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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為伊銷得人憔悴

  • 溫潤公子入我懷
  • 顏慕秋
  • 3500字
  • 2021-07-02 09:30:00

閬月閣頂樓——

“秋公子,你還是少喝點吧!醉酒傷身!”說話的女子一身大紅色衣裙,卻也雅致脫俗。

“楓兒,你什么時候才會回到我身邊?究竟如何才能讓你記起我呢?”月夜端著酒杯,望著明月癡問道。

“你如今這般也是無濟于事,倒不如再想想怎么讓良楓恢復記憶。”

聞言,月夜抬眸看向她,“我相信她不會這么輕易就把我們之間的一切全忘掉,終有一日她會想起來的,只是時間問題罷了,她一日記不起我便等她一日,一輩子才記起我也甘愿等她一輩子。梅雪姑娘若是真要幫忙,不如想法子將她帶出宮來,若是能見著她,或許...或許能讓她早日......”

此人正是梅雪,因聽聞了良楓的消息,才來漓城的分閣與月夜共商事宜。

“我再派人查探查探,畢竟皇宮戒備森嚴,一時半會恐怕還不行,我試試能否傳遞書信。”

說罷讓月夜寫了封信,又用特殊的材料印染在手帕上,這樣一般人是看不出手帕上的字,做好這些后,命人將手帕偷偷送入宮中,交到良楓手中。

東漓皇宮傾莘殿內——

“莘兒到底什么時候才會醒?”傾歌兩日來,一直這般問著同一個問題,雖然瑾言說她沒事,可看不到她醒來,他始終是放不下心的。

“你別急,她該要醒了,看!她的手動了...”

聞言傾歌握住了她的手,看著她慢慢蘇醒了過來。

見此,瑾言悄然退出了內殿。

良楓一睜眼便見著傾歌在眼前關切的看著她,想起之前的一切,她仍有些后怕,面上卻是平靜無恙的模樣。

“傾歌,你不要擔心,我沒事,云逸呢?他現在可安好?”

“云逸一切安好,只是受了些驚嚇,我讓他回去好好休息了。”

看著她如此模樣,傾歌卻是不由得一陣心疼,明明害怕明明痛苦,卻從不像尋常女子一般尋求安慰與保護,總是自己扛起所有事情,堅強得和男子一般。

越是想著,他上前一把將她抱在懷里。

“莘兒,你可以不堅強的,至少在我面前,你不必如此,記著,你只是一個需要人保護疼愛的普通女孩。”

從沒人跟她說過這樣的話,從小到大,她需要做的便是堅強獨立,不讓媽媽操心,照顧好妹妹,父親早逝,她便要擔起責任,不能再如普通女孩一般任性撒嬌。

良楓默然不語,只是輕輕回抱住他,將眼眶里的淚忍了回去。

“啟稟殿下!屬下有事要報!”忽然門口傳來聲音。

聞聲傾歌放開了她,喚那人進來說話。

“殿下,皇子妃早產,生了個男孩,母子平安。”

聽到這個消息,傾歌諷刺一笑,“她倒是真會挑時候,知道要大難臨頭了便將孩子生出來,只是她未免也太天真了,她以為這般我便會放過她,傳我旨意......”

“傾歌,饒她一命吧!”他還未說完,良楓便忙打斷了他。

見良楓居然為她求情,傾歌甚是詫異的看著她,不明白她為何要放過將自己置之死地的人。

“你別這么看我,不是我有多仁慈,只是孩子才剛出生,他還需要母親,對一個孩子來說,母親的存在是誰也代替不了的。”

想到母后,想到自己的過往,若是他們當年也能有莘兒的半分仁念,或許他也不是如今這個模樣了。

“好吧,這次且放她一馬。不過還是得略施小懲,傳本宮旨意,陸氏從今日起軟禁香蘭殿,沒本宮的懿旨不許踏出殿內一步,違反本宮命令者一律視同謀反。”

夜里,良楓剛熄滅蠟燭打算休息了,突然一個東西掉在了桌前,似是有人從窗外扔進來的,她忙走到窗前,卻是沒有看到什么人影。

回到桌前,她將燭火點亮,仔細看那究竟是何物,這燈下一看卻是一塊繡花手帕,這手帕很是普通,難道這般謹慎的送來,只是送一塊手帕。

顯然良楓是不信的,突然她想起電視里常有的情節,便將手帕放水里浸濕,再打開一看,帕子果然多了些字。

看完后,她卻是突然淚流滿面,這個傻瓜,真是個傻瓜,明明思念她入骨,卻是未說絲毫,反倒是問她是否安好,過得怎樣,生怕她在這里受了什么委屈,話語里沒有絲毫的逼迫,全是以她的意愿為先,愿讓她自己做選擇。

在感情上他怎么就這般君子,絲毫不使任何手段,或者是太在乎她的感受了,才會這般唯恐讓她傷心為難,就算是會讓自己心痛不已。

次日,聽說傾歌有事要忙晚上不過來用晚膳,良楓再次易容成小如的模樣出了宮,她出了宮時已是午后了,此時閬月閣還沒有什么客人,良楓便從前門走了進去。

“姑娘,我們今日沒有演出,請問有什么事嗎?”看到良楓走進,一位綠衣少女迎了上來。

“我找你們閣主,你若有要問的便問吧!”良楓開門見山說出了自己的目的,而后卻是莫名說了句讓人聽不懂的話。

綠衣少女聞言,神色卻是越發謹慎起來,“姑娘,我這里有半句詩,你可知道下句?——窮則獨善其身。”

“達則兼濟天下。”

見良楓對答如流,那女子變得十分恭敬。

“閣主在上面,姑娘請隨我來!”說著將她引入閣樓上。

進入房內,見著良楓,梅雪不動聲色的打量著來人,見此良楓微微笑著也不說話,看了一會兒,梅雪突然走上前來拉著她的手。

“你終于回來了,我和秋公子等了你好久,要我現在就去告訴他嗎?”

