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秒。
“淦！給老子死！”
“老子弄死你們！”
下一秒。
“丁丁，迪西，拉拉，小波。”
“天線寶寶，天線寶寶，抱抱！”
……
周青深吸一口氣，“好了你別說了。”
她腦子里的畫面有點逼真。
實在是太驚悚了。
“別啊大神，我還沒說完。”賀迪不笑了，“除了童話故事，歡哥還寫過別的，他好像還有一個筆名叫什么……什么布多，一條狗的名字。”
周青：“……”
“是鄧布利多。”她語速飛快地糾正賀迪，“哈利波特里霍格沃茨魔法學校校長一個喜歡各種小糖果很喜歡紫色的老頭。你說的狗的名字那叫拉布拉多！”
“大神你別激動。”
賀迪撓撓頭，“我不看哈利波特，不知道啊。”
周青問，“所以他就叫這個筆名嗎？”
“差不了多少。”賀迪小聲道：“我跟梁超雄偷偷看過歡哥寫的小說，還挺不錯。其實歡哥這個人吧，不能光看表面，你深入研究研究，里頭的東西多著呢。”
周青面無表情，“我為什么要深入研究他。”
“這……”
賀迪想說‘難道不是因為你看上他了？’
怕周青生氣就憋著沒說。
李尋和張新成嘮完，從身后走過來踹了賀迪一腳，“你笑個什么。”
“沒笑什么。”賀迪挪了一下凳子，“這不是在等你，順便跟大神聊聊上大學的事情。”
眼珠子朝倆人臉上咕嚕一轉，意味深長道：“你倆……不是一所大學么。”
李尋松松地揣著褲兜，語氣有點拽，“怎么，嫉妒老子成績好。”
賀迪：“……”
吹牛逼還是他歡哥吹得好。
他推開椅子往旁邊跳開，“歡哥別吹了啊，再吹劈叉了！”
距離隔得遠，李尋踢不著他。
李婉婉剛把照片發完，張新成在門口招呼他們，“來來來，你們幾個到我們所里吃點水果再走，都是今天剛到的。”
賀迪立馬涎皮賴臉貼上去，“這可得謝謝張叔叔！派出所的水果我還真沒吃過！”
“那今天讓你吃個夠。”
張新成笑呵呵地領著他們往前走。
“張叔叔我還有幾個報考警校的問題想要問你……”
“行咱們邊走邊說。”
“婉婉，你不是真想考警校吧！”
……
黑色商務車從市警局駛出，迅速淹沒在人潮車流之中。
岳師傅車開得很穩，李成華在車內低聲接電話，冷氣靜謐無聲，掛了電話后下意識想拿水杯，手剛抬起就頓住。
“又叫我給忘了。”
他摘下眼鏡按了按晴明穴。
岳師傅問，“書記，是保溫杯忘記拿？”
李成華放下手機，“算了。”
岳師傅道：“我剛剛在樓下看到了婉婉和明明。”
李成華：“在市警局？”
“對。”岳師傅方向盤打了個彎，“我去停車在一樓大門口看到他們，還有賀天家那個小孩和一個女孩，上了三樓會議室。”
應該是去參加表彰會的。
李成華不清楚他們怎么來了，想打個電話問問李尋。
岳師傅見他想打電話，道：“會議結束后，我看到婉婉跟在人群后頭好一陣，您上車了她還在樓上看，八成是想您了。”
想到李婉婉，李成華號撥到一半又切掉。
他戴上眼鏡，沉默地看向窗外。那個孩子雖然沒待在他身邊，但從小不哭不吵不鬧，又懂事又安靜，見了誰都乖巧有禮貌。
根本不需要他操心，所以有時候……他也不知道該跟她說些什么。
……
“老岳，回去拿保溫杯。”李成華忽然道：“我那茶還好些沒喝完。”
“是。”
司機隨即調轉方向，回市警局。
……
賀迪拿牙簽戳了一塊火龍果，邊吃邊在房間里溜達。
他們待的這個地方像是派出所的休息室，除了一些廢棄的紅頭文件和宣傳小冊子，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小零件。
什么錢包雨傘開鎖器，手機鞋子假人模特之類的，都堆在角落里。
等等，假人模特？
賀迪叼著牙簽，指著假人模特問張新成，“這……張叔叔這怎么還有個假人？”
張新成在一旁整理桌上的文件，“一起兇殺案，兇手活動范圍的路上有個假人模特，我叫隊里搬回來了。”
“假人，兇殺案，聽著就很刺激！”
賀迪抓起水蜜桃咬了一口，“怪不得婉婉想考警校呢，我都想考了。”
李婉婉低頭看手機，無語地瞥了他一眼，“說得這么輕巧，考警校又不是鬧著玩。”
“嘖，我怎么是鬧著玩。”賀迪拉了把椅子坐在她跟前，“說起來我跟警察局還真挺有緣分的，這個月，光這個月我就進了三次派出所，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
說明什么問題？
說明你是個人渣嗎？
李婉婉懶得理他，拿手機發短信給梁玉菲。
周青在門口的桌子上幫忙切水果。
李尋去廁所了。
張新成忙著看一份檔案資料。
房間里靜悄悄的，沒一個人理他。
賀迪的自尊心有點受挫，拍了一下李婉婉的腦袋，“你個小沒良心的，怎么一點兒也不關心我為什么一個月進了三次派出所？”
李婉婉護住頭，端著手機換了個方向，“我哪里不關心你了，可惜你總不生病，我沒有機會啊。”
賀迪：“……”
“行，哥把你從小罩到大，你就盼著我嗝屁呢！”
他傷心了。
戲精。
李婉婉看不下去，只能放下手機，“那么，請問您為什么一個月進了三次派出所呢？”
賀迪立馬來了精神，夾著椅子拖到李婉婉跟前，“一次跟歡哥在東河區筒子樓，我們打了一個家暴男，給抓進去了，一次不就是上次咱倆在醫院嘛，還有就是這一次。”
李婉婉合起手掌拍了拍，“小迪你可真優秀。”
何迪笑，“不優秀那不能是我。”
周青走過去，把一盤洗好的水果擺到他們面前，“櫻桃。”
“謝謝大神。”
“謝謝大神。”
沾了水珠的櫻桃鮮艷欲滴，看到他們倆一人抓了個大的，周青俯下身，看似無意地問了句，“甜嗎？”
“甜~”
“甜！”
兩個人異口同聲。
周青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甜就好。”
說完就走開了。
留下賀迪和李婉婉有點懵。
賀迪：“大神她……有什么別的意思嗎？”
李婉婉搖頭，“不知道誒，我的櫻桃真的很甜啊。”
“我的也甜。”
賀迪丟進嘴里。
“嗯嗯。”
李尋從門外回來，看到桌上一片狼藉，懶懶地問周青，“我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