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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史上最難搞的鄰里關系

  • 甜蜜惡鄰
  • 李羊羊
  • 9931字
  • 2021-03-16 10:31:20

“喂,你再給我發(fā)出聲音試試看!”

優(yōu)子律毫不客氣地拿起茶幾上的杯墊飛向優(yōu)子杰,這個動作很有“手刃至親”的嫌疑。可是,主要問題還是要歸咎的這位兄長的所作所為,到底是什么樣的笑話會讓他笑了三天還止不住?所以說,除了施以暴力,優(yōu)子律找不到再適合的方法給他一個教訓。

“我說賢弟,有話好好說嘛,何必動怒?”優(yōu)子杰手腳靈活地接過杯墊,依然不改滿臉賤笑,擺明了一點也不介意自己這副死樣子會再度惹怒弟弟。

“少來!愛笑鬼!”優(yōu)子律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早先已經(jīng)把來龍去脈統(tǒng)統(tǒng)解釋過,可還是抵不過沒嘲笑這么多天的命運,此刻的他只能說是忍無可忍。

不過,優(yōu)子杰也懂得適可而止就是了,了解到再鬧下去可能會讓某人操刀殺人,姑且止住笑意,扔給他一串鑰匙:“喏,你的!”

優(yōu)子律接住,先是愣了一下,接著恍然大悟,反問道:“你給我找的房子?”

子杰看著他,以專業(yè)口吻侃侃而談:“幽然花園小區(qū),都市人向往的寧靜天堂,退休老年人的首選,遠離市中心卻不離繁華,超市公園均在方圓兩百米內(nèi),算不算最優(yōu)?”

屁咧,讓他找個安靜點的地方,他就給歸類為“老年人首選”。不過,聽起來條件不錯,而且效率蠻高,他好像只跟子杰說了不到五天,他就找到了合適的房子,看來,這幾天除了拼了老命的嘲笑他,也沒有忽略掉正經(jīng)事。

“先饒你一命。”優(yōu)子律刻板的臉孔有了幾許松懈,然后開口:“什么時候幫我搬家?”

是這樣的,因為設計工作的性質(zhì)特殊,所以老媽早在他簽下受聘合同以后就下達最新指示:找個地方搬出去住。理由是,最開始設計工作的兩年時間是靈感發(fā)揮的最佳時期,他需要一個更好的創(chuàng)作環(huán)境,而不是窩在一個家庭里飽受影響。

算不算驅(qū)逐出境?優(yōu)子律有幾分悵然。雖然心底明白老媽是為了他好,不過同是步入職場的老哥卻可以留在家里享受父母的庇護,不必為生活承擔過多的責任,輪到自己卻要一個人獨自面對生活,心底還是有幾分不是滋味的。

說白了,他不是不愿意搬出去享受自由空間,只是不愿意面對一個,沒有機會犯錯的事實。

“不能失敗”到底是個多大的壓力?沒有體會過的人是永遠不會了解的。

“隨時!”優(yōu)子杰很爽快的答應,接著湊過來,抬起胳膊搭上子律的肩膀:“我想,我應該可以理解為,從此以后多了一個可以玩樂的地方吧!”

“少來,敢影響我工作,擋到我前面追殺你的,可能是老媽。”優(yōu)子律面無表情的威嚇道。

被間接拒絕的優(yōu)子杰很是不爽,縮到一旁小聲嘟噥:“少來,我就不信你沒有暗爽從此以后很方便把女人帶回家……”

“喂!”子律皺眉頭打斷他:“你以為我像你?就算我找女孩子,也不過是尋找靈感。”

呼,這句話聽起來有多少高尚成分?優(yōu)子杰的答案是,沒有。

不過,話音落下,優(yōu)子律的腦海里卻忽然浮現(xiàn)出歐陽紗繪的面孔。那個奇怪的女人,他后來琢磨半天才明白,她那天之所以會躲到角落里調(diào)整肩帶,很可能是穿了并不舒適的內(nèi)衣。忍不住為她感到悲哀,像她那樣的女孩,恐怕永遠不能明白穿一件好內(nèi)衣的重要性。

可能是職業(yè)病吧,不管遇見什么人都會情不自禁聯(lián)想起內(nèi)衣。

子杰看著他忽然發(fā)呆的表情,忍不住捅了他一胳膊:“喂,又在想哪個女人……呃,找靈感?”后半句話明顯是扣題優(yōu)子律剛剛說的。

“我哪有想女人!”優(yōu)子律急忙反駁,卻因為心虛,變得很沒有底氣。

這個細節(jié)自然被子杰抓到,他“善解人意”地拍拍弟弟的肩膀,“安慰”說:“沒關系,我明白,‘找靈感’而已嘛!”

