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你親愛的?
誰要跟你求婚?
我只是饞你的身子啊!
葉歌起初確實想在天庭找個漂亮仙子談談戀愛,滾滾床單,但像紫錢臺這樣主動送上門的,多少讓他有些抵觸,是那種發自內心的抵觸。
戒指已經回到他手中,可他又不敢逃,他也沒地方逃。
他學著書里的樣子,心中默念起稀奇古怪的口訣,希望能和戒指產生共鳴,或者進入到戒指中的世界,遇到個什么厲害的老爺爺。
可嘗試了半天,戒指一點反應都沒有,就像是個壞掉的智能家居。
“親愛的,不給我戴上嗎?”紫錢臺又催了一句。
她噘著嘴,彎著腰,像極了二次元中的女主。
罷了,福兮禍之所伏,禍兮福之所倚,認命了。
葉歌將盒子中的戒指取出,戴在了紫錢臺的無名指上,那是象征著婚姻的手指。
不知為何,葉歌想起了他在初中的同桌,是個女孩兒,叫安安,玲瓏的身材,可愛的短發,她曾經教過他,每個手指都代表著不同的含義,從食指開始,依次是“悠閑”、“熱戀”、“完婚”、“單身”。
他也問了大拇指代表什么,安安笑著說那是“掌門人”的意思。
女人總是敏銳的,紫錢臺也不例外。
她將臉又湊近了一些,紅潤的嘴唇幾乎湊到了葉歌的臉上。
“親愛的,求婚的時候想著別的女孩子,可是渣男的表現呦。”
葉歌有些不好意思,倒也沒當回事,他知道紫錢臺和他不過是逢場作戲。
不過,兩個人目的是一致的,都是支走臟牛。
既然目的一致,合作就可以進行下去
所以,這場戲做了也就做了。
葉歌紳士地點了頭,吻了她的手。
“達令,從今往后,我眼中唯你。”
紫錢臺開始的時候還怕葉歌會不配合,沒想到他這樣上道,那眼神,就跟真得一樣。這要是換個場合,添個燭光蠟燭,說不定她還真就嫁了。
不過,他是個惡魔,是天庭懸賞的惡人,這一點,紫錢臺可忘不了。
挽著他的胳膊,就像是挽著成捆的鈔票。
所以,紫錢臺笑地很自然。
求完婚,自然得給媒人還禮。
場上的媒人,自然就是臟牛。
紫錢臺給葉歌遞了個眼色,葉歌抬了抬眉,示意明白。
兩個人一起走到臟牛面前,紫錢臺微微屈膝,葉歌一躬身,像極了結完婚去給長輩遞早茶的新人。
“大仙,往后的日子里,有他在我身邊,您也可以放心了。”
“大仙,都說天賜良緣,我本不信,但今日,我信了,今日之后,我定傾盡一生護錢臺仙子周全,還望大仙做個見證。”
兩個人都是合格的演員,聲情并茂,情真意切,說得三米多高的臟牛那叫一個淚流滿面。
“好好好,那我就把妹子交給你了!”
臟牛激動地不成樣子,追了幾十年的姑娘送到別人手中,竟比自己追到還要開心。
或許,他一早就知道自己根本不是紫錢臺的真命天子,或許,他原本就在扮演老父親的角色。
不管怎么說,今天他釋然了。
哭了一陣,臟牛將葉歌單獨叫到一邊。
“大仙,有何指教?”葉歌低聲問。
“妹夫,今日你既然和我錢臺妹子成了親,那我們也便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這修為實在是太差了,別說是保護我妹子了,就是她要家暴你,我看你也撐不過個把小時。”
“大仙說的是,回去以后我一定好好修行。”
葉歌表現地很是謙卑,但其實他心里明白,這是老牛要給他提升戰斗力了。
說不定,這份戰斗力正好可以成為他拿回戒指的依仗。
果不其然,臟牛說話間,便取出一枚鱗片。
這枚鱗片瞧著平平無奇,就跟市場上刮下的魚鱗無異,葉歌看了好一會兒,也沒看出什么名堂。
“妹夫,這枚鱗片,叫萬水鱗,天上地下,只此一枚,是龍、蛟、蛇、魚一眾水族集萬枚鱗片煉制而成的寶物,雖然沒什么攻擊性,但是據說防御力堪比西天彌勒佛的金鈸。”
臟牛說得繪聲繪色,葉歌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過,白送的東西不拿白不拿。
將東西收好,記下使用的法門,葉歌再次道了謝。
末了,臟牛又跟紫錢臺囑咐了幾句,便哭著離開了。
“他要哭多久?”
