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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那些朋友(謝儀寧)

她叫謝儀寧。她還有一個名字,叫“病毒”。

我與她認識純屬一個意外。

那天是什么情形我忘記了,好像是四年級的時候。我只記得她說:“你是不是三年級二班的,我在辦公室聽老師說過你,老師說你很聰明成績特別好。”我只笑笑沒有說話。我并不認識她,只是我沒想到從那以后我與她緊緊聯系在了一起。

她不是外地人,但她同我們外地人一樣,也受盡欺負和排擠。她“病毒”這個稱號是怎么來的我并不知道,只知道我和她要好以后,我就成了那個“病毒二號”。

謝儀寧家里有兩個妹妹,還有一個半邊臉有胎記的弟弟。而她自己小時候發高燒燒壞了什么東西,造成了她現在說話有些結巴,記憶里下降,甚至有時候還控制不住拿筆的手。但幸運的是,她有一顆奮斗積極進取的心。也許就是因為這樣上進的她,博得了老師的同情,縱然每次期末考試都不及格。也依然沒有被無情的留級再留級。

老師們對于她只有同情和感慨,如若不是她小時候的那場病,或許現在的她憑著那努力的勁趁機怎么也不會差的。

而同學們對于她,就是冷漠又無情。謝儀寧平日里衣著打扮干凈整潔,那時的女生都是統一的梳條馬尾。也沒有什么特別的。唯一特別的可能是她頭發比較油,臉上有很多的痘痘。

但眾人見了他猶如喪尸出現,碰之則會斃命。就連她的東西也都是被傳染過的,其毒性不亞于她本身。就連她的同桌,那個小倒霉蛋,平時進出寧愿鉆桌底也不要從她的身邊路過。最難受的是那些給她發作業試卷的人,一個個猶如天劫降臨,苦不堪言。有些人為了防止接觸到她,常常不收她的作業,不給她發試卷。連累她被老師罵。

我看不過去,遂將她的東西都經我的手送進拿出,久而久之,我有了“病毒二號”之名。她是“一號”。

如果用他們的話來形容,謝儀寧是“病毒”,那么我就是隔離墻,他們把對“病毒”的一切不滿和恐懼,皆發泄在我這個隔離墻上。雖然我是“病毒二號”,但不像“一號”那般具有危險性,甚至是安全的。因而便有了合理的理由。

有一次,我們路過辦公室,老師順便讓我們把單元測試的試卷拿到班里發下去。那一天,我們倆是罪惡的,整整一摞打完分的試卷放講臺上,除了我和她的,沒一個人愿意去拿自己的試卷,因為那是我倆碰過的。直到老師到來,在強制的命令下,小組長才去分發試卷。那天我們受到了有史以來的最嚴重的謾罵和屈辱。

你問這一切老師是否知道,他們當然知道,可能是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可能是對這種事情司空見慣了,置之不理成了他們慣有的處理方式。他們也認為只是學生太小,管理起來費時費力還無效,長大了就沒事了。

幸好的是這種現象在四年級分班以后就減少了許多,也許是因為那些和我們合不來的人都被分到了隔離班的緣故。在后面的小學學習生涯中,雖然我們還是被以“病毒”冠稱,但那似乎已成了一種別稱,并不具有貶義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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