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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劍式

“之所以選擇這一套劍法,是因為你所佩戴的鳳凰余燼中含有火系魔力,學習起來能夠事半功倍。雖然你沒有魔力,不能發揮這套劍法的真正威力,但是用來應付入學考核綽綽有余。雖然是速成學習,但希望你能好好領悟這套劍法的奧妙。”

“‘炘’劍共九式。第一式,淬息烈火。此式不溫不火,看似普通尋常,實則重劍無鋒。劍式真意乃溫水煮青蛙,對敵者往往在對招之中悄然落入下風節節敗退。同時,可以提高施式者全身的協調性,有助于提高其他劍式的威力。”

“第二式:與嵐同眠。一招落敗,招招被動,對劍之中落入下風,實屬常事。對敵者往往在獲得上風后,乘勢猛攻,這就是破綻。這一式,用于弱勢之時,從容應敵,蓄勢反擊。”

“第三式:陽炎枷鎖。此式常用于與對敵者勢均力敵,沒有破敵機會的場景。劍式奇異多變,趨虛就實,對敵者稍有不慎,應對不當,便落入制約,打破僵持局面。”

“第四式:灼焰燼靈。此式樸實無華,出劍迅猛,常令對敵者難以招架。一旦對敵者無法應對此式,便會迅速敗于此式疾風驟雨的攻擊之下。”

“第五式:灰燼鑄存。當和對敵者不分上下,又難覓破局之時,便需戰中求存,以戰養戰,恢復自身戰力。如遇此式,對敵者常如遇泥沼,越是招架,實力越是降低。而此式對施式者消耗極低,可調整氣息,片刻以全盛之勢潰敵強弩之末。”

“第六式:暗火閃動。此式出劍極快,常在眨眼間已出數劍,但威力遠不及其他劍式。此式常用于打亂對敵者的劍式,于敵使用劍式時,斷其劍勢,破敵陣腳。再尋機會變式,敗敵于其慌亂之時。”

“第七式:上下求索。此式蘊含兩種變化。施式時劍勢內斂,對敵者常不知虛實,貿然出手便會被此劍式反制,劍勢即于此刻泉涌而出,棄守盡攻。對敵者如若無法破招,做不出反擊,只能在此式的攻擊下茍延殘喘,破敵即是易如反掌。若對敵者選擇防守此式,劍式便會如開天般勢不可當,對敵者常因無法抵擋,迅速敗于劍式之下。”

“八式:終局圣炎。若前七式不能助劍士制敵,此時劍士需有破釜沉舟之意。此式匯聚了劍士所有的力量,力求一擊敗敵。”

“末式:代達羅殤。此式為八式終局圣炎變式。劍式以劍士生命力的代價獲取更多的力量,一擊之下,必有一亡。”

“因為你沒有魔力,所以在演示時沒有使用魔力,劍式略顯樸素,但劍威不凡,無論你能在這幾日的學習中掌握幾式,都將受益匪淺。”

將“炘”劍演示完,許炘霜站在鄧云恒面前,面若寒霜,她不清楚這“炘”劍能在沒有魔力的鄧云恒手下發揮幾成威力,而他又能習得幾式真意。雖然他學習基礎劍式的能力有目共睹,但是“炘”劍的學習難度遠在其之上,若只是習些皮毛,倒不如教授他一些簡單易學的劍法。

“那許師姐,我們從哪一式開始學習?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鄧云恒倒是看她演示劍法入了迷,她靈動迅捷的身影,干脆利落的揮劍令他心潮澎湃,惹得他心里恨不能立刻開始學習該劍法。

“‘炘’劍各式之間聯系并不緊密,但仍需要循序漸進,按照劍式之序進行學習。學習第一式之前,你告訴我,這一式,你的領悟。”

“這一式殺意不具,威力不足,只是為了調動劍士全身的注意,活化劍士的身體,大概是為劍士提供一種益面效果。”

鄧云恒認為這一式通常是在戰斗開始時,為劍士提供一個靈動buff,無論是調運魔力的流暢度,還是移動身體的速度都得到了提升,有利于接下來劍式的使用。

“對,這一式,你需要將全身的肌肉都投入使用,大腦的精力得到集中,專心于接下來的對敵中。出劍無需太快,劍勢無需太盛,你只需要在這一式中將自身調整到最佳對敵狀態。”

許炘霜一邊解釋一邊演示,手中的長劍和柔韌的身體全部投入到這一式的施展之中,劍式看似毫無章法,但很好地激發了劍士的斗志。

“學了幾成?”

“兩成。”

鄧云恒有些尷尬,雖然很好的注意到她的動作,但他并不能看出這些動作是怎樣的一種狀態,也就是說,一看就會,一動就廢。這個學習率,他有些不好意思說出口。

“再來。”

許炘霜又演示了一遍。

“幾成?”

“五成。”

鄧云恒仔仔細細,一絲不茍地又看了一遍,他大致掌握了一些簡單的出劍方式,但其中一些復雜的動作,還是不明白是怎樣做的。

“再來。”

“幾成?”