子律的臉忽然間漲得通紅,接著轉(zhuǎn)身一拳打在哥哥的肩膀:“走開啦你!”

嘿嘿,弟弟永遠是弟弟,在哥哥面前總是不自覺就會露出可愛的一面。對于子杰來說,逗他發(fā)脾氣就是自己最開心的時刻了。

紗繪被一連串聲響吵醒的時候極度不爽,最后干脆掀開被子坐起身,看眼鬧鐘,上午九點半。

“隔壁到底在干什么!”紗繪自言自語抱怨過后,再度蒙起被子倒下,意識雖然清醒,但頭腦卻還是昏昏沉沉,急需補個眠。

那天參加完訂婚宴回來,惹了一肚子氣,打開門,卻看見屋子里的賤龜開了音響在客廳里扭動身體,開趴替一樣興奮,惹得她老大不爽,然后開電腦,逛漫畫版,突發(fā)奇想以賤龜為原型創(chuàng)作連載漫畫。這個想法讓她暫時忘卻了跟優(yōu)子律的恩恩怨怨,她專心伏在桌子上開始創(chuàng)作,內(nèi)心對優(yōu)子律以及賤龜?shù)脑购藿y(tǒng)統(tǒng)流瀉到畫面上,渾然不覺時間飛逝,待她熬紅了眼睛更新完三集《賤裝烏龜手札》之后,赫然發(fā)現(xiàn),天已大亮了。

接著她睡了一天,黃昏時分卻接到出版社電話,提醒她交稿期快到。紗繪大呼一聲不好,接著跳起來趕稿,這一趕,又是三天日夜顛倒。今天是她大功告成以后的第一個補眠日,卻被無情的吵醒,沒有好心情純屬有情可原。

可是,隔壁好像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哦!好像很多人進進出出的樣子,而且好像還有搬動家具的聲音……誒,紗繪想起來了,隔壁房間貌似空了兩個多月,今天難道是搬來了新住戶?

趴在客廳曬太陽的賤龜好像也有同樣的想法,它走過來,一只爪子支在門框上裝巨星,另一只爪叉在腰間,姿勢十足欠扁:“那個,貪睡婆,你隔壁來了新鄰居,不去打個招呼嗎?”

“你才是貪睡婆!”紗繪一枕頭砸過去,卻被它靈活躲開:“我沒有鄰居愛,也不想跟陌生人打招呼,隔壁來不來人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

呼,還真是個不好相處的怪女人啊。賤龜在心里想,然后朝紗繪揮揮手:“你不去我去咯,要是個美女可就好咯!”

說完,賤龜噠噠轉(zhuǎn)身走掉,剩下紗繪一個人對著它的背影總結(jié):“還真是一只色龜!”

不過,又隱隱覺察它剛才的話有問題,它想出去見美女的歧義不就是,收留它住下的她——不是美女?

不是么不是么?

唉,宅女的腦袋果然喜歡亂想。算了算了,她管它什么意思,繼續(xù)蒙頭大睡補眠才是頭等大事。

一覺醒來,已經(jīng)是下午,紗繪心滿意足的伸了個懶腰,接著爬下床,鏡子里的自己看起來有些恐怖,本就缺乏精心打理的頭發(fā)亂成一團,臉上毛孔都撐的好大。

還好,這樣的自己并不是第一次見到,紗繪司空見慣的揉揉頭發(fā),接著走去廚房開冰箱,想要找東西吃。

可惜,空空如也的冰箱除了僅剩瓶底的幾只罐頭,再無可供填飽肚子的食物。沮喪的關上門,再去廚房打開柜子,里面卻堆滿的泡面袋子跟香腸皮,那畫面不能不說是一個重創(chuàng)。

紗繪站在原地愣了一下,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淪為垃圾堆的食品柜子里似乎有細微的響動,伸手把那堆袋子扒下來,赫然發(fā)現(xiàn)一只烏龜被壓在底下。

唉,把一只龜餓成這個樣子,實在是于心不忍啊。紗繪伸手,把烏龜拎出來放在桌上,接著溫柔的彎腰沖它說:“喂,帶你去吃東西!”

