷:“你別急,老二忙著,但我有時間,你回去找幾張她的照片送過來,我分給我家的下人一起出去找人。”
“好,我這就回去。”
余婷離開后,祁銘回過身直接問祁宸:“人在哪兒?”
“大哥,我沒......”祁宸知道大哥一旦知道陸嬈在哪兒,一定會帶她走,可自己與陸嬈之間的賬還沒算清,不能讓大哥帶她走。
祁銘不吃他那一套,直接打斷他“你就不用跟我裝了,人在哪兒?”
“大哥,陸席的死是陸嬈買兇殺人,婉婉或許也是她...”
“不可能!”祁銘又一次打斷祁宸,祁銘心里清楚害死陸席和陸婉婉的是付囂,即便他不知道這些,他也愿意相信陸嬈,想來這幾日陸嬈在祁宸手里定是吃了不少苦頭,她那副身子板怎么熬得住?!
“大哥,你信她?”
“我為什么不信?老二,你要明白,有些時候你查出來的那些東西,很可能是別人設計好留在那兒讓你查的,不能完全當真。她在哪兒?”
“在洪瑞路26號,我的私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