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兩?!我不禁顰眉,竟為青樓女子一曲出此高價(jià)。
這一喊價(jià)讓四下一片靜謐,只有曲柳娘在驚訝后,及時(shí)反應(yīng)過來:
“恭喜這位大爺,獨(dú)得清蓮一曲。請大爺?shù)窖胖耖w稍等。清蓮姑娘稍稍梳洗就過去!”
我被啞奴扶著,在一些人的惋惜中,匆匆下臺,往房里更衣。
房內(nèi)燃了薰香,一絲絲地襲入人的心扉,啞奴退到房外打水伺候我梳洗。
我慢慢褪去舞裙,身子驀地?zé)崞饋恚@種熱是從心底漫出來的燥熱,此時(shí)已是深秋,即便適才起舞也不該有這種難耐的燥熱。
我心里一驚,暗覺不對時(shí),已渾身酥軟無力。
我果然輕信了曲柳娘的話,青樓的媽媽,怎會容得一個(gè)只賣藝不賣身的女子呢?
而若今晚遂了她的愿,我又有何面目再茍活于世,唯有一死以求解脫。
我能聽到啞奴和進(jìn)來的另一個(gè)小婢,將我緩緩扶到床上。可我一點(diǎn)都不能動彈,僅能聽著她們掩門離開。
我躺在那張床上,心底的寒意漫了上來,一直到眼底,慢慢地,化成淚水溢出。
門被人推開,有人緩緩步進(jìn)廳堂,隔了一層屏風(fēng),就是內(nèi)室,我聽他似是低低咒了一聲,旋即聽到燭火被吹滅的聲音。
我額前沁出冷冽的細(xì)汗,和著愈來愈灼烈的驛動,我聽到腳步聲漸近。
在走過屏風(fēng)后,他似是遲疑了一下,亦可能是打量著周圍。
我下意識想縮起身子,但無力的四肢卻讓這個(gè)舉動顯得分外可笑。
短暫的停頓,他已步到我的跟前,俯身,把我抱起,我心念一灰,拼著想全力推開,鼻尖卻聞到一縷淡淡的香氣,竟是——
他怎么會在此?
不容我再反抗,他已緊緊把我抱起,往一旁的沐浴格間走去。
未待我細(xì)想,男子身上的氣息,竟開始讓我難耐,我低低的吟了一聲:“唔……”無力的手輕觸他的胸前,他似是被震了一下。
心底不恥自己的舉動,但,身體已不是我能控制。
我偎緊他,雖然眼前是片黑暗,但我知道,他就在那個(gè)方向,同樣凝視著我。
他不禁手一松,我盈盈觸到地面。
我聽到他呼吸聲開始急促,我逼近他,他怕我跌倒,用手扶我,手心的溫暖,讓我的肌膚漾起更為悸動的感覺。
我貼近他的身子,勾住他的后頸,微仰頭,果不其然,他的探到我腰際,輕拉開褻衣的系帶,在褻衣即將松落時(shí),他陡然把我攔腰抱起。
緊跟著,濺起的水聲清晰入耳,我整個(gè)身子被他浸到浴桶內(nèi)。
桶內(nèi)的水早涼卻,深秋的夜晚,讓我不禁打了寒戰(zhàn)。
“很快,你就會沒事。”他竭力用平靜的口吻輕輕說,隨后,我聽到他腳步朝另一端走去的聲音。
周身的燥熱在冰水的刺激下,竟緩和不少,處于半清醒狀態(tài)的我,憶起適才的舉止,臉上更燙,聞著馨香的浴水,心境無法平歇。
是的,入這閨閣的人,正是天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