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束光:“筆仙,筆仙,我現在可以向你提問了嗎?”
陰風乍起,屋內的燈瞬間昏暗起來,只見筆尖在紙面上重重的劃著,扭曲掙扎的向那些寫了字的方向前進。
“是。”筆仙在這個字上畫了圈。
在“是”這個字畫完之后,仿佛有無數冤屈從被撕裂的紙中鉆出來。
滕人貴的耳中回蕩著這些哀嚎,仿佛被撕裂的紙就像是“它”被撕裂的皮一樣。
林束光:“你叫什么名字?”
只見那筆以扭曲的路線爬出三個字——不,知,道。
“你生前是在這所學校嗎?”
“是。”
“那你知道那個遇害的懷孕女人是誰嗎?”
“哪——個——?”滕人貴驚呼的念出了它給的答案。
“這么說你認識一些的?”
“不認識,”滕人貴“不認識怎么還問哪一個?”
“你見過一些人遇害,是嗎?”
“是。”
“那你,或者別的詭有殺害她們嗎?”
“否。”
“那你,和她們,都是葬于同一人?”
“是——否——是,”滕人貴扭臉問林束光“林子,這又圈是又圈否的啥意思啊?”
林束光的手開始發抖,他有些細思極恐的害怕——是葬于同一人之手,但又不是,是有同伙嗎?還是說是同一種人?再者可能是不同的一批人但是都相同職業?!
林束光咽了一口口水,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你那些天為什么要去騷擾那幾個宿舍的女生?”
“哭。”
“只是為了訴苦?”
“是——否。”
“想訴苦,但是也想復仇?”
“是。”
“你生前……”林束光的提問突然戛然而止,因為他手中的筆開始亂涂亂畫起來,在紙的四處亂畫圈圈。
突地!那張紙像被炮炸開一樣,四散開來,手中的筆流出了一大堆的血!
筆又開始自己動了,在桌面上重復的寫著三個字——殺了他!
轟的一聲,燈泡炸了。
筆停止了。
滕人貴:“林子——”
林束光捂住了他的嘴,慢慢轉頭看向門縫——那里,有著一個人站在那里的影子!
“轟!”
門框處開始有碎土掉落,這一下仿佛有整個房間都為之顫動!
一下下的重擊重擊聲正在將門撕碎,直到瘦弱的光源從門上被砍出的瘋子里透來這聲音才停下。
突然的,光源消失了。
外面是停電了嗎?還是……
悶沉的哭聲從門那里傳過來了,慢慢的有了憤怒的味道。
滕人貴不時的舔著嘴唇,有些顫抖的靠在椅子上。
林束光大喝一聲:“我與你無冤無仇,若要復仇便自己去,不應該殘害無辜!”
門那邊還是沒反應,林束光深吸了口氣說:“你若再不走,我就不客氣了。”
在林束光的眼里,這間房間已經變成了泥土做的房間了,而且墻體在慢慢的發霉并且脫落著土塊,門外也正慢慢的滲血。
林束光強忍著恐懼向門走去,他不知道這會有多危險,但他只能做和以前一樣的事情。
“嘎吱——”林束光把門打開了。
一瞬間,燈泡恢復了亮光,墻體不再是泥土了,轉而代之的是白慘慘的墻壁,
可是此時走廊的墻壁都開始變得焦黃,而且樓梯的地方也沒了,也沒有其他宿舍的門,太詭異了。
后方是一面墻體,正前方的遠處黑幽幽的,好像沒有盡頭一般。
“滕人……”林束光邊叫滕人貴的名字邊回頭,叫到一半的時候他好像被按了靜音鍵。
宿舍里空蕩蕩的,只有床,沒有別的任何物品和第二個人。
詭打墻嗎?
如果一直在這里等還不知道會怎么樣,但如果去往前方就一定有辦法出來。林束光如此想著為自己打氣,他雖然因為通靈體質經常見到詭,但基本沒被詭攻擊過,這次不一樣。
踏、踏、踏、踏、踏,踏……
林束光一步步的走向黑暗處。
不知何時,他已經穿過了黑暗處,正身處昏暗的燈光下。
“哼~”
哼歌末尾的聲音傳進了林束光的耳朵,他愣了一下,猛然抬頭,才發覺現在他已經是在一個老舊的宿舍樓道里了。
這層宿舍樓陰暗潮濕,狹小黑暗處還有著一雙雙機靈的小眼睛、兩側的小胡子抖動著,眼睛轉了轉鉆了回去。
焦黃的墻壁上遍布著蜘蛛網,四周都是廢棄的物品,上面布滿了灰塵。
而正前方,有一個齊肩短發的女生,她側著臉,頭發正好擋住了臉,只露出一張小嘴。她穿著和JK一樣的校服,不過下身是長裙,看不到腿,只能從她雙腿蕩來蕩去的動作來看出她的腿在動著。
就在林束光還沒反應過來時,身后便傳出幾個男生打鬧玩笑的聲音,猛然轉頭看向后面。
幾個男生推搡著打鬧著,從他們的嘴里得知他們是來清理廢棄樓層中的雜貨。
“那里是有個女生吧?”
“好像真是啊?”
“這里怎么有女生?”
“等一下,她好像沒影子?!”
“靠咱們大老爺們怕什么?”
“那,,怎么辦?”
幾個男生面面相覷,為首的男生壯著膽子過去:“喂,你怎么在這里?”
女孩的裙子無風卻起,電燈閃出噼里啪啦的聲音然后暗了一下,女生就直接消失了。
幾個大男孩惶恐不已大叫著直接跑下樓梯去了,林束光這時才反應過來——他們好像看不到我?
突然間林束光感覺到一陣眩暈,他清晰的感覺著腳下的地板在碎裂崩解并重組著,他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旋轉。
好像掉進海綿里一樣讓人無力,腦海里一直回蕩著那女孩嘴里哼的歌聲。
他昏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