一直呈垂死狀的烏龜立刻詐尸一樣的精神抖擻。

出門前,找出袋子把垃圾掏出來收容好——其實這個過程并不陌生,她的生存環(huán)境幾乎總是與一堆垃圾共舞,直到攢成一團再無法繼續(xù)下去,才會一次性清除,空余出被垃圾占領的空間。

袋子有點大,紗繪又跑去臥室搜了一些廢物放進去,接著隨便戴了個帽子就拖著垃圾袋出門,一點也不覺得就這樣穿睡衣下樓有什么不妥。

烏龜很自覺的鉆進她的睡衣口袋,才不管她拖動垃圾袋的動作有多么費力,只顧閉著眼睛沉浸在它的世界里。

順利扔掉了袋子,紗繪把帽檐調(diào)低了些,然后到附近的便利店,買了一包應急零食,還有兩份甜筒跟煮魚丸。她自己那份邊走邊吃,給烏龜那份打包拎在手上,不然任它大搖大擺跟她一起分吃,生活報記者恐怕會立刻聞風趕來拍攝奇聞大觀一類的欄目。

回家的時候想要做做運動,就干脆爬樓,一邊吃甜筒還一邊計算攝入與消耗的卡路里。眼看還有一層就要到家,卻聽到有門鎖擰動的聲響,下意識地抬起頭,卻在下一秒鐘不可思議地愣住了。

住她隔壁房間的門被打開,露出的面孔竟然是——他!

那個大變態(tài)優(yōu)子律!

紗繪的眼睛立刻奔騰出兩朵燃燒的火焰,咬牙切齒的沖著他開口,似乎想把他給撕掉:“你到底想怎么樣!”眼前不由得浮現(xiàn)出他一而再再而三出現(xiàn)在自己身邊的景象——沒錯,紗繪再一次肯定他就是個跟蹤狂,不斷的跟她糾纏不清,更可惡的是,他現(xiàn)在竟然還追到了她家來,教她怎么能不氣!

看到忽然出現(xiàn)的紗繪,優(yōu)子律也有幾分鐘的失神,他很搞不懂為什么會在這里遇見那個害他身敗名裂的女人。

“什么怎樣?你再說什么!”猛地關上門,他的怒氣絲毫不比紗繪來得淺。氣死,這女人今天再敢侮辱他,就別管他不客氣了!

看著優(yōu)子律瞬間陰掉的臉,紗繪下意識地退后一個臺階,心虛地開口:“喂,你那么兇想干什么?我警告你不要亂來哦,這里可是我家,周圍的警報系統(tǒng)非常健全!”

“你家?”優(yōu)子律怔了怔,心底疑惑著不會這么巧吧,然后故作輕松地開口說:“你家有什么了不起?這里又不是你一個人能住,這間還是我家呢!”說著,還故意敲敲房門,證明自己的所有權(quán)。

什么?紗繪皺皺眉頭,那個新搬來的鄰居是他?口袋里的烏龜拼命的朝她使眼色,似乎在給他打包票,它提前一步看到的新住戶,的確是優(yōu)子律沒錯。

一種被恐怖包圍的感覺瞬間爬上心頭,紗繪似乎看到自己變成了一只無處可逃的小綿羊,被裝在盤子里端到了手舞刀叉的優(yōu)子律大灰狼面前。

她認準了自己被他盯上了,逃不掉了,他早晚有一天會把她骨頭不剩的給吃掉——小說里的變態(tài)狂不都是這樣嗎?一旦找到獵物,就不惜一切代價將其折磨致死……想到這里,紗繪打了個激靈。可是,內(nèi)心的消極情緒達到頂峰過后,又迅速的被一股積極態(tài)度所取代,而這樣的情緒轉(zhuǎn)變,僅僅只有幾秒鐘時間。

