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京七月的傍晚，褪去了白日里的炎熱，終于迎來了絲絲涼爽。

秦允的寢殿里。

江清歡被迫窩在某人的懷里一動不動，像個大型玩偶抱枕。

“阿歡……”

秦允把臉埋進(jìn)她的脖頸處，悶悶的喚她名字。

舍不得啊，真是舍不得。

可是，愛若強(qiáng)迫，那便失了它原本的美好。

“我放你離開，你不要恨我好不好？”

在江清歡看不見的時候，秦允悄悄紅了眼尾。

聞言，江清歡差異的瞪大雙眼，他……怎么突然說要放她離開？這也太猝不及防了。

“真的？”她半信半疑。

“是真的?！?

秦允想，這幾日的肆意對于他就足夠了。這些回憶足夠他支撐著走完沒有小姑娘的歲月。

“只是……”

“你能不能答應(yīng)我一件事情。”秦允沒有等江清歡回答，自顧自的繼續(xù)說下去

“在某一年谷雨時節(jié)，你若有時間，能不能回帝京看看，再去西市長街走一走?！?

秦允想，他會每年都去等的，在那條長街上等上一天，看看他的姑娘有沒有回來，若是回來了，他便在人海之中，遙遙望上那么一眼，哪怕是馬上去死，他也沒有遺憾了。

他是偏執(zhí)成性，可是啊，他愿努力隱忍本性，成為小姑娘喜歡的類型，雖是失敗，理智曾崩塌過，但是好在，他及時挽回。

這些天，他想了許多，仔細(xì)回憶著他們過往，一步一步走到今天這個局面，不正是他造成的嗎？是他未達(dá)目的不擇手段。

…

“醒醒，江清歡?！笨侦`的聲音忽的在耳邊響起。

江清歡意識模糊的被拉入一個虛無的世界，一個白色光團(tuán)浮在眼前，它在左右晃動。

這……是在夢里？

“這不是夢?！卑咨鈭F(tuán)說。

話音剛落白色光團(tuán)繞著江清歡繞了一圈，“嘖嘖”兩聲。

“怎么混的這么慘，記憶都給整沒了。”

白色光團(tuán)想，在位面世界，江清歡都混到世界首富的地位了，想必頭腦一定很好使吧。

“唉?！卑咨鈭F(tuán)嘆口氣。

這都是自己造的孽啊，如果不是自己犯蠢，也不會害得染染受到傷害，更不會導(dǎo)致位面崩塌重建，出現(xiàn)漏洞。

而江清歡就是那個漏洞，不老不死。

人人都向往永生，而當(dāng)這個愿望實現(xiàn)后，起初覺得很曼妙，漸漸的卻愈發(fā)覺得無聊起來。

“我先給你恢復(fù)記憶吧，不然對牛彈琴也怪累的。”

語罷，白色光團(tuán)開始膨脹變大，散發(fā)出點(diǎn)點(diǎn)光束匯聚成一股，鉆進(jìn)江清歡的頭顱中。

“唔?！?

“好痛?！?

江清歡直覺腦袋鉆心的疼，有什么東西正在沖破禁錮，

丟失的記憶一點(diǎn)點(diǎn)回歸。

……

“小哥哥，你可不可以養(yǎng)阿歡，很好養(yǎng)的。”瘦小的小女孩拉著一個半大少年的衣袖。

少年的眼睛很好看，像藏了星辰大海，一身衣服洗的發(fā)白，有淡淡的皂角香味，很好聞。

……

“我害怕，要抱著你才能睡著?！?

外面雷聲很大，雨滴匝地發(fā)出“啪嗒”的聲響，偶有閃電劃過，照亮了屋子。

少女無賴地窩在青年懷里，困倦的直打哈欠，“不準(zhǔn)再等我睡著把我送回去！！”

青年緊繃著身子，啞著嗓子應(yīng)聲“好。”

懷中人的呼吸平緩輕淺，青年漸漸放松下來，他忍不住抬起胳膊抱緊少女。

“阿歡。”

青年咧咧嘴角。

……

“秦允，為什么？為什么你要娶別人？你若是喜歡我無話可說。但若是為了皇權(quán)，我為你感到悲哀，竟要出賣自己，來達(dá)成目的?！?

“不是出賣自己。”男人抿唇反駁。

江清歡無所謂的搖搖頭，“道不同，就該一拍兩散，我們就這樣吧，以后各過各的?！?

……

“阿歡，你為什么要嫁給別人？”

男人猩紅眼眸聲嘶力竭的質(zhì)問。

“沒有為什么，想嫁便嫁了，我早就與你沒有關(guān)系了。”女人的聲音淡漠無情。

……

“我喜歡陛下，可是你為什么要搶走他的愛，我要?dú)Я四?！?

“這西戎的烈藥可以讓你記憶深刻的事情一一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