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日的劍法學習,鄧云恒基本掌握了“炘”劍,能夠流暢地使出任何一式,這個速度遠遠超出了許炘霜的意料。但有些事情不是羨慕就能換來的,她打算趁著離開學考核還有一段時間,好好幫他精進一下,順便傳授了一套簡單的步法。
“明天就是開學考核的第一天,不出意外的話,這幾天的東西足夠你成功通過入學考核。今天的項目,便是實戰。”
許炘霜拿出一把樸素長劍,一把丟給了鄧云恒。
“這柄劍是為你定制的,劍身用的是中等湮魔石,可以吸收一部分魔力,這個用來掩藏你魔法免疫。現在,你便用此劍和我交手,只要你能在‘炘’劍造詣上勝我半式,那今天的訓練到此為止。”
接過長劍,鄧云恒像是見到了什么奇珍異寶般,滿眼放光,小心翼翼地撫摸著劍鞘。輕輕推出些許劍身,灰黑的材料映入眼簾,一個方正的“亙”字留在劍身上,再無其他紋路,當真樸素無華。雖然這劍沒有什么特點,但鄧云恒還是很喜歡,這屬于是他的第一把劍。拔劍出鞘,重量拿著正好合適,既不會太重,也不會輕若無物。稍微耍了幾式,這劍果真上手,不愧是許炘霜為他定制的長劍。
“許師姐,這半式規則能不能說清楚點?”
鄧云恒收起亙劍,這是他給起的名字。既然是對戰,那么便有勝負,規則就一定要說清楚。
“擊敗我,或者擊落我手中的劍,此為一式,半式則是在我能夠攻擊你要害的同時,你也能劍指我的要害。或者,逼我使出‘霜’劍。”
“那許師姐,得罪了。”
亙劍出鞘,鄧云恒一個箭步,來到許炘霜的身前,試探性刺向她。
許炘霜的反制隨即而來。劍未出鞘,她提起劍,用劍柄把亙劍擊偏,隨后一個長鞭腿直擊鄧云恒的胸膛。
鄧云恒想到自己的試探肯定會被隨意破解,看著她的反擊,絲毫沒有慌亂,展示出自己良好的柔韌性,一個彎身后仰下腰,躲開了這一擊。他明顯感覺到了面前的腿風,一愣,他必須要認真對待了。一個后翻,他迅速穩住了身形,一蹬腿,又襲向了許炘霜。
“灼焰燼靈。”
許炘霜見鄧云恒動用了劍式,提起未出鞘的劍,對了上去。
“與嵐同眠。”
劍和劍鞘迅速糾纏到了一起,前者劈后者擋,前者斬后者攔,前者長刺后者橫斷,鄧云恒看似波濤洶涌的攻勢被許炘霜游刃有余地接了下來。
長攻必露破綻,還沒等鄧云恒揮劍發起下一次攻擊,就被許炘霜抓住機會,提起劍朝著他的手臂打去,他只能收招,迅速收亙劍于臂前,擋下這一擊。
一招被制,攻守之勢互換。許炘霜得利不饒人,用劍連續攻擊鄧云恒身體的各個部位。頭部,胸膛,腹部,腰間,打得鄧云恒是只有招架之時,毫無還手之力。他不停地揮動著亙劍,一次又一次地擋住她的攻擊。
“暗火閃動。”
鄧云恒意識到自己不能一味的防守,他要轉守為攻,以擊破擊。奮力格檔住一擊,他提起亙劍,眨眼間朝著許炘霜刺出十數劍。她果然受制,攻勢一去不返,只能暫且先防下眼前的攻擊。她提劍至身前,于掌心處旋轉長劍,擋下了這密集的攻擊,隨后又游刃有余地做著格擋,攻守轉變銜接毫無破綻,十分自然。
鄧云恒很快就意識到自己這些攻擊不可能對許炘霜造成什么威脅,她對“炘”劍太熟悉了,他現在必須出其不意。
“上下求索。”
鄧云恒嘴上喊著上下求索,手上卻使著灰燼鑄存。許炘霜都做好了格擋的準備,卻沒想到接下來的攻擊強度遠遠達不到上下求索的威力。她一下子猜出他喊得招式肯定是在唬她,看了他一眼。
“兵不厭詐,嘿嘿。”
見自己的謀略被識破,鄧云恒沒心沒肺的笑了笑,只要他能勝得半式,用上一些小花招沒有什么不光彩的。誰知許炘霜卻被激起了斗志,一下將他擊退十余步。
“很聰明的技巧,但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技巧都只是螳臂當車。你且小心,劍,要出鞘了。”