“你這個死變態(tài),別以為跟到我家我就會怕你!敢對我不軌,老娘一定會報警抓你!”氣勢洶洶的警告完,注意到手上還有可利用的武器——未吃完的半截甜筒,一股腦的倒在了優(yōu)子律還沒來得及轉(zhuǎn)換表情的臉上,接著快步上樓,打開房門鉆了進去。

關上門就立刻虛弱的癱倒在地,大口大口呼吸空氣,她甚至能聽到自己心臟劇烈跳動的聲響。

而門外的優(yōu)子律,愣在原地好半天,才心酸的撥開一臉狼狽的奶油——

三次……算上今天,他已經(jīng)被虧了三次!老天,你到底在玩什么鬼把戲,三番五次安排那個死女人到我面前!而每一次都被她搞得狼狽不堪!

還有,還有這房子!他怎么就這么歹命,世界這么大,可以用來住的地方這么多,為什么偏偏,安排他們住隔壁!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

不對……房子是優(yōu)子杰找的——難道說,他被人坑了?

訂婚的以晴并沒有因為準新娘的身份失去自由,相反,因為關系確定的緣故,于信跟她的關系更為穩(wěn)定,閑散的時間反而多了起來。

所以說,當紗繪打電話邀她一起去西關吃麻辣燙的時候,一拍即合,根本無需請示某人的同意。

而紗繪之所以急急的找以晴出來,除了一起找食吃,還有個更大的目的——跟她吐槽優(yōu)子律。

優(yōu)子律是于信的朋友,以晴雖不是十分了解,但訂婚宴那件事,最終也確定是誤會一場。優(yōu)家兄弟雖說花名在外,但還不至于見到個女的就忍不住扯到角落里狼吻,以晴對他的這點信心還是有的。

“真的嗎?這么巧,他搬去你家隔壁?”聽完紗繪緊皺眉頭間諜會面一般講述完畢,以晴感嘆的僅僅是一場巧合而已,絲毫沒有紗繪預期中露出跟她一樣同仇敵愾的態(tài)度。

“你覺得是巧合?”紗繪很是氣憤:“他根本就是賊心不死,追到我家里想要伺機下手!”話語間,狠狠的戳著碗里的粉絲,慘不忍睹。

伺機下手——這四個字害以晴被狠狠的嗆了一下,猛灌了一杯水之后,她做了個STOP的姿勢,對紗繪開口說:“朋友,清醒一點!我好像已經(jīng)跟你解釋過了,優(yōu)子律不是你說的那種變態(tài)!他比較花心不假,第一次看你胸部不過是出于職業(yè)習慣,然后追過去解釋卻被你誤解;第二次純屬你自己不長眼睛……”說到這里,以晴突然噤聲,因為,以紗繪多年死黨的身份觀察來看,她此刻很是不爽。

“你這么說,就表示一直是我在誤會他,他一點責任都沒有咯?”紗繪的口氣像是埋伏了一只炸彈,處理不好就容易大爆炸。以晴只好啟動她的“避雷針”戰(zhàn)術(shù),笑嘻嘻的夾了把青菜到她碗里,接著開口說:“我當然不是那個意思,他當然也有不對的地方……我要說的只不過是,感覺你們倆誤會的成分居多。所以,就算他搬到你家隔壁住也不可能是出于你想象中的惡意,大不了兩人井水不犯河水,沒什么大不了啦……”

呼,這樣小心措辭的說話還真是難受。不過,誰教紗繪一直死臭著臉色給她看,要是一個不小心惹怒她,想看死無全尸就不必去小說里找,直接看她就行了。

紗繪的臉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不過應該是有聽進去她的話。以晴松了口氣,緊繃的神經(jīng)立刻就松懈掉了,漫不經(jīng)心的感嘆了一句:“不過,他應該也有失控的時候吧——內(nèi)衣設計師見了大胸妹會不會興奮?”

