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個小時后,都已經過了晚飯的時間,他們終于到了南市機場。
裴彥景已經安排好人接他們。
司機直接將車開到了南市市中心醫院。
云揚接到了云晨到了的消息,此時已經等在市中心醫院的門口。
云揚一身休閑服,十分的隨意,可能是這兩天的事情有點多,他辦起來也匆忙。此時看見的云揚完全不像是帝都揚帆技術公司的總裁。
云揚看著和云晨一起來到醫院的兩個男人。
兩個都身著西裝,一個穿著板正的穿黑色西裝,塊頭很大像保鏢。一個穿著休閑西裝,看起來很愜意,但并不隨意,特別是男人的氣質,清雋貴氣,妥妥的一枚富家公子。
云揚看著兩位男士,又看了眼云晨,滿臉的不敢置信。
云晨掃了眼云揚的狀態,知道他會有疑惑,但當務之急沒時間解釋那么多,只是簡單的介紹了他倆,“這是我.....”
她看了眼裴彥景,緩了會兒,繼續道,“是我男朋友,另外一個是朋友,沒什么不能在他們面前說的,有什么事一起解決。”
時間匆忙,介紹很簡單,身份很直接。
裴彥景聽到這個介紹心里暖了不知多少,但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
云揚也沒想到,來的人和云晨的關系這么密切。
他再看了眼兩人,特別是多看了眼云晨說的男朋友,點了點頭。
接著帶領他們上樓,去往云老爺子的病房。
云老爺子的病房里全是人。
云柏,鮑梅,云璐,張媽,暖暖還有幾個鮑家的親戚都在。
云揚帶著云晨到病房門外時停了下來。
云揚看了眼兩個男人,像下定決心似的,回過頭來跟云晨說:“爺爺說要見你,所以才這么急.....還有....爺爺可能撐不過明天,你要做好準備。”
云揚話一說完,云晨突然覺得心臟處有個東西在絞著,特別難受,站得有些不穩,悠悠的將要倒下去。
裴彥景在一旁及時扶住了她,給她支撐。
她想過云老爺子因為那個東西,可能不能在世多久,但沒想過會這么快。
一定是有人加大劑量了。
云晨閉著眼,微抿著唇,使勁調整著呼吸,就聽到裴彥景在旁邊問,“有什么我能幫忙的嗎?”
云晨回過頭來看他。
女孩的臉現在有點不自然的白,不知道是飛機上的七八個小時沒休息的緣故還是聽到云老爺子的消息影響的原因。
裴彥景心疼極了。
“你在這里等一會吧,宋凜馬上過來了。剛才那個成分的東西我之前就已經將它登記在案了,等宋凜他們核對好資料馬上就過來。”
她剛說完,云揚也意識到什么不對。
“你的意思是,爺爺被人下藥了?”
“是,那個藥不是成品,被有心之人拿來犯罪,所以該受懲罰。”
“會是誰?”云揚直接問出來。
云晨艱難的搖了搖頭:“不知道,現在只能查到這個東西經過誰的手,到底怎么給爺爺下藥的還要進一步搜證。”
說著,云晨突然抬起頭來,看向病房里的幾個人,“但是....一定能找出來的!”
說完,推開門直接走進了病房。
病房里的幾個人聽到門口傳來開門的聲音,立即將注意力轉過來。
老爺子一直嚷嚷著要見云晨,才肯將自己的遺囑說出來。
他們都知道,云揚去接云晨了。
這時候云晨到來,是最好的突破口。
云晨進來,看著大一家子假裝著傷心的模樣,心里及其平靜。
她還沒走到病床邊,鮑梅和她姐就涌了上來,一個人唱紅臉一個人唱白臉。
鮑梅:“云晨終于來了,你爺爺一直說要見你呢。”
鮑蘭:“要不是我們叫云揚叫你回來,你是不是都不打算回來了?你爺爺病重你也不來看看。爺爺好的時候,對你最好。現在倒好,直到他病重了你才回來看幾眼。有這么個不孝孫女,老爺子到底是倒了多少霉啊。”
鮑蘭一開口就開始指責云晨的不孝。
云揚知道云晨在外面是有她的事情,絕對不是她們口中的不孝孫女。他本就對云家除了云老爺子和云晨外的人都沒有好臉色,現在聽鮑家的人指責云晨,還有剛才云晨說得爺爺是被下藥的事,心中的氣還沒處撒,現在正好是時機。
云揚對著鮑蘭十分不客氣道,“你算哪根蔥?來我云家說我云家的人?我爺爺和我爸都沒說一句,你憑什么說我妹!”
云揚年紀不大,也就二十來歲,但說話的氣勢是在場的人所不能比的,畢竟久居上位,練出來了。
鮑梅沒想到,出去這么多年的云揚現在的氣勢這么盛,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
鮑蘭倒沒有。
鮑家家大業大,子女也多,她還是當家主母,這種場面也不懼,不退縮,繼續陰陽怪氣:“哎喲,云家大公子不就是幾年才回來一次嗎?在外面的花花世界生活的好了,就看不起我們這些鄉下的親戚了。本來還以為,帝都那種大城市生活出來的人還更加懂禮貌,沒想到這么多年了,都比不上自己還未高中畢業的親妹妹喲。”說著看向了云璐那邊。
云璐敷衍的扯了扯嘴角,笑了笑。
云揚聽著,瞥了云璐一樣,十分不屑,但沒對她說什么,只是回過頭來回應鮑蘭的話。
“你算我哪門子親戚?還是云晨的哪門子親戚?你和我們有什么血緣關系嗎?就算你是云璐的姨母,但又不是我的姨母,我媽早在很多年前就不在了。我為什么要對你以禮相待?你還好意思說我?
從我前天回到云家來,看到你的時候,你手里有過什么東西嗎?雖不說你是云璐的姨母,是鮑阿姨的姐姐,就算不是,一個來看病人的基本禮貌要帶點慰問的東西,你帶了嗎?你除了帶了張嘴在這里說話以外,還帶了什么?前兩天我剛回來不知道情況,我不跟你吵,現在,哼....”云揚指了指門口的方向,十分不客氣的說,“請你們不是云家的人出去。”
在場的人沒想到云揚的態度這么強硬。
連云柏和云老爺子以及鮑梅的哥哥和鮑蘭的丈夫,四個比他年長的男人都還在場,都這么說話。
鮑蘭一時間語塞,看向鮑梅。
鮑梅看到了她的眼神,以長輩的姿態教訓云揚道,“云揚,怎么說話的?就算她不是你姨母,對于一個長輩,這么說話就是無禮,快道歉。”
云揚回過頭來,看著鮑梅,輕哼了一聲。
“哎,你什么意思?”鮑梅看著云揚的態度也是十分生氣。
“長輩?”云揚瞥了一眼。
“她算哪門子長輩?我的長輩只有我爺爺和我爸。她不就是個打擾我爺爺休息的外人?我為什么要給她好臉色?哦,如果有一天,云璐躺在這里,我要是這個樣子出現在病房里,你會不把我轟出去?”
“你怎么說話的,怎么詛咒你妹妹呢?”
鮑梅上前吼了一句,但也沒資格多訓什么。她立即看向云柏。
云柏在一旁看著這鬧劇,不想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