“興許,要很久。”
坑坑洼洼的紫色云海上,兩個人都沒打算離開。
葉歌還在想著他的戒指,而紫錢臺還在想著她的賞金。
“我們去哪兒?”葉歌問地心不在焉。
他將背包背在身前,查看起背包里的東西,筆記本電腦,鍵盤,記事本,畫板,這些東西,都是他以后賴以生存的物資。
紫錢臺輕輕笑了一聲,她有些喜歡這個聰明的少年了。
“你不想知道你在天庭的職位了嗎?”
“不想。”
葉歌搖了搖頭,打起了哈欠:“再說,問了也是白問,仙子的嘴里,可是沒有一句實話。”
“是嘛?”
紫錢臺俏皮一笑,又挽起了葉歌的胳膊,撒嬌道:“我現在已經是你的人了,怎么可能再跟你撒謊呢?”
呵,誰會信你的鬼話?
不過,好軟。
透過胳膊傳遞過來的是紫錢臺懷里的溫度,似乎比37度還要高一些。
葉歌一臉享受,嘴上卻仍是說得很平淡:“那我倒想問仙子,初次見面,為何對我起了殺心,那本書里到底又寫了些什么?”
“親愛的,這樣直白的問問題,可是會被殺掉的。”
紫錢臺又抱緊了一些,柔聲提醒著葉歌,與其說是提醒,倒不如說是威脅。
葉歌還不了解她,不知道她是個怎樣的人,但他猜測,這個女人大概率會說到做到。
因為,他在女人的眼中,看到了一種炙熱,那是不達目的決不罷休的炙熱。
這個女人,有些可怕。
“想什么呢?”紫錢臺仰著臉問道。
她雖說個子在女人中不算矮,但在葉歌面前,還是顯得有些嬌小。
“沒什么,我們現在去哪?”
葉歌望著前方,等待紫錢臺的導航路線。
“去天郊鎮吧,從那里穿過去,就是天庭。”
順著紫錢臺手指的方向,葉歌沒能看到什么新鮮玩意,那里,仍舊是只有紫色的云海,破破爛爛的,沒什么生氣。
“走吧。”
“等一下。”
葉歌剛邁開步子,胳膊又被拉住了。
“怎么了?”葉歌問。
“走之前,你得改個名字。”紫錢臺又忽閃起她的大眼睛。
“不可能,父親的‘王’字,母親的‘黛’字,以及隔壁叔叔的‘葉’字,鄰居阿姨的‘歌’字,我一個也不能舍棄。”
葉歌義正言辭的拒絕,紫錢臺就像是沒有聽到,抱著他的胳膊自顧自說道:“以后,你就叫‘紫夜歌’怎么樣?‘紫色’的‘紫’,‘夜幕’的‘夜’,‘離歌’的‘歌’。”
“我已經說了,不可能。”葉歌又重復了一遍。
“那我現在就殺了你。”紫錢臺說著,將纖細的手指伸進了他的衣服。
在肌膚上滑過的涼意,讓葉歌不由虎軀一震。
看著紫錢臺那張精致的臉,他有些不明白了,這個女人,究竟是仙子,還是妖精?
亦或是神仙和妖精的后代?
不管如何,他現在沒得選擇。
“好,從今往后,我就叫‘紫夜歌’,你名字的‘紫’,你每晚的‘夜’,你耳邊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