雖然只是小聲的自言自語,被紗繪聽到耳朵里,就成了一件值得憂心忡忡的頭等大事。忍不住低頭看看自己的胸部,雖不是波霸,但也可以占用到豐滿這個詞。也就是說,就算她從前誤會過他,那以后他住在她隔壁,也是件很危險的事。

回家的時候,因為吃太多提前一站下車,走進小區(qū)的時候,正好被一輛熟悉的白色路虎擦身而過。紗繪看著車子停好,優(yōu)子律從里面走出來,他今天的打扮似乎太過亮眼,鵝黃色T恤跟咖啡色短褲,十足休閑又兼具時尚感。雖然她身為插畫師的職業(yè)對顏色有著天生的敏感,但還是不得不承認,她第一次看到男生把顏色搭配得這么好看。

可是,他至始至終都沒有向她這邊看過來一眼,雖然她確定,剛才他在車里面的時候肯定發(fā)現(xiàn)她了。

或許,他是害怕面對自己就忍不住失控——這個想法讓紗繪搖搖腦袋,暗罵自己胡思亂想,接著繼續(xù)腳步,走進樓道。

可是,卻差點跟忽然轉(zhuǎn)身的優(yōu)子律撞滿懷——是他以極其高難度的姿態(tài)避免了二人的肢體接觸。不過他還是沒有看她,站穩(wěn)以后,從旁邊的步行梯走去。

難道是害怕兩人一起搭乘同一電梯嗎?紗繪疑惑的想,接著走過去,很遺憾地看到“電梯維護”四個字。

看來,她也要爬樓才能回家了。空蕩蕩的樓梯響起兩個人的腳步,走在前面的優(yōu)子律聽到自樓下傳來的“嗒嗒”聲,忍不住皺眉頭——這女人,好像常年給人字拖工廠代言似的,出來進去總是趿拉著脫鞋。插畫師在他心中品位不凡的優(yōu)雅形象早被她給毀的一干二凈。

而走在后面的她,卻覺得他黑色布鞋踩在地上的服帖聲音好聽極了,順著聲音看過去,是一雙比起女生要大很多的腳,接著是高筒格子棉襪,還有上面一截輕薄覆蓋著腿毛的腿肚,還有……天吶,她什么時候離他這么近了?整個人差點因為他的停住而貼過去!

不過,盡管他覺得身后的氣息有異,卻依然沒有回頭,打定主意老死不相往來似的。紗繪也自然不會湊過去秀一段開場白,兩個人各自掏出鑰匙開門,接著各自走回家中。

可能連紗繪自己都沒有注意到,自她從樓下看到優(yōu)子律開始,雙手就不自覺的環(huán)在胸前,形成保護狀態(tài)。

一進門,優(yōu)子律就一頭倒在床上。他白天的時候特地找優(yōu)子杰算賬,問他是不是故意給他找了間“邪房”,那家伙卻裝傻,說這屋子干凈的很,此前的只租過兩戶人,都活的好好的,不可能殘留什么“臟東西”。

“優(yōu)子杰!”無奈,他只能活動手腕,提醒某人再沒個正經(jīng),就別怪他不顧兄弟情義。

于是,那個某人屈服于他的淫威,簡潔扼要的從實招來:“沒錯,我事先知道歐陽紗繪住你隔壁!”

當然,也沒有刻意去找這個會讓弟弟尷尬的女主角。只不過,巧就巧在,當時他有兩個整體條件差不多的選擇,一是A座六樓,二是B座七樓。而為了進一步的對比,他把兩個房子相對的鄰居資料調(diào)了出來。這一調(diào),好玩的事就發(fā)生了,蝸居室內(nèi)工作的插畫師歐陽紗繪……哈哈,光是回憶于信訂婚宴那天的畫面就覺得好笑,如今把他們安排到一起的話,說不定還會發(fā)生更好笑的事情也說不定哦……

親生兄弟,優(yōu)子杰當然料到子律有所領悟過后會來找自己算賬——如果連這點準備都沒有,當初他哪有種把子律放到歐陽紗繪隔壁,他要的就是這一天,看著自己親愛的弟弟鐵青著臉出現(xiàn),氣喘吁吁卻無計可施的畫面!

