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書容和衛元元被關在觀音廟后院的一間寮房內。兩人下車被帶進寺廟時,林書容就看見了貼在寺廟門口的告示:寺廟古建筑維修,暫不對外開放。所以她勸慰又哭又鬧的衛元元,先省省力氣,注意留意周圍環境,尋找逃脫機會。
進了寮房,姓陳的綁匪用麻繩將林書容和衛元元一起反手綁在了屋里圓木桌的桌腿上,對趙管家道:“趙爺,你守好這兩人,我出去給姓衛的打電話。”
“趙叔,究竟是怎么回事呀?”待姓陳的綁匪出去打電話時,林書容問起留下看守兩人的趙管家。
“之前我就說了,有些事,你們知道得越少越好。”
“趙叔,長這么大,我還從沒遇到過這樣的事,實在是害怕。你透露一點點信息,讓我安安心也好呀。”林書容一臉哀求道。
“是司令欠了這姓陳的,他一直謀劃要綁了三小姐向司令索賠。上次他攛掇翠巧的未婚夫謝春生在盛和匯綁架三小姐,不料謝春生臨時改了主意,非要殺了三小姐替翠巧報仇,結果被及時趕去的少爺一槍擊斃了。這回,他就逼著我出手……林小姐,你和他無冤無仇的,只要不多生事,他拿到錢了,自然會放你走的。”趙管家壓低了聲音道。
“翠巧是不是他害死的?”林書容突然問道。
“這……說起來,也算是。”
“也算是?”
“為了鼓動謝春生出手,是他逼迫夫人動的手。”趙管家答了一句,看見衛元元一直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己,當即道:“這里面的事情有點復雜,你們還是不要知道的好。知道太多了,那姓陳的不會放過你們。”
林書容驚詫不已。這姓陳的究竟是什么人,衛北奎究竟欠了他什么?怎么能逼得衛夫人和趙管家都聽他的?
“他要問我爹要多少錢?”衛元元突然開口問。
“十萬大洋。”
“小爺我才值十萬大洋嗎?”衛元元一臉憤然,“城里的商會年底孝敬我爹的份子錢都不止這個數!”
“小姑奶奶,你小點聲呀。”趙管家唯恐那姓陳的綁匪聽見了坐地漲價,低聲道:“你只看到你爹收錢,你沒看到他花錢。上頭總是拖欠軍餉,司令怕動搖軍心,經常要拿公館里的錢去周轉,如今能拿得出來的現款,不會超過這個數……”
“所以你提前就替姓陳的綁匪計算好了?事成后,他分你多少?”衛元元問道。
“三小姐,你這是什么意思呀?”趙管家抬手抹了一把額頭的汗珠。
“你在我爹跟前的日子比我都長,你是他最信任的人,要是沒點好處,你至于這么背信棄義、吃里扒外?”衛元元鄙夷道。
眼看趙管家變了臉色,林書容趕緊打斷道:“趙叔,外面太陽都要落山了,三小姐又該服藥了,你能不能幫忙找點水來?”
趙管家往寮房的木窗外瞥了眼,起身道:“你們好好呆著,我去外面拎壺水進來。”
趙管家拎起桌上的銅壺離開后,林書容便對衛元元道:“小爺,你現在可不能呈口舌之快,你激怒了他,對我們沒有好處。你之前在車上說,那姓陳的看起來面熟,你好好想想,在哪里見過他?要是能想起一些線索,或許關鍵時候能救我們一命。”
“對,我都忘了。讓我好好想想。”衛元元咬唇認真回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