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南紓白了蘇小離一眼，“我不知道秦子墨長什么樣子，我就不能喜歡他嗎？”
蘇小離擰眉，十分認真地看著程南紓的臉，“你對他的喜歡，不符合邏輯啊。”
“愛情雖然有的時候是不在乎容貌，穿越了世俗的眼光的。”
“但是，你一沒有見過秦子墨長什么樣子，二來和秦子墨又不是很熟……”
少女疑惑地撓了撓頭，“為什么有人會喜歡上一個不知道長什么樣子，又不是很熟的人呢？”
程南紓咬住唇，惡狠狠地瞪著蘇辭月。
以前她只以為蘇小離是傻乎乎的，現在才知道，這女人有多么奸詐！
她故意說她喜歡秦子墨這件事不符合常理，其實不就是想讓她承認，她就是看上了秦子墨的錢和權利嗎？
蛇蝎心腸！
想到這里，程南紓深呼了一口氣，沒打算繼續和蘇小離糾結這個問題，“你又不是我，你根本不會懂我為什么會喜歡秦子墨。”
“但是這不是重點。”
女人瞇眸，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蘇小離的臉，“現在的重點是，你既然已經知道了我喜歡秦子墨，你幫不幫我？”
“你要是愿意幫我，我就相信你和秦子墨是清白的。”
“否則的話，你就是我說的那樣，一方面享受秦家的榮華富貴，一方面在享受秦子墨對你的喜歡，對你的好！”
程南紓的話，讓蘇小離不由地嘆了口氣。
“南紓，你是我表妹，我一直都覺得我虧欠你的。”
“你喜歡秦子墨，我本來是應該幫你追求他的，但是……”
程南紓挑眉，冷漠地掃了她一眼，“但是什么？”
“但是……”
蘇小離深呼了一口氣，“但是秦子墨不是什么好人。”
“而且，我覺得你對秦子墨，也不是真正的喜歡，就算你和他在一起，也不會是幸福的。”
說完，少女認真地嘆了口氣，“你想誤會我，就誤會吧。”
“我問心無愧。”
“這個忙，我不幫。”
她自己雖然沒什么戀愛的經驗，但是她也很清楚，強扭的瓜不甜。
秦子墨不但不喜歡程南紓，而且似乎還有點討厭程南紓。
她才不去趟這個渾水。
少女的話，氣得程南紓瞬間等大了眼睛。
蘇小離拒絕了她！？
蘇小離這死丫頭居然敢拒絕她！？
從小到大，哪件事蘇小離不是順著她的？
只要她想要的，只要蘇小離能幫忙的，不管多難，蘇小離都會為了她努力。
可這次，這女人居然直覺拒絕了？
程南紓咬住唇，眼眶終于開始泛紅了。
“小離姐……”
她垂下眸子，默默地用手絹擦起了眼淚，“你還是生我的氣了，是不是？”
“我承認我剛剛說了氣話傷了你的心了，但是……”
“從小到大，你都是最疼我的……”
“我想要的東西，就算你沒有，你辦不到，你都會為了我努力的……”
“可是現在你居然這姐拒絕我了，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程南紓的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顆一顆地狠狠地砸在了手絹上，也砸在了蘇小離的心里。
少女心情復雜地看著程南紓。
她最受不了程南紓的眼淚了。
每次看到她哭，蘇小離都渾身不舒服。
猶豫了許久，蘇小離終于還是沒忍住，拿著紙巾過去，溫柔地給她擦了擦眼淚，“南紓，不是我不幫你，而是這種事情，不是有人幫忙就可以的。”
“不如這樣吧……”
她深呼了一口氣，“我找個機會問問秦子墨，如果他有這方面的意思的話，我就撮合一下你們。”
“如果他沒有的話，你也別難過，好不好？”
程南紓低著頭，眸中掠過一絲的得意。
但她還是不停地抽泣著，“好……”
“只要你愿意幫我問一問，我就很滿意了，證明我在你心里還是很重要的。”
蘇小離嘆了口氣。
今天之前，程南紓在她心里一直都很重要。
可是今天之后呢……
程南紓之前的那些話，她不可能當做沒聽見。
但，她到底還是欠了程家的。
在程南紓手術成功，徹底健康之前……
她還是要繼續幫助她。
只是秦子墨這件事……
蘇小離一想到，就覺得頭大。
這秦子墨喜怒無常，連她這個和他接觸了許久，自認和他挺熟悉的人，都捉摸不透他。
程南紓到底喜歡他什么？
……
醫院外面的面館。
戴著面具的秦亦寒坐在椅子上，眸光淡淡地看了一眼坐在他對面，滿面愁容的程堯和林靜。
“小離請的湯面，兩位都不吃點嗎？”
他一邊說著，一邊淡漠地用筷子攪了攪自己碗里的湯面，“兩位不吃的話，小離給我的這六塊錢的勞務費，我收著有點不合適。”
程堯嘆了口氣，“您這么大的大總裁，還差小離那六塊錢？”
“當然。”
秦亦寒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椅子上，“錢都是一分一分地攢出來的，不能浪費。”
程堯頓了頓，沒說話。
林靜卻在一旁嘆了口氣，“秦二少，您就這么把我們帶出來，真的不怕她們姐妹兩個在病房里出事嗎？”
秦亦寒笑了，“擔心什么？”
“擔心程南紓把蘇小離打了，還是蘇小離會打程南紓？”
男人的話音落下，程堯幾乎是不假思索地開了口：
“小離不會打南紓的。”
說完，他略略地怔了怔，又清咳了一聲補充：
“南紓是個病人，也不會打小離的。”
秦亦寒笑了。
“怪不得程南紓說，你們和蘇小離，比和她都親。”
遇到事情，先說的，是小離不會打程南紓。
也就是說，在程堯的心里，更信任的那個人，其實是蘇小離。
男人的話，讓程堯的臉色微微地有些難看。
半晌，他才嘆了口氣，“小離心思單純，沒有什么妒忌心。”
“但是南紓不一樣……”
林靜在一旁默默地拿起筷子吃面，聲音悶悶地，“還不都是你慣蘇小離慣出來的？”
“你要是當初不欠人家的情該多好？”
“現在弄得自己的親生女兒，都和咱們像是仇人似的……”
女人的話，讓程堯的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
秦亦寒擰眉，淡淡地掃了林靜一眼，又看了程堯一眼。
“我很好奇，你們當年……到底欠了蘇小離的媽媽，什么樣的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