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嬈,祁宸……說想見你。”
“不見……”陸嬈想也不想直接拒絕,前天付囂被大帥派去執行一項特殊任務,臨走之前特意叮囑了她,不要和祁宸來往。
余婷也明白陸嬈想跟過去一刀兩斷,開始新的生活,便如實回絕了祁宸。
想不到……
陸嬈在出門買菜的途中,直接被祁府的人“請”走了。
兩人見面的地方是祁宸的一處私宅,很偏僻的一座院落。
祁宸面色鐵青,那雙前幾天還溫和的眼睛此時冷若冰霜。
“妹夫就這么把我帶過來,不合適吧?”
“你為什么要那么做?!”祁宸失望至極,他派人追查陸席的死因,最后竟查到了陸嬈頭上,怪不得出殯那天,陸嬈不慌不忙,應對大場面拿捏得當,就連自己都沒她那般沉穩自如。
“祁二少,又想憑空給我安上個什么罪名?不妨告訴我聽聽?”
“你弒父的罪名是我憑空捏造的嗎?!”祁宸越來不看不懂眼前人,曾經陸嬈在他心中是純潔無瑕的,為何會學成今天這般?!陸席的死是她做的,那么婉婉呢?是不是也跟她有關系?!
“婉婉,是不是也是你害死的?”
陸嬈看著祁宸竭力忍耐怒火的模樣,忽然笑了:“如果腦子不正常就去看醫生,少來打擾我。”
說完轉身就要離開,卻被祁家的下人攔住。
“放肆!你們知道我是誰嗎?!”陸嬈雖不愿借付囂的威勢,但眼下這種情況搬出付囂是最好的辦法。
祁宸的聲音自陸嬈身后響起:“你是我祁家義女,我祁家管教自己家的人,就是少帥也無權干涉。”
“祁二少,我可是連自己親爹都害死的人,義女,呵呵呵,你就不怕我把你們祁家也禍害了?”
“果真是你!”祁宸全身的血像沸騰了的開水,帶著怒火流遍全身:“那婉婉……”
“也是我。”陸嬈干脆利落的認下,她知道祁宸不會聽她的辯解,這樣的局面,她經歷過很多次,可謂經驗豐富:“可你又能將我怎樣呢?為了陸婉婉殺了我報仇?”
“你以為我不敢嗎?”祁宸步步緊逼,睚眥欲裂。
“你自然敢,殺了我對你來說太容易了。可,付囂不會放過你,將來他繼承帥府后更不會放過祁家的。你真能拿你爹娘,你大哥的命一起給陸婉婉陪葬嗎?”陸嬈直接對上祁宸憤怒的眼神,語氣平靜,絲毫不見驚慌:“你別以為大帥真能攔得住付囂,眼下你們確實對帥府的軍隊有所助力,大帥給你幾分面子,可若是付囂執意要你們的命,大帥會不幫他唯一的兒子?”
祁宸看著眼前不慌不亂的陸嬈,突然明白,她再也不是從前那個依偎在自己懷里的姑娘了。跟著付囂,她也學的心狠手辣,仗著付囂的寵愛,她也變得肆無忌憚,為非作歹。
可偏偏,陸嬈押對了,祁宸不敢把所有人都豁出去,帥府對祁家現在的敬重是因為祁家每年進獻的錢財,可直接滅了祁家,祁家所有的生意,財產都會被帥府收入囊中,帥府無論如何都是穩賺不賠的。
“來人,將她給我看管起來,派人盯著她,讓她跪在這里反思悔過!何時真心認錯了何時放她出來!”祁宸忍著想掐死陸嬈的心,丟下一句命令,離開了。
又是這樣暗無天日的日子,陸嬈被迫跪在冰涼的地上,去承受這無端的懲罰。
被罰跪的第二天祁宸就來了,問她是否知錯。
地上冰涼,陸嬈腿疾發作,已經跪不住倒下很多次了,可都被祁家的下人硬生生將她架起來,她絕食無人理會,她昏倒就潑水。
模模糊糊看到一雙皮鞋停在眼前,陸嬈支撐著爬起身跪坐在地上:“祁二少爺不用擔心,我好得很。”
“你可知錯?”
“我沒錯……”陸嬈抬頭看著祁宸,眼神中滿滿的憤恨不屈:“就算是死,我也沒錯……”
祁宸走后,祁家的下人直接用繩子將陸嬈的手綁了起來吊在房梁下,她即便是昏過去了也倒不下,只能乖乖跪著。
又過了一日,陸嬈滴水不沾,頭腦已經開始不清醒,時常分不清幻覺和現實。
“你可知錯?”
“除了…愛上你,我…我這一輩子…從沒…做錯過什么…”
祁宸再一次惱怒的摔門離開,身后突然傳出陸嬈的笑聲,那聲音仿佛從地獄傳出,悲涼又絕望。
陸嬈在笑自己,這一輩子只是愛了一個人,只是愛了個人啊……
愛這東西果然是蝕骨的毒藥,碰一下就賠進去了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