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現在喬裝打扮了一番，而顧暮辰還是平常的穿著，這樣貿然上前，怕是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他只好和路鳩神色平常的出門，只是在兩人交錯時遞了張紙條到陌手里，告訴他，他們在哪等他。

出了茶館右轉，有一家賭坊，是顧暮辰的地盤。賭坊人多，而且都是些三教九流，打聽消息比較方便，也好掩人耳目。

從賭坊門口進去，左右各繞一個彎便是他常用的房間，用來接收消息、整理消息的，這時里面已經有一個人等著了，那人叫凌，這家賭坊顧暮辰就是交給他的。

凌是他某天回去的路上撿的，那時的他正好追到一個兇手，破了一個懸案，回去的路上心情好便打算去買些甜食給旭兒，剛拐進一個街道就看到縮在角落里的凌，那時的凌衣衫襤褸地昏迷在那，顧暮辰本不想多事，買了甜食就回去，可是走出去一段路后還是折回來把凌帶了回去，等他好些了便送到陌那里順帶著訓練了一段日子。

路鳩有事沒事就拿這段笑話凌，說他一個大老爺們是靠著一身肌肉博得少爺的青睞。

路鳩有的時候就是個二愣子，哪壺不開提哪壺，每次說到這個，凌都是冷眼看著他，半晌悠悠地開口道：“你躺那估計就是死路一條。”

這也不怪凌，路鳩就是那種細條子，盡管他習武，但是不管他怎么練，除了手上的老繭，給人一看上去就是個文弱書生的樣子，實在難以把大內高手的親傳弟子和這張臉聯系起來。

倆人是屬于歡喜冤家的那種，顧暮辰最后的總結就是“幸虧你兩都是男的，要不然我就把你倆的婚事給定了。”

倆人瞬間閉嘴，安靜得像是嘴巴上了鎖。

凌站在屋內，一臉像是家里出了事的表情，顧暮辰坐在一旁悠閑地喝著茶，半晌，開口道：“你今天的消息有些偏差啊。”

這話純粹是打趣，但是凌就是那種一旦從他這里出去的事有一點差池就完全是他的責任，“少爺，是小的辦事不利，以后絕對不會發生這種事。”

顧暮辰看著他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不禁笑道：“沒責怪你，師傅這個人就是這樣，也不會按常理做事。”

凌只是低著頭應了一聲，之后就當門神一樣站在顧暮辰身后。

大概一盞茶的功夫，房間的門被敲了幾下。

“咚咚，咚咚，咚。”

這是屬于他們之間的暗號。

路鳩站在門邊，順手就把門打開了。

門一開，一股冷風撲面而來，陌就裹著這一身冷氣坐在房間的炭盆旁。

原本還算嚴肅的氣氛此刻有些尷尬，陌進來時顧暮辰喊了一聲“師傅”，其余兩個人也跟著喊了一聲“師傅”，但陌只是淡定地坐著，一聲不吭的烤火，誰也沒有應。

半晌，可能是覺得身子稍微暖和了些，陌才淡淡地應了一聲，問道：“找我什么事？”

顧暮辰這才往陌身邊湊了湊，俯身問道：“師傅，你知不知道這次江南鹽商行賄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