“不用了,我想給他一個驚喜。”說著她將臉上的面具撕下,露出本來的面貌。

“你這易容術倒是精妙,剛才差點沒認出你來,要不是熟悉你的神態,恐怕也認不出你。”

“不過是障眼法罷了,對了,今日閣里既然沒有演出,那便......”

“公子,閣主邀您去二樓一聚,說有要事相商。”入夜閣里的丫頭對月夜通傳道。

“好,我這就過去。”

剛走入二樓,一陣琴聲翩然傳來,月夜尋聲望去,卻見一戴著面紗的青衣女子在那彈奏著瑤琴。

見他目光投來,青衣女子朝他微微一笑,眼里帶著些深意。

片刻后,那女子淺唱出聲,很是婉轉動聽,聽到她的歌聲,月夜卻是突然楞住了,隨后卻是淺淺一笑,眼神不曾離開過那女子。

七夕

萬家穿針乞巧心系檀郎。

絲竹悠揚我對嬋娟焚香。

金風玉露,華燈初上,

溫柔靠在你的胸膛。

秋意勾畫一幅漁火錢江。

如水暈墨章烙印我心上。

良辰美景愿與你共賞。

朗月清風送來花香。

語難道盡兩情長,風雨路共闖。

與君相伴到天荒。

七夕的夜,銀燭秋光。

喜鵲唱在柳梢新月明亮。

青石小巷,燈火搖晃。

牽你的手演織女和牛郎。

你我好像,鴛鴦一雙。

比翼飛過嫦娥的身旁。

溫暖想象,你來娶我進喜堂。

心中一片錦繡艷陽。

聽到她所唱的詞,月夜眼里溫柔又熾熱,沒錯,這青衣女子便是他的楓兒,他的妻。

閣樓之上,良楓才剛步入房間便被月夜緊緊抱在懷里,感受著他的溫度和氣息,她的眼眶一熱,眼淚悄然滑落。

被人欺辱時她沒哭,傾歌失控傷害她時她也沒哭,陷入被百蛇包圍的絕境時她亦沒哭,而這樣一個簡單擁抱卻是讓她淚流滿面,也許是在他身邊時,她才會真正感到安心,她可以將所有的軟弱都顯露出來,不必擔心弱點被人窺探。

似是聽到她的抽泣聲,月夜輕輕將她放開,看見她紅紅的眼眶和接連不斷滾落的淚珠,不由得感到心疼不已,他捧著她的臉頰,輕吻著她的淚。

那淚被他含入口中喝了下去,只覺得苦澀難當,原來淚是苦的,他默默起誓今生再不讓她受此苦楚。

一樓大廳,一黑衣華服男子一直望著二樓剛才良楓演奏的地方出神良久,回過神來,他對身旁站著的男子喚道。

“你叫人去將那女子的身份調查清楚。”

“是!”

那女子一襲青衣淡雅脫俗,氣質隨性灑脫,應不是這閬月閣的姑娘,剛才這首《七夕》大概是為她心上人而歌,那句“語難道盡兩情長,風雨路共闖,與君相伴到天荒。”都叫他有些動心了,僅僅只是一曲便能打動人心,果真是才藝絕佳。

次日夜里,她早早的便讓小如先睡下了,她怕那丫頭知道自己要走太傷心,也不喜歡那般傷感的離別場面,便留了書信給她,讓她好好在宮里過日子,若是想出宮了只管去找云逸,她早跟云逸說好了,他會在她不在的時候幫他照料小如。

良楓自覺沒有什么好收拾的,她什么都沒有帶便打算就此離去了,臨走前她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去看看傾歌。

她已經一整天都沒見到他了,他最近似乎很忙,總是在御書房里一待就是一整天。

她似無意的向那里走去,還沒走到大門,便遇到似在散步的傾歌。

“莘兒,你也出來散心嗎?”

“嗯,沒事就出來走走,你一整日待在那里,可有用膳?”

她離開的事只告訴了云逸,傾歌還不知道,她也不想讓他知道,這樣只會徒增悲傷,倒不如悄然離去,就當他的世界從未有過她這么個人,將一切埋葬在回憶里,好好過自己的日子,早日找到自己的幸福。

“用過了,就是有些累了,才出來走走。”

“你也不要太拼命了,有時間就多休息,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嘛!”見他如此,良楓愈發有些擔憂心疼。

“好,我聽你的。”傾歌目光如炬,緊緊盯著她,好似想將她的模樣刻入心底。

良楓見此,似乎察覺到了什么,但沒做多想,與他告別后便轉身離去。

“莘兒,若是傷心了就到我這來,我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身后傳來傾歌的聲音,良楓身形一楞,他終是知道了,也是,這宮里又有什么事能瞞的過他。可他非但不阻止反而還給了她這樣的承諾,他為什么要對她這么好,為什么不恨她,她多希望他能恨她,這樣她心里也能不那么愧疚了。

她沒有回頭,應了他一聲好,便繼續朝著與他相反的方向快步離去,此刻她的眼淚已是越來越多的落下,她不愿他看到,就當她是個狠心的女人吧。

對不起,傾歌!請不要再對她這么好了,她給不了他想要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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