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袖連連擺手，臉上有受傷的委屈，“不是不是，小禾姐，我絕對不是這個意思，你知道的。”

“沒關系，是什么意思一點不重要，”關小禾笑了笑，“鄭袖，我也想問一個問題，可以回答嗎？”

“你說。”

“孫錦成只拿了我三萬元，為什么你一下子要給我十萬二十萬呢？”

“是我自己要給的，因為我想交小禾姐這樣的朋友。”

關小禾“哧”的一笑，搖頭道：“鄭袖，這顯然不是真話，我明白你的心思，你放心，我會從此離他遠遠的。”

鄭袖的眼睛一亮，還夾雜著一絲難為情，“小禾姐，你真聰明，和你談話一點都不費力，我從未見過你這樣的女性，我喜歡你，真的很喜歡你。我想，如果不是孫錦成，我們倆一定會成為很好的朋友。”

關小禾一笑，沒有說話。

鄭袖繼續說道：“不瞞你說，你是我第一個喜歡的同性，我從小就不愛跟女孩子在一起玩，女孩子沒什么事光知道哭，說話虛偽裝腔作勢還愛耍小心眼，和她們交往真是麻煩死了，小禾姐你這人說話做事爽快之極，真的很對我的脾性。”

她們？難道你自己不是女性嗎？關小禾意外地看了鄭袖一眼。鄭袖笑了起來，那笑容里有真誠的天真，關小禾注意到坐在床邊的她原本平放的腳向后收起，一只腳跟搓著另一只。

關小禾默默起身，走到窗前“嘩啦”一下拉開窗戶的簾幕，從六十六層望去的紐約夜色讓人感覺像是在做星際旅行。關小禾凝視著紐約城如銀河般燦爛的燈光，恍然間她覺得自己現在是在一個飛行物里，仰望星空，她甚至覺得有小行星從頭頂飛掠而過，如果現在有對翅膀多好，她就可以無拘無束飛身而起……

“很美是不是？”身后一個聲音一下子打破了關小禾的遐思，她猛然回頭，看見身邊站著圓眼睛亮晶晶的鄭袖，一瞬間她簡直以為是見到了長著犄角眼睛像燈泡的外星族人。

“小禾姐……你怎么啦？”鄭袖似乎被她的眼神嚇著了。

關小禾回過神來，笑了一下，“沒事，這樓可真高，看得我有些眩暈……”

“紐約很美是不是？我高中的時候就來M國了，我喜歡M國，喜歡紐約，這里的天空很藍，楓葉很紅，這里的草葉每天都像洗過似的干凈，這里的汽車會讓著行人，陌生人相遇會微笑著打招呼，但是孫錦成說他明年回國，我不喜歡鳳城，但我想我還是會跟著他……”

關小禾長長地打了個哈欠，轉身向床邊走去，抱歉道：“我有些累了，對不起。”

“你討厭我？”鄭袖跟上前，又在關小禾身邊坐下，很受傷的樣子，低聲道：“我知道你討厭我，自然，你有足夠的理由討厭我……”

關小禾有些無奈，笑道：“怎么會呢？我有一個妹妹，比你還小一點，也跟你一般活潑可愛，我很喜歡她，”她邊說邊躺下來，將臉深深地埋進自己的臂彎里，她終于可以放松臉上已經僵持了半天的肌肉了。

她確實不恨鄭袖，這個年紀的女孩，少不了刁鉆耍心眼，甚至以搶別的女人手中的男人為樂，問題不在這個女孩，而在孫錦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