許炘霜拔出了手中的長劍,不同于亙劍的灰黑黯淡,那劍劍身散發著危險的寒光,明晃晃的閃著鄧云恒的眼睛。
“此劍徹寒,你且小心。上下求索。”
話音剛落,許炘霜便提劍直奔鄧云恒。他心里有些緊張焦慮,雖然他能使出這一式,但是現在他還不知道怎樣才能防下這威力驚人的一式。心里一狠,提起亙劍沖了上去。
“上下求索。”
效果出乎意料的好,鄧云恒成功的擋下了許炘霜這一擊。兩股巨大的力量自劍身接觸點迸發而出,都想著摧毀對方。劍刃在空中不停地碰撞,瑯鏘聲不絕于耳。鄧云恒畢竟是使劍新手,許炘霜面對這種僵持,先他一步做出了變式。
“陽炎枷鎖。”
許炘霜手中的劍突然撲朔迷離起來,鄧云恒根本猜想不到這劍下一擊會出現在哪個位置,一時之間手忙腳亂,疲于應對,這大大消耗了他的體力。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當前的局面兩人心知肚明,鄧云恒現在幾乎處于絕對的下風,一直忙于應對許炘霜的攻擊,做不出任何有效的反擊。他決定破釜沉舟,做出最后的反擊。
任憑許炘霜接下來的這一擊到了眼前,鄧云恒不閃不擋,他發動了最后的攻擊。
“終局圣炎。”
許炘霜沒有料到鄧云恒會放手一搏,打算以傷換傷。眼看徹寒長劍就要斬到他的肩膀上,許炘霜強行扭轉劍身,把劍揮離他的身體。
心中的求勝心在作祟,鄧云恒抓住這個機會,手中亙劍斬向許炘霜頸部,削去她耳前幾縷柔發,立刻止住了劍身。
許炘霜愣了一下,這一戰,她敗了。她沒有想到鄧云恒會有這么強的勝負欲。如果剛才她沒有收住手,那么他整個肩膀會直接被長劍卸下來。
“是你贏了,但我不希望,你要以這種方式取得勝利。”
許炘霜的冷言冷語讓鄧云恒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他撓了撓后腦勺,朝著她尬笑。
“許師姐,我這不是,太想贏了嘛。下次我一定不會冒這個險了,你就原諒我的莽撞吧,嘿,嘿嘿。”
“這種事情,沒有下次。”許炘霜用著不容置疑的語氣說,“但是今天,是你贏了,今天的訓練就到這里了,明日的開學考核,你要慎重對待。”
“一定一定。”
鄧云恒從許炘霜的語氣里猜測她應該沒有生氣,連聲應下了她的要求。
“養精蓄銳吧,我先離開了。”
“許師姐,我送送。”
“不用。”
傍晚,在昏黃光線的掩護下,一個身披斗篷的人潛入了學院。他來到了一個四下無人的地方,摘下了頭上的兜帽,露出了面目。他正是城堡大廳里的陰沉男子!前幾日他從大廳傳送到了他們下一個據點,等待著司空把鄧云恒帶到那里。久久不見他們的身影,他知道一定是在路途上發生了意外,立刻出去尋他們,最后在幾公里外的密林中發現了司空的尸體。氣急敗壞的他回到了據點,但是卻咽不下這口氣。想到明日就是入學考核的第一天,他便潛入了學院,打算趁著入學考核人多眼雜,擄走鄧云恒。
“有人來了。”
陰沉男子用魔法隱去了自己的身形。
“明天就是入學考核了,鄧云,此仇不報非君子,你給我等著吧。”
說話的正是李毅。這幾天他一直想著怎么打敗鄧云恒,方才一恍神,就到了這里。
“或許,我可以幫你。”
“誰!誰在說話!”
聽到有人說話,李毅環顧四周,沒有看到周圍有什么人,整個神經一下子緊繃,無數風刃環繞于身圍。
“不用緊張,我是來幫你的。”
陰沉男子解除了魔法,漸漸顯露出了身體。
“你是誰?”
“你可以稱呼我為趙師。”
“你說你是來幫我的,你打算怎樣幫我?”
“呵呵,不就是對付一個毛頭小子嘛,你要知道,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掙扎都是徒勞,我可以讓你立刻擁有數倍于現在的魔力,你還怕對付不了他?”
“此言當真?”
“自是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