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茶……”

江清歡揉揉睡眼惺忪的眼睛，軟軟開口。

最近幾日秦允見她日漸消瘦，便把青茶放了回來，也不敢再喂她吃藥了。

所以……

她現在比牢里的犯人快活那么一點點，起碼吃穿用度都是頂好的。

“外面怎么那么吵？”

這個時間點兒，秦允正好去上早朝。

青茶皺眉，“外面來的人是陛下貴妃，說是來看望姑娘，被侍衛攔在外面正講道理呢。”

她剛才出去看了眼，那女人一看就不是啥好人。

她好歹也是跟著娘娘一路風風雨雨走過來的人，看人的本領還是有幾分的。

秦允回來的時候正好看見一個衣著暴露的女人跌倒在地，他厭煩的撇開視線。

快步走到自己的小姑娘身旁，伸出胳膊將她摟抱到懷里。

“怎么，是吵到你睡覺了？”他的嗓音溫溫柔柔。

跌坐在地的女人是沈玉，她背后的家族更是第一門閥，所以她才敢這般肆無忌憚。

“哎呦”

沈玉故意叫出聲，她看不慣陛下對旁的女人溫柔。

可惜，她不明白，龍之逆鱗，觸之即死，秦允的也一樣。

“拉下去！”秦允冷冷吩咐。

看都沒看沈玉一眼，自顧自的繼續哄著自己的小姑娘。

沈玉保養極好的臉蛋扭曲，一雙眼睛里染滿妒忌，指甲不甘心的劃過裙擺，留下一道勾絲的痕跡。

…

“放我離開吧，秦允。

你的貴妃說我們不能這樣下去，是不合適的。”江清歡輕聲說，她有些緊張的咬咬唇瓣。

她現在內心復雜極了，想找個地方靜一靜。

“不可以，我沒有什么貴妃，我只有你一個人。”秦允腥紅著眸子將嬌小的人撈到懷里抱緊。

他剛下早朝，那些個老大臣一個個的煩死了都。

看來是時候該讓他們告老返鄉頤養天年，換些話少能干的年輕人上位了。

“秦允！”

江清歡有些生氣。

“我好歹是太妃，先帝的女眷唯有我一人，按大業律我便是太后，也算是你半個娘親！我已經一再容忍你了。”

其實是被迫容忍。

江清歡的性子淡然，少有事情能讓她波動。

話音未落。

她能感覺到她話音剛落，摟著她的男人繃緊身體。

“阿歡，你又算哪門子娘親啊。”

秦允勾唇，俯身湊近她的耳畔，“你要是想當娘親的話，那……我們生一個孩子，如何？雖然我覺得他會分走你的注意力，但是只要你喜歡我都能容忍。”

聽聽！這什么話！

難得江清歡炸毛，她一雙好看的眉毛蹙起，眼睛瞪圓。

“秦，允……你無恥！！”

秦允輕笑，大掌挪到她的腰間，細細摩挲著，啞聲說道“是嗎？我還有更無恥的呢，阿歡要不要試試？”

“你……！”

“你的貴妃說你我這樣下去會影響到朝局穩定，我還會因此沒有性命的。”江清歡忽而轉移話題說。

“所以，放我和周寒烈離開吧，對你對我都好。”

大業朝局好不容易穩定下來，邊境戰事停止，軍隊百姓得以修養生息。

最主要的原因是她并不了解秦允，之前也甚少接觸。

而且……

愛情是雙向奔赴，單方面的強求，她不喜歡。

尤其是這個男人還有個貴妃，聽說他皇后已經死了，如今囚禁她，是因為她的容貌，還是把她當成誰的替身？因為他的話里話外好像都在回憶著和誰的曾經。

這讓她覺得心里有根刺，扎的她很難受。

男人一動不動，只是周身冷冽兇險的氣息撲面而來，像是一頭蟄伏已久的兇獸終于要找到出口瘋狂逃出牢籠。

“為什么要和周寒烈離開？呆在這里不好嗎？你以前不是說，要和我一直一直待在一起嗎？”

他世界里唯一的陽光，要緊緊握在手心里。

他握著她腰的手不由自主的收緊。

江清歡覺得她的腰肢快被掐斷了，不用想那里肯定紅紫一片了。

“秦允，我是想和周寒烈離開，你可以治我的罪，因為我本來就觸犯了大業的律法，但是我不想被你囚禁在這里，也不想當什么替身！”

“阿歡……”

秦允低語，“你怎么這么想，我們之間有那么多的回憶，雖然不知道你為什么就失憶了。但是我們的過往我都記得……”

半生凄苦，不懂如何去愛一個人，他以為無上的權利是人人都想要得到的，得到了就可以不再受任何人的約束。

可是他和他的小姑娘走到今天這一步，他倏然發現原來萬里江山也沒那么好。

可是沒有這皇權，他又如何護住他心愛的姑娘？

這就是一個死循環，找不到最合理的答案。

“阿歡。”他的嗓子啞極了。

他顫抖著用手捂住她漂亮的杏眼，我只是想要留住你。

哪怕是用卑劣的手段。

江清歡萬萬沒想到秦允會瘋批成這樣。

他掰開她的嘴又喂她一顆藥，本來有了些許力氣的她徹底無力的軟綿綿躺在床榻上，沒有一絲多余的力氣掙扎。

她只能無助的任由秦允撕光她的衣裙。

陽光穿過窗欞照進大殿，撒在床榻之上，朵朵光斑印在美好潔白的酮體上，漂亮極了。

“秦允……”江清歡張張紅唇，一雙杏眼里被水霧沁滿，惹人心疼。

秦允一言不發繼續自己的動作。

他有些笨拙生澀，即使心里憋著火氣，仍盡量小心翼翼著，怕把嬌氣的姑娘弄得太疼。

躲在大殿外面的青茶被兩個太監拉著胳膊，捂著嘴。

細碎的小奶貓般嗚咽抽泣聲在寂靜的寢殿格外清晰。

“主子……”

青茶沒有喚江清歡娘娘，在她眼里她是她的救贖，她可以為之拼命，哪怕是要她去殺那九五之尊，她已是義無反顧。

青茶被捂著嘴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十兩銀子買一人忠心耿耿。

江清歡帶青茶逃出火坑，青茶是很感激的。

那年冬日，喜氣洋洋，家家戶戶張燈結彩。

青茶木然地坐在門口聽著里面的爭吵，她的父親說大妮子還有一年就可以出宮，賣給大商戶人家做小妾值百兩呢，她的娘說賣給官家更值錢。

青茶想她只是一個物件嗎？

有一雙手溫暖了她余生，從此她只想為這雙手的主人賣命。

江清歡是在皇宮里呆的壓抑，出宮后又不知道去哪里，想起青茶說過她在宮外的家在哪里。

她便問著路尋了過去，看見她呆呆的坐在門外，零星的飄雪白了她烏黑的秀發。

青茶記憶最深的就是江清歡在那晚對她說過的話，沒有人可以完完全全的決定他人的人生，出身是無法改變的但是人生之路卻是可以決定軌跡和走向的。

“主子。”

青茶大力掙扎，奈何一左一右兩人抓她胳膊的力氣太大，她急得紅了眼睛。

寢殿里。

“秦允……”

江清歡漂亮的臉蛋上掛滿淚水。

“不要讓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