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學習生涯里,遇見了很多的老師,而能就在我記憶里的,卻只有那么幾個。
我的第一位老師,是小學一年級的班主任。她教語文,是個五六十的老婆婆,臉上肉圓圓的,據說以前是大學老師,退休了沒事做才來教小學生的。
老婆婆手里經常柱著一根拐杖,那拐杖油光發亮,據說打起人來特別疼。我沒被打過,準確來說我是被打過的,但也只是輕輕一碰,我只感覺那拐杖挺重的,還有點涼。
我大概是是當時班上唯一的被那拐杖打過而不覺得疼的人了。許進平是挨打最多的,白白的小手掌被那手帳一碰就立刻又紅又腫。鄧嫁依也被打過。大腿上的烏青過了好久才退。
論調皮,我是班上最調皮的,論成績,我是班上成績最好的。早先的時候,那個老婆婆見我太調皮眼不見心不煩的把我丟在了后面,覺得我就算在待在后面也不礙啥事兒。
只是她沒想到的是我的實力實在太強,在后面不但和教室后面兩個角落的鄧稼依和許進平一起聯手,還和前后左右的同學們一起打成了一片。上課完全是他們聽我的而不是聽老師的。最后她無奈之下把我拉到了第二排,想著我在老師眼皮子底下總會安分一點。
只是,她低估了我的天賦。被調去前排以后,我確實安分了一段時間,那是因為還不熟悉環境的緣故,一段時間后,我熟悉環境里,周圍的人也熟悉我了。
有一次數學考試,快結束的時候老師突然說,這次考不好的,你們都要挨打,我會想起她們對老婆婆那根拐杖的恐怖形容,不禁為他們同情,然后,我干了一件大事。
成績下來以后,我前后左右包括我前前后后左左右右,都考了一百分。這下他們不用挨打了,成績下來的那一刻她們也是這么想的。但那時候我不懂為什么我周圍那些考了滿分的最后還是被打了。
老婆婆給了他們一人一拐杖,那天他們都是哭著回家的。每人手里都有一顆糖,那是作為考了滿分的獎勵。
老婆婆人很兇,兇哩吧唧的,說話聲音不大,但很嚴厲還很兇。每次交作業都要來來回回檢查好幾遍。
但老婆婆也又很熱心,有一次她去我家家訪,路過一處居民樓的時候有一件衣服掉下來了,老婆婆拿著那件衣服站在樓下喊了好久沒人應,一般這樣的情況我們都是把衣服放在門口或者是掛在窗戶上就走了,但那天那個老婆婆扯著她的大嗓門在樓下喊:“有沒有人在家,你家衣服掉下來了。”
還是沒有人回應,結果老婆婆就跑去敲人家鄰居的門,叫人家鄰居把衣服還給人家。
有時候我不懂,老婆婆她人究竟是好的還是壞的,如果說她平時樂于助人是好的吧,放她對鄧稼依他們又極度的刻薄,經常在課堂上當著全班人的面,說起她去家訪時鄧稼依家里有多亂,直言說鄧稼依的父母絕對是撿垃圾的,身上好臭。每次班上有人丟東西了,也是她帶著全班人懷疑和最先檢查鄧稼依和許進平。
大概這個世上沒有絕對的好人和壞人的區別吧。又或許她只是做了她自己認為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