沒辦法,平淡生活總需要一點樂趣來調(diào)劑。

解釋完畢,子律的臉已經(jīng)黑的不行,子杰急忙變換出一副痛悔的嘴臉,沖他哭天喊地:“賢弟啊、都是為兄的不好、考慮不周全、害你踏入火坑……賢弟啊,你打我吧,如果打我能讓你解恨,請你盡情的打吧——只要打不死,免得老爸老媽罵你不顧手足親情……”

本來還不想動手,可是偏他這頓虛偽的演出,倒讓優(yōu)子律想一拳頭伸出來砸扁他了。哭笑不得的坐在沙發(fā)上,他疲憊的閉上眼睛,沖那愛演的家伙開口:“給你個改正錯誤的機會,我要換房!”

這當然是最好的解決方法。

可是,子杰卻止住戲骨上身,緊緊地湊過來問他:“我怎么覺得你在心虛?”接著猜測:“難道說,你真的對那個女孩心懷不軌?”

優(yōu)子律幾乎是一秒不帶思考的猛推開他。不過,雖然深知這位“好哥哥”在激將他,他還是忍不住驚醒了一下:對啊,我心虛什么?幾次三番都是被她虧好不好?她一廂情愿把自己想象成猥褻天王一樣,而實際上,是她不正常才對!他跟她之間所發(fā)生的種種,根本就是一場冤案!

于是,他忽然就斷絕了要搬走的念頭,下了另一個決定,那就是:我要挺起胸膛,在這里住下去,反正他二十幾年做人堂堂正正根正苗紅,為什么要因為她住在隔壁就心虛?

他立定心志,視她為空氣。而事實證明,他做到了!

剛才在從停車到上樓,他表現(xiàn)得何其高調(diào),可惜奧斯卡沒有尋找街頭影帝,否則非他莫屬!

還沉浸在欣喜興奮的情緒里無法自拔,忽然聽見一陣細微又奇特的敲門聲——跟正常的聲響不太像,但是的確是從門口那邊傳過來的。

奇怪,他才剛搬來這里,應該沒有人知道才對,隔壁又挨著那個人字拖機車女,根本不會過來拜訪。那敲門的會是誰呢?

疑惑的走過去打開門,習慣性的平視并沒有看到什么人,卻聽見一個聲音從地面?zhèn)鱽恚骸翱催@里!”

優(yōu)子律順著聲音的指引低下頭,卻嚇了一跳——竟然是一只巴西龜!

如果說只是一般的龜還好說,但此刻,它一只手撐著墻壁,另一手跟他打招呼,臉上還掛著紳士般的微笑,這樣的烏龜,就有點詭異了……

“把前來打招呼的友好鄰居晾在門外,自己站在原地發(fā)呆,難道是新新人類的待客之道?”賤龜是何等人物?還未等優(yōu)子律反應過來,就已經(jīng)率先發(fā)難。

“呃……請進!”他不確定自己的表情是否帶著不禮貌的言不由衷。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值得好奇,那一只巴西龜會說人話算不算呢?呼,不管怎么樣,盡量不要讓自己看上去太過小家子氣,免得在這只神奇的烏龜面前丟臉。

優(yōu)子律的表現(xiàn)一直小心翼翼,企圖以一種極其自然平和的言語表達情緒,但那賤龜卻很自來熟,眨著眼睛湊到他面前開口說:“我猜你冰箱里應該有啤酒,不介意請我喝一罐吧!”

“哦,好!”他再度變得遲鈍,一邊走去冰箱拿啤酒一邊疑惑:太奇怪了,這個家伙真是太讓人奇怪了……

當他擰過啤酒罐遞過去的時候,明顯覺察出自己這個動作十分的不妥,它的爪子太小,根本拿不動。于是,他從抽屜里掏出一個珍藏版的小啤酒杯,倒?jié)M了遞給它。

賤龜接過,卻并不急著喝,它壞笑著端詳著優(yōu)子律,讓他禁不住有點發(fā)毛。好半天,才調(diào)侃著問他一句:“你就是我同居密友嘴里罵了無數(shù)次的那個變態(tài)?”

優(yōu)子律聽了,先是一愣,接著結(jié)結(jié)實實地嗆了一下,有所領悟——這龜,跟那女人有關!

不錯,賤龜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但它當然懂得惹火又滅火,話鋒一轉(zhuǎn),笑著開口說:“當然,我不同意那個瘋女人地說法!”

