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于酒窖內精心的打理著十幾壇百花釀,濃濃的酣純氣息令人沉醉,恨不得立馬打開壇封暢飲一番,最終還是壓下了念頭。
閑來無事做,不如施施肥,養養花,到時候便可再釀制一批,屯的越久,味道越濃。
正當我在院內盡心盡力的照料著這些花兒時,一行人轟轟烈烈的往這處僻靜的小屋趕來,左右各四名金童玉女手捧鮮花與美玉,中間十數名男子抬著厚重的紅色箱子,后方六名樂師敲鑼打鼓,顯得喜慶非凡。
浩蕩的排場將父親從書房內驚出,眉頭緊皺,顯得稍有不悅,取過媒婆手中的拜帖粗略翻閱一番后,默默點頭,隨后命人將聘禮陳列置一廂房后,便將眾人遣散。
我興沖沖的跑去父親身前詢問,此番熱鬧生了何事,父親淡淡回答:“尤兒今日下聘,特地將婚約的時間定下了。”
我心中一喜,這一天終于要來了嗎?終于可以雙修了嗎?修為終于可以提升了嗎?于是又向父親問道:“婚期定在何日?”
“下月初一。”父親回答的很是平靜。
我心中感嘆不已,還有半月便可成婚了,修為啊修為,我好想念你。
事情轟轟烈烈而來,平靜的也很快,入夜,我趴在窗臺下,兩眼專注的搜尋著月亮上的兔子,這月亮的表面愣是沒有絲毫動靜,忽而一柄小木劍飛來,直直的墜落在我身前,我拾起小木劍打量一番,一行字刻在上邊“后山來見,洛玄。”
面癱這番尋我所為何事呢?父親說過莫要與摘星閣的人接觸太多,唔,還是去見上一見,順便將那星辰玉還給他,這塊玉是他母親留給他的,應該挺貴重的。
我悄悄地溜出房間來到后山,瞬間感受到一道銳利的目光向我刺來,這熟悉的感覺自然來自于面癱。
面癱一身銀色鎧甲在月光下顯得威武不凡,鎧甲上還沾染著干涸的血漬,看來此行來的匆忙還未來得及清洗。
“幾日不見,沒想到你與幽冥殿殿主的婚期都已定下了。”面癱少閣主的聲音冰冷滲人。
我訕訕一笑,“命運多波折,當年我還跟在少閣主背后練劍,一不小心多了顆魔種,一不小心多了位父親,隨后便又多了一場婚禮,承蒙少閣主當日的照顧,無憂感激不盡,這塊星辰玉乃是少閣主的貴重之物,今日當歸還少閣主。”說罷我便將星辰玉向面癱遞去。
面癱接過星辰玉后,雙目發紅,身體突然暴動起來,凌亂的劍氣漫天飛舞,不斷切割著周圍的草木山石,直至他疲倦下來后,發絲凌亂,兩眼猩紅,身形一閃出現在我身前,雙手緊緊的鎖住我的脖子,悲痛道:“星辰玉可以還,但我為你走丟的心可以還嗎?!每日念起你我便如同萬劍穿心般,一劍又一劍的刺穿我的胸膛,而這一切的作俑者便是你!”
面癱每說一句,在我脖子上的雙手便用力幾分,話語說罷,我面色憋得通紅,險些窒息,當他看到我面露痛苦后,雙眼閃過一絲清明,兩手一松,我正欲大口喘氣,一股淡淡的清甜從唇上傳來,帶著股淺淺的芳香,一時間令人有些失神。
待回過神后,想要抵御開來,卻被那雙強而有力的臂膀緊緊禁錮著,如何掙扎亦是撼動不了半分……
面癱雙目赤紅一片,似是入魔一般,一道衣裳的撕裂聲傳出,后背傳來一股清涼,我的心神清醒些許,狠狠咬在他的肩膀上,卻因此愈加刺激了面癱的兇性……
一股股灼熱的氣息使我的心神化為一片混沌,只感覺渾身在燃燒著一股熊熊的烈火,燒不盡,也澆不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