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翰喜歡擊劍,周末他常常帶澧蘭去擊劍俱樂部。他與人交鋒,澧蘭在一旁觀看。只見他騰挪閃轉,姿勢非常矯健,進攻十分凌厲;收發(fā)自如,防守也十分從容,令她感受到極致的男性陽剛之美。周翰連著換了幾次對手,個個落敗,他很輕松地就贏了他們。周翰下來休息,瞧見澧蘭十分傾慕的神情,便自豪地問,“怎樣?”
“嗯,不錯,赳赳武夫,公侯好仇!”
“再調皮!”調皮鬼意指他雖身強體壯,卻頭腦簡單。
“那么,霍如羿射九日落,矯如群帝驂龍翔。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
“你把我比女人!”周翰沒等她說完,就在她屁股輕輕拍一下。
澧蘭嬌笑,“我的夫君文能提筆安天下,武能上馬定乾坤!”澧蘭抱住周翰胳膊溫柔地說。
澧蘭喜歡周翰對她的熱情,一次她在房事終了,喘息之余跟他說不要那么頻繁,小心傷了身體。周翰說,“我知道,二八佳人體似酥,腰間仗劍斬愚夫。可你這么美,我怎么忍得住!況且虛度了九年,要加緊補上。”
“哪里有虛度,你不是說有神交嗎?”澧蘭小聲問他。
媽的,他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神交到底不如這樣見骨見肉實在。”澧蘭趕緊捂住他的嘴,怕他這潑皮不知還要說出什么丑話來。可她哪里捂得住,他在她耳邊的話語讓她羞得埋首在他懷里。
澧蘭挽著周翰時喜歡用兩只手,她把他的胳膊親昵地抱在懷里。有一次,她因為拿著手包,只用一只手挽周翰,周翰趕緊把她的包接過來。
“為什么?”手包很小,她完全可以自己拿著。
“我要你兩只手挽著我。”
“為什么?”
周翰不語,他微笑著動了動手肘。
“你個壞蛋!”
“都已經是我的人了,還不讓我蹭你?我喜歡我們這樣親昵。”他復又正色道。
她是晚會上最璀璨的明珠,華容婀娜,逸韻高致。周翰的手始終攬在她腰上不肯松開,他不跟別人跳舞,他只盯住澧蘭,一曲終了,他就趕緊把她領回來。其實他根本不愿意澧蘭跟別人跳舞,他討厭別人的手圍在她背上、握住她的手,可惜有些交際拒絕不了。
周翰也不喜澧蘭對別人笑,他以己度人,當然知道澧蘭微笑時,男人們心里的感受。澧蘭說,“與人應酬總要笑一下的,哪能板著臉。”
“那麻煩老婆你連著我的那份一起笑了吧。”
“你羞不羞?”澧蘭去刮他的臉。
“我看見他們那樣盯著你,我就不高興。”周翰也覺著自己醋意太大。
澧蘭從沒想到周翰會這般寵愛她,他從不對澧蘭說一句重話,他生意上若是有不痛快的事,他也絕不拿澧蘭撒氣,他對她只有柔情和激情。澧蘭偶爾有小脾氣,周翰從不介意,一笑而過,他把她拉到懷里、抱到膝上哄著,“我的小貓貓怎么生氣了?我惹你不高興了?”。她想做什么事,他都縱容她,讓她如愿以償。周翰知道她以前心里很苦,他拿她當小孩子一樣放到手心里寵,他要她從此安安逸逸地過日子。
“我犯了什么錯,你才會生氣呢?”她有一次鬧完脾氣后很慚愧地問。周翰很忙,她還無緣無故地給他添堵。
“除非你背叛我,但我知道你不會!”他雖然是妒夫,可他堅信澧蘭的忠貞。世風日下,傷風敗俗之事層出不窮,世人的觀念常常被“女作家‘三人行’,時代的先鋒”之類的奇聞刷新。一個交際花居然把情人飛機失事的飛機皮日夜掛在床頭而無視丈夫的尊嚴。當俊杰笑著把這件在北平學界里廣為流傳的“美談”告訴他時,他愈加珍視妻子的貞潔。
“為什么這么寵我?”她暗下決心,以后要少發(fā)脾氣。
“因為不會有人比你更愛我!”是的,沒人會在九年里,心里一片暗夜,對他仍癡心不改!
周翰眼看著澧蘭越來越活潑,她主動跟他索吻,要抱抱,她時常嬌俏地笑,笑起來嫵媚極了。她跟他撒嬌,聲音又甜又糯,周翰本是殺伐征戰(zhàn)的主,這時心里卻扛不住地折戟沉沙、一敗涂地。他就是要這樣寵她,即使整個上海灘都傳說他懼內,他也無所謂。周翰經常給她講生意場上的趣事、不同人的笑話,他敘述極生動,澧蘭每每笑倒在他懷里。
“你總說別人,你自己難道沒有笑柄嗎?”
“有,以前他們都傳說我有隱疾,所以不近女色。”周翰在她唇上親一下,“寶貝,你最清楚我有沒有問題。我不碰別的女人,是因為我一直想著你,我知道你不會喜歡我那樣做。”周翰恢復嚴肅,“在美國的時候,我認真讀書、刻苦鍛煉,如果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欲望,我就一邊想你一邊自X。”
他看他的女孩兒若有所思,他很想告訴她,除了那該死的一次,他再沒碰過別的女人。
“澧蘭,你做過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他憋不住了,他要排了這個雷區(qū),他不想他們兩心之間再有猜忌。
“我說了,你不許笑我。”
“什么,寶貝?我保證。”
“我去歐洲后一直都在后悔,我沒能和你燕好,”她小聲說,“那樣我就沒遺憾了。”
周翰內心無比震撼,他方知他其實從沒失去過那個小女孩兒,她只是把對他的愛深藏在心中。他將他的女孩兒緊緊抱在懷里,貼心貼肝地摟著,他感到還不夠,他剝了兩人的衣服,他要他們間沒有一絲遮攔。后來他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里。
“周翰哥哥,你最后悔的事是什么?”澧蘭平復后問他,
“我后悔不該在離婚協(xié)議上簽字。”這是他第二后悔的事,他不能在他們無比親昵后傷了她的心。可他沒看見澧蘭心里的輕嘆,她知道他還是有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