一句話,把自己拉攏到他的戰(zhàn)線上,讓優(yōu)子律瞬間覺得感動不已,他甚至還倍感輕松地靠在沙發(fā)上,盟友閑聊般沖它開口:“你跟那瘋女人住一起?”也許是心底遮蓋了太多憤怒,這句“瘋女人”讓他罵得很解氣。

賤龜當然了解他的心思,不去戳破,順著他喜歡的方向繼續(xù)開口:“是啊,她看起來傻乎乎的好騙,所以我就住到她家蹭吃蹭喝!”

“嗯,對,她就是長著一張傻臉!活該被騙!”優(yōu)子律解氣的附和,像個小氣的三八一樣,腦海里甚至還浮現(xiàn)出一個頂著毛頭跟大框眼鏡的臉,哈哈,真是傻透了!

可是,歡樂的氣氛還沒有持續(xù)多久,就見那烏龜忽然嚴肅起來,把手里的啤酒放到茶幾上,鄭重地指著他開口:“所以,你不可以傷害她!”

“咳咳、”這次嗆的比剛才還要嚴重,優(yōu)子律感覺自己被它搞的心理七上八下,皺眉頭跟它說:“喂喂,你是不是誤會什么了?我跟那女人沒有半毛錢的關系,我為什么要傷害她?”其實還想說一句:她不來惹惱他就不錯了。

看著他短短幾分鐘變幻莫測的臉,賤龜?shù)靡獾囊溃赡樕瞎室庾龀鰤艋玫乃罉幼樱ㄍ垡恋拈_口說:“可素你們很有緣分呀,一星期之間就遇見過三次……接著你還搬到紗繪姐的對面……當然我只是多嘴說一句不要傷害她而已,因為她真的已經(jīng)很可憐了啦……”

瘋女人變成了紗繪姐,這里面到底暗藏了什么玄機?優(yōu)子律警覺的皺起眉頭,接著聲音僵硬的問了一句:“你是在耍我嗎?”

賤龜沒理他,再度拿起酒杯,翹起二郎腿喝了起來,悠哉游哉的模樣已經(jīng)告訴他,一個被整蠱的事實。

他突然很想一頭撞死算了。

不過,雖然這烏龜很可惡,但古靈精怪也還算有趣,只要小心一點就好了。優(yōu)子律跟它有一句沒一句的聊了起來,忽然間,聽到隔壁傳來一聲尖叫,驚的一人一龜幾乎同時放下啤酒看向彼此。

“去看看!”賤龜動作迅速的跳下沙發(fā),接著四腿并用的爬出門去,出于危險意識,優(yōu)子律也沒有多想的一起跑到隔壁。

可是,一推開門,就被眼前的“盛況”嚇了一跳,小小的客廳里亂成一團,好像所有的生活物件都可以再這里面找到,隨處可見的衣服、書、零食袋,還有大大小小的卡通公仔……其實比這再亂的房間他也見過,可是,這房間不是住著女生嗎?怎么會搞成這個樣子,就算是雜物室也不會囧成這樣誒,邋遢到這個程度堪稱極品了。

搖搖頭,優(yōu)子律苦惱的是自己根本無從下“腳”。可是轉(zhuǎn)念一想,這里可是她的家誒,他應該把這當做禁區(qū)才對,怎么可以這么大意的走進來呢?

還在門口猶豫要不要進臥室去看看——他發(fā)誓自己只是比較擔心某些危險狀況而非參觀女生閨房,忽然看見賤龜從臥室門口鉆出腦袋,沖他招手:“不好了,你快進來!”

他再無法繼續(xù)思考,急忙脫鞋跑了過去。進門,根本無暇顧及房間的狂亂程度,只注意到一個超級宅女對著一個黑屏的筆記本電腦抓狂的畫面。

“怎么回事!怎么冒煙了呢!”一心害怕電腦壞掉的紗繪幾乎是帶著哭腔在質(zhì)問面前罷工的電腦,根本沒有注意到優(yōu)子律的到來。

看她一副電腦白癡的模樣,他也懶得解釋,只是電壓不穩(wěn)造成短路,而她感覺筆記本在冒煙,實質(zhì)上只是因為離電源太近,是接口處的煙散過來的而已。

他一言不發(fā)的走過去,先是拔掉電源,接著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之前把電腦轉(zhuǎn)到面前,開始鼓弄。男人對電器一類有著近乎神奇的天性,對付常見的事情根本就是小菜一碟。紗繪看了半天才忽然想起他是誰,伸出手指頭卻被賤龜爬到脖子上伸出爪子捂住了嘴巴,接著在她即將爆發(fā)大規(guī)模抗議的時候被示意最好不要出聲。

