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娥徹底的認同了秦可卿,多年的師徒之情,堪比母女,韓娥怎么會真的不認秦可卿呢!
韓娥有些疑惑,還有高官告誡她不要得罪周游,詢問秦可卿:“周游他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樂師視若生命的東西,他卻不屑一顧。”
秦可卿思索了一會,慢慢回答:“周公子他很神秘,從來歷就很神秘,所接觸的人都是大人物,在楚國楚王對他都很尊敬,來到了韓國,韓王親自去見他。”
“而且他還武功高強,還會算卦,樂理也是一代大師,感覺沒有他不懂他不會的,就是一個奇人。”
高漸離無法想象一個人怎么會如此神奇,超出了他的認知,對他來說能把曲藝一道成就一代大師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秦可卿一直聽卞和喊周游“老神仙”,該不會周游真是個神仙吧,要不然一個二十多歲的普通人怎么能這么全才。
“這種人不是我們能接觸到的,難得的是周公子如此的平易近人。”
秦可可插了一句話:“周公子會好多我沒有聽過的曲子,每次都隨便唱兩句就跳過了,根本來不及記住。”
秦可卿想到了路上周游經常哼唱的那句“小妹妹送我的郎啊。”
一個男人還唱的那么起勁,呸,下流。
秦可卿最喜歡的是偶然聽到周游隨口哼的那句“無關風月,我題序等你回,”有個人一直在家,留一盞燈火,等你歸家。
收起思緒,整理好之后,四人出了琴房,發現周游他們已經走了。
這邊師徒相認,他們一群外人確實不好待在這里。
西子算是秦可卿的記名弟子,但是當初學藝的時候,嚴格來說不是秦可卿收了徒弟,而是周游花錢為西子收了個師父。
秦可卿看中的不是錢財,是周游的曲子,那應該說周游用曲子為西子收了個師父。
秦可卿看到周游他們走了,心里空落落的,就連秦可可也有些黯然,她和西子剛交的友誼,應該不會就此分開嗎?仰頭看了一眼師父秦可卿。還是要看師父的決定。
周游的不告而別,也只是表明了他的態度,每個人都有選擇的權利,秦可卿既然回到師門,可以選擇安心的侍奉在韓娥身邊,也可以繼續教導西子,周游就在皇家別院她也是知道的。
這時突然敲門聲響起。
高漸離過去開門,他覺得今天開門是最多的一天。
來人是教坊司“奉鑾”。
教坊司主官“奉鑾”,唯一入了品的官職,也是韓娥的頂頭上司,不知有什么事情這么緊急,直接來到韓娥家中。
韓娥迎上前去:“不知奉鑾大人這么晚來此所為何事?”
奉鑾也沒有客套:“韓司樂,有話我就直說了,上面考慮到你年事已高,每日還要來回奔波,所以今日特地讓我來詢問一下,你是否還愿意在教坊司任職?”
韓娥有點不敢置信,今日的驚喜實在太多了,有點承受不住,明明前兩個月還在和這個“奉鑾”說要辭去司月之職,只不過當時被她曉之以情的婉拒了,沒想到今日竟然上門詢問。
“最近的確感覺身心疲憊,教坊司和樂坊確實不能兼顧,多謝“奉鑾大人”體諒下屬。”
韓娥也沒有推辭,直接順從了奉鑾的意思,機不可失,時不再來,萬一稍微客套推辭一番,這個奉鑾再反悔了就尷尬了。
奉鑾滿臉可惜之色,像韓娥這樣的樂師確實不好找,“既然韓司月態度堅決,這里也不好強人所難,明日去教坊司交接一下,以后就可以安心經營你的樂坊了。”
“多謝奉鑾大人。”
韓娥恭敬的把前頂頭上司送出門外,秦可卿回來了,好消息是一件接著一件。
這也應該是那個周游周公子的功勞吧。韓娥心中這樣想道,卻沒有說出來。秦可卿也有思索之色,只是大家都沒有開口。
周游這邊回到了皇家別院,吃晚飯的時候少了秦可卿師徒,少了西子和秦可可的歡聲笑語,總感覺缺了點什么。
卞和那個話癆也回家了,碰上徐北歌根本不說話,完全是一個自閉患者,大司命更是從來不在一起吃飯,有些懷疑大司命是不是不用吃飯,都已經是練氣宗師了,是不是可以吃朝霞,喝晨露了。
這時侍者過來告訴周游:“門外有人找他。”
剛來韓國幾天,應該沒什么熟人吧?周游走到門口去看了一下,原來是信陵君魏無忌,魏無忌還是穿著那套寬松的長袍,手中拿著竹扇。
“周公子,晚上冒昧來找,實在是有些唐突了,只是白天聽侍衛說您大早上就出去了,只能等到你回來。”
魏無忌說的很誠懇,周游白天確實出去了。
一天還不死心,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周游把魏無忌迎進屋里,:“不知信陵君一直等到晚上所謂何事?”
魏無忌自來熟的給自己倒杯水,輕押了一口:“其實今日是來和周公子辭行的,出來這么久,也該回魏國了。”.
周游心中暗暗想到我和這個魏無忌沒這么熟吧,還特意來辭行,不會有什么陰謀吧。
周游順著魏無忌的話往下說:“那就祝你回國一路順風。”
魏無忌沒有一絲的尷尬之色,繼續說道:“其實還有一事相問,想請周公子解惑。”說完還對周游做了一個抱拳禮。
“信陵君單說無妨,只要我知道的,一定會告知于你。”
“想請周公子算一算我的命運。”
知道結果就能改變結果了嗎?那可未必。
周游并沒有直接告訴魏無忌結果,而是問了一句好像不相干的話:“信陵君,你說“君要臣死”臣怎么辦?”
魏無忌想象了一下,楚王真的要讓他死,他是悍然赴死還是放手一搏呢?多半會是“不得不死”的情況。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魏無忌還是給出了他的答案。
周游最后給了一句“防小人。”言盡于此。
魏無忌是個聰明人,相信他已經明白了周游的意思。走的時候還把手里的竹扇留在了周游房間里了,當作這一卦的卦金。
周游看著魏無忌離去的背影,知道了結果是不是就能改變呢?拭目以待。
小人離間,門客散去,君王不信,能有什么好結局呢?放下竹扇,不做君子,就能逃得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