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斗武

一大清早，何清綰對鏡梳妝，其實也就是把自己的頭發用發冠束起，再插上昨日新買的玉簪便是。

她看著脖子上戴著的血玉出了神，這吊墜扯也扯不下來，要是讓別人看到，豈不是要誤會？

“阿綰，時辰到了，要進宮了。”何憶在門口喚道。

何清綰一順頭發，喊了句來了，就忙出門。

走出一半路程，何清綰才發現怎么何憶和她同路，她疑惑：“二哥，你去哪里啊。”

“進宮給太后把脈，然后去醫館坐診。”何憶道，先前被宮中人告知，太后身體不適，上次何清綰也去大致看了看，只不過自己一直沒空罷了。

趁著今日將軍斗武，京城中許多人都去湊熱鬧，自己閑下功夫趕緊進宮。

話說這何家真是人才輩出，四個孩子在京城皆是大有名氣，且生的都好看。兩個人進宮這一路，已經引來無數宮女偷看了。

擂臺安置在將軍營，離東宮不遠。何清綰輕拍自己的配件，低聲道：“好兄弟，準備好了沒？”

通常武者對自己的佩劍甚是珍愛，何清綰也不例外，有時有跟它嘮上一陣子，因為無聊。

斗武擂臺設置的極為精致，四柱神像圖騰直沖云霄，仿佛仙人設下的陣法一般，聚集神力于擂臺中間。多少人在此擂臺分出勝負，又有多少人再次丟掉光榮。

何清綰向來不在意這些的，只是她今日要是給楊杰防水，眾人一下子就能看出來。

不知人群中何人喊了聲太子殿下，何清綰扭頭，是蕭君琮帶著蕭菱芊過來了。

皇子都有特定的區域就坐，當然是最好的觀賽地點了。

“阿綰，你小心些，切莫急功近利，但也不要過于強勢，免得影響關系。”何憶不放心，多叮囑了幾句。

何清綰叉腰一笑，“放心吧，二哥，你快去吧。”

何憶嗯了一聲，緩緩離開。

不多時，楊杰也趕到現場。今日就只有一場比賽，眾人顯得格外熱血沸騰。

“買定離手！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快快快下注啊！”宮人們個個都有商人潛質，左邊何清綰，右邊楊杰，短短半分鐘，桌子都被銅板鋪滿。

打眼一看，似乎是何清綰居多一些。

“皇兄，你猜誰會贏？”蕭菱芊興奮道。

蕭君琮故作思索，其實心里早已經有了答案，只是不愿意將名字說出口。

蕭菱芊見他不說話，自顧自道：“肯定是何將軍贏啦！你不知道，何將軍每年都是第一呢！”

蕭君琮挑眉：“他都這么渣你了，你怎么還幫他說話啊？”

蕭菱芊低頭絞手，羞著臉道：“那又怎么樣，我還是喜歡他嘛，哎呀皇兄你不懂，喜歡一個人，就是情不自禁嘛。”

蕭君琮也是拿妹妹沒辦法，只好寵溺著她道：“好好好，那我讀楊副將贏吧。”

蕭菱芊嘻嘻笑著：“好呀。”她站起來，想著能看的更遠，誰知竟然看到了自己的母后，她激動道，“皇兄，我母妃也來了！”

人群中自動分開一條路，供皇后通行。蕭君琮蹙眉，皇后從來不會參與這些比賽的，怎么今日這么有興致。

哦，許是今日天氣好，陸鳶出來溜達溜達吧。

楊杰和何清綰同時站到臺上，賽前行禮。

楊杰道：“今日排場挺大的，正好，來分個勝負吧。”

何清綰無奈：“一個名頭對你來說這么重要？要不然將軍的位子給你好了。”

楊杰冷著臉，寒聲道：“不需要。”

隨鼓聲一出，宮人喊道：“斗武大會開始！”

話音剛落，楊杰執槍長槍疾步而來，起勢如破竹，萬千兵馬奔涌面門，饒是令臺下人贊嘆，霎時間，竟忘了驚呼。

然起勢隨猛，但何清綰身姿靈巧，她壓低身形，擦地躲過，甚至撐地回旋踢。

楊杰長槍支底，飛身躲過。

幾個回合下來，兩人誰也沒討到好處。

“不錯嘛，許久不見，長進了不少。”何清綰由衷道，她看得出來，楊杰是個潛力股。

楊杰冷哼，絲毫不在意何清綰的吹捧，只是一股腦的往前沖，就是要攻破何清綰的防線。

不遠處的陸鳶低頭思量，看著斗武臺上來來回回的身影，心中很是復雜。

“娘娘，您怎么了？”侍女梅梅見狀不對，開口問道。

陸鳶搖頭，清冷道：“叔叔走了嗎？”

梅梅道：“裕王殿下今早便離開了，娘娘放心，沒人發現。”

“哦？是么？”陸鳶從袖子里掏出了兩個小玩意兒，悄悄往人群之中打了過去。

嘭的一聲，爆炸聲響起，威力很小，就如同大家春日里玩的摔炮似的。

但這響聲，足以讓何清綰走神，她擔心人群有什么危險，一時間注意力都在人群哪里。

蕭君琮扶額，這種雕蟲小技，竟然也能讓何清綰分神？他的心中不由得對何清綰有些失望。

誰知抬頭一看，何清綰竟然同他目光對視？

什么情況，蕭君琮不解，何清綰朝他努努嘴，他才反應過來，這個聲音，好像是和狩獵大會的小炸彈的聲音有點像？

那被他砍傷的人是不是也在現場？這樣的話，就能找到當時殺他的人了。

就在此時，楊杰從背后偷襲，何清綰閃躲不開，情急之下竟然扯裂了楊杰的衣服，令他偏移了攻擊的方向。

男子坦胸露乳倒不是什么稀罕事，但還是有不少女子捂住眼睛別過頭，可何清綰卻死死地盯著他，饒是讓楊杰一愣。

“你個斷袖，看什么呢！”他被人這么赤裸裸的盯著，到底是有些羞憤。

露出的左臂，上面赫然有一道新傷，位置和當日蕭君琮砍傷的無異。

“你這傷哪里來的？”何清綰一字一字道。

“哈？”楊杰不明所以，政品味這句話時，何清綰一個箭頭沖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劍架到自己的脖子上。

耳邊傳來冰冷的聲音，宛若寒流席卷全身，他從未聽過何清綰這么冷漠的聲音，想從前，他如何挑釁，何清綰都不會生氣。

今日，很是奇怪。

“你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