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果然就是沖著她來的啊！

“淑妃娘娘深居后宮，對外面的事情知道得真多啊，”宋璃放下茶杯笑盈盈看向淑妃，“連這種小事娘娘都知道。”

話音落下，淑妃手中的帕子不自覺握緊，面上的神色也變得不大自然。

皇帝也不由得朝淑妃撇去一眼。

“本宮倒是沒什么心思去打聽宮外的事兒，”淑妃很快就恢復了表情，裝作若無其事，“不過是與昂兒閑聊時聽他說了一些。”

“昂兒說的話數來有根據，想來，關于小王妃的那些傳言，都是真的吧？王妃的性子還真是清奇。”

她莞爾一笑，頗有種占了上風的得意。

宋璃突然明白了些什么。

淑妃是在替梁王出氣，但李德妃才是梁王的生母，只不過被遣去太廟了。

淑妃是因為與李德妃關系好才會如此？

書中沒有對這號人物的描寫，原身記憶中也想不起這號人，她實在不了解。

說不定淑妃與李德妃的關系好，所以一上來就對她針鋒相對。

但淑妃真是太不了解她了......

“原來這樣啊，”宋璃彎了彎眉眼，顯得十分乖巧，“梁王日日流連民坊，坊間里的奇聞趣事就數他最了解了。”

“我曾也從他那里聽到許多關于萬芳樓頭牌清姬的許多趣事兒呢。”

隨著宋璃的話落下，淑妃的臉色難看了一個度。

皇帝瞇了瞇眼，目光在淑妃的身上停留。

他想起了那個不學無術只會在民間驕奢淫逸的四兒子顧子昂。

眾多子嗣當中，就數他最讓他頭疼。

他摩挲著大拇指上的羊脂玉扳指：三個月的禁足，是不是太短了....

“老六媳婦這張嘴還真是不饒人，看來昂兒說的確實是真的，”淑妃故意拔高嗓門，“不過也想得通，畢竟出身于武將之家，宋將軍的性子也......”

“淑妃，你的茶涼了，”皇后出聲截住德妃的話，“這是母后珍藏的古樹曬紅，不好好品品就可惜了。”

然而淑妃只是冷冷的給了皇后一個眼神，并不將她放在眼里。

她繼續道：“對了，宋夫人也是武將之家出身，且性子也委實潑辣，所以老六媳婦的性子粗獷了些，倒也是情有可原，這個就叫一脈相承。”

“淑妃娘娘說得極是，”宋璃淡淡的笑笑，“宋家人的性子確實都野蠻粗獷。”

頓了頓，接著道：“宋家無論兒郎還是女將，都上過陣殺過敵，就連我，十歲那年也隨爹爹上過戰場，親手殺死了欲偷襲我爹爹的一個敵寇。”

“唉，實在太野蠻了，哪里像淑妃娘娘這般體體面面溫文爾雅知書達理，相比之下，我們真是自慚形穢啊......”

說完，她半垂眼眸，看上去表情真誠又無害。

淑妃的眉心狠狠的跳了跳，唇角扯了扯，卻是一時無從說起。

顧連威不動聲色的喝茶，掩在茶杯之后的表情，意味深長。

這只小鵪鶉，不得了。

這是他頭一次見有人能將以毒舌著稱的淑妃懟得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