還在無聲爭執(zhí)當中,優(yōu)子律突然轉(zhuǎn)過頭,問她一句:“電腦里有重要東西沒?”紗繪毫不猶豫點了點頭。接著就見他迅速轉(zhuǎn)過去繼續(xù)修理,雖說明知道答案是肯定的,但他還是想僥幸看她搖頭,然后一切只要重新做下系統(tǒng)就OK了。

可是現(xiàn)在……好像有點難度,不過,越有難度就越有挑戰(zhàn)不是嗎……好,他開始認真工作。

怕紗繪忍不住出聲打擾,賤龜很善解人意的把她叫到客廳,然后小心的關上臥室的門,沖她笑著說:“我覺得你誤會別人了哦!”

紗繪看著眼前這家伙,從她下午回來到剛才幾個小時都消失不見,想來是跑去他家了。難道他給了它什么好處?怎么一回來就幫他說好話?

“他給你蜜糖吃了?嘴巴甜的膩人了誒……”跟它好歹相處了這么久,雖然一開始總被它的百變給欺負到,但摸清了它的性格以后,想隨便蒙她可就沒那么容易了。

賤龜也深知她不似原來的單純傻氣,隨便說句話就能騙到。但是,它也沒有要騙她就是了,隨便逮個地方坐下,它認真的開口說:“我是帶著很客觀公正的態(tài)度去偵察他的,經(jīng)過我縝密的觀察以及言談間的試探,發(fā)現(xiàn)他真的不是你口口聲聲罵的那么……那么不正常誒!”不正常總比變態(tài)要順耳吧!賤龜對自己措辭間的用心感到欣慰。

可是,它的謹慎態(tài)度絲毫沒有被某人當回事,她幾乎是以略帶傷人的口氣否決它說:“你又不是人,怎么會比我熟知人性!我說他變體,他就是!”

也不知道為什么,聽見賤龜在為他說話,心里就是有種不高興。心想好歹這烏龜在她家吃住這么久,到底優(yōu)子律用什么把它給收買了呢?

越這么想,心情就越覺得郁悶,站起身,氣呼呼的推開門,恰好優(yōu)子律也修好了電腦,一邊拿紙巾擦汗一邊機械化的開口說:“系統(tǒng)已經(jīng)重新恢復,數(shù)據(jù)應該都沒有丟失,又順便幫你做了下維護,裝了個殺毒軟件,電腦是基本沒有問題了,至于電路故障,打電話給樓下管理員應該就可以了。”

說完,抬起頭看了紗繪一眼,就是這一眼,讓倆人的關系瞬間變得微妙起來。

明明是勢不兩立的,可現(xiàn)在,又不得不面對面站在一起。明明是鄰里之間的友好幫助,卻因為之前發(fā)生過的種種,無法發(fā)自內(nèi)心的道一句謝謝。

紗繪甚至還下意識的抬起胳膊環(huán)在胸前,很沒好氣的開口說:“那沒事了吧,你可以走了!”

優(yōu)子律一愣,此刻才發(fā)覺身處的境地有多難堪:明明是他好心好意幫助了她,結(jié)果卻被人家嫌棄一樣的往外趕——這不是犯賤是什么!早知道這樣就根本不該進來,更不該幫她修理電腦,管她有沒有什么重要畫稿,統(tǒng)統(tǒng)丟掉才好呢!唉,怪就怪自己自作自受,好心沒好報!

干咳了一聲,他咬著牙越過她走出門外,走回自己家,一進門就一拳砸在墻壁上,暗暗發(fā)誓從今以后就算聽到她發(fā)出殺豬叫,也決不去理她!

而看著他走出門外的紗繪,多多少少有一點愧疚,但轉(zhuǎn)瞬即逝,打電話給管理員投訴了電力問題,接著繼續(xù)工作。

賤龜在旁邊語重心長的說了句公道話:“其實,可惡的家伙,好像是你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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