“八成。”

再一次觀看這一式的動作,他現在掌握了大部分動作的要領,但在一些細節上,并沒有太懂。

“演示給我看。”

鄧云恒拿起了手中的木劍,有模有樣地模仿起許炘霜的動作姿勢。這把她看得心驚肉跳,皺起了眉頭。當初她學習這一式時,幾乎花費了半天的時間才勉強知其劍意。這一式僅僅為他演示三遍,便能領悟到這個地步,實屬驚人,鄧云恒果真是一個劍道天才。

“不好意思,許師姐,是我愚鈍,只能做到這樣。”

一式演完,鄧云恒有些不好意思,看著她眉頭緊鎖的樣子,以為她不滿意自己的學習效率。他也以為自己這個樣子應該是學得算慢的了,擔心自己白白耽誤許炘霜的功夫。

“不,能掌握這么多已經很不錯了,整部劍法劍意相通,待后續劍式學完,劍意自然會融會貫通,不懂之處自然而然地迎刃而解。”

收起眼里的震驚,許炘霜開始了第二式的教授。

太陽很快就垂暮了。一下午的時間,許炘霜教授了“炘”劍前三式,鄧云恒掌握能力屬實恐怖,已經大致領悟了這三式中每一式的劍之真意。許炘霜不禁泛起了羨慕之意,隨之又是惋惜。沒有魔力,意味著不能發揮“炘”劍完全的威力,意味著不能和“霜”劍合式,“路漫遠兮”遇不到“上下求索”,這大概是他的遺憾吧。

“今日,劍式就教授于此。希望你能在腦海里多多演練幾遍,早日徹底掌握這三式劍式的要領。”

許炘霜收起了劍,準備離開。

“我會的,許師姐,明天再見。”

一下午的習劍,鄧云恒早已汗流浹背,顧不得什么形象,他癱坐在地上,袖口處被他用來擦臉上的汗水,濕了個干凈。他現在只想好好休息一下,即使是許炘霜要離開,他也拿不出力氣送她一程,只是坐在地上朝她揮了揮手。

“等空漁師妹回來,讓她檢查一下身體,切勿留下暗傷。”

留下這么一句話,許炘霜便提起劍,離開了木屋。

鄧云恒再也撐不住了,躺倒在地上,他眼神呆滯,咧著嘴巴嘿嘿直笑。

“以后我就是鄧大俠了,嘿嘿,鄧大俠,嘿嘿。”

“那鄧大俠,要不要起來吃點東西啊?”

眼前出現了林空漁的面容,鄧云恒有些意外。不知道是他沒有注意,還是她走路沒有聲響,不知何時,她已經蹲在了他的身邊,探出個頭,笑瞇瞇地看著他。她指了指一旁,順著方向看去,鄧云恒看到了一份餐盒。

“小女子給鄧大俠帶了飯,只是里面是小女子平日里愛吃的東西,不知道合不合鄧大俠的口味。”

“誒,林姑娘此言差矣,鄧某人怎么能嫌棄林姑娘的好意?既然林姑娘擔心鄧某人餓肚子,特意為鄧某人帶了餐食,那鄧某人只好恭敬不如從命,替林姑娘掃清這份餐食。”

興致來了,鄧云恒就著林空漁的話接了下去,頗有一種江湖大俠和嬌柔少女之間對話的韻味。

“哈哈哈,還鄧大俠呢,怎么這么厚顏無恥,還不快起來吃飯。”

林空漁繃不住了,她拍著他的肩膀笑罵。

“誒,別這么掃興嘛。”

鄧云恒嘟囔了幾句,倒也聽話,立馬爬了起來,拿著餐盒就是狼吞虎咽。

“慢點吃,別噎著了。”

“誒,你平時就吃這個?怎么不早點告訴我,這也太好吃了吧。”

“是,是嗎?你喜歡就好。”

鄧云恒三下五除二就解決了戰斗,他摸著肚子,一臉享受地打了個嗝。突然,他意識到了什么,小心的問道:“空,空漁,你,不會還沒吃吧?”

“放心了啦,我吃過了啦,不然我今天怎么會是這個時候回來。”

聽到這些話,林空漁心中一暖,覺得自己帶的這份飯已經遠遠超出了它自身的價值。

“哦,是,是嗎?我還以為你是帶飯回來和我一起吃的呢。”

“那下次我帶回來和你一起吃。”

“好啊。”

看著這么懂事的林空漁,鄧云恒沒忍住,滿臉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頭發。這熟悉的即視感,令他想到了遠在家鄉的雨恒,心里有些感慨。他來到這個世界不到一個月,找到了自己生命中重要的人,卻把另外的重要的人拋之腦后,難道他就是這樣一個狼心狗肺的人嗎?他短噓了一口氣。

“怎么了,云恒?”

林空漁察覺到了他的情緒變化,有些擔心地看著他。

“沒什么,剛才摸著你的頭,忽然就想到家里的妹妹了,大概是習慣了摸她的頭了。”

收拾了一下心情,鄧云恒又把手放到了她的頭上,這個手感,是真的很不錯。

“云恒,那你的妹妹是怎樣的一個人啊?”

言至于此,林空漁對他的妹妹這樣一個存在很感興趣,記得他之前也有和自己講過這件事,既然今天又說到了,那她就不得不問個清楚了。

“唔,怎么說呢?雨恒她的相貌其實和我差不多,記得小時候,周圍人都認為我和她是雙胞胎,但其實我和她的年齡相差了一歲多,所以不是什么雙胞胎。然后她的性格,唔,就和你差不多。嗯,你確實很像雨恒,一樣的體貼,一樣的善解人意。”

鄧云恒思索了一會兒,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問起雨恒在他眼里的印象。

“那,你說,她會喜歡我嗎?”

林空漁小心翼翼地問到。

“什么?妹妹和哥哥搶對象?還是你移情別戀到我妹妹身上?誒,不是,空漁,你不能就這樣拋棄我啊。”

鄧云恒看著她小心翼翼的樣子,實在是有點好笑,就稍微開了一個玩笑,調戲了一下她。

誰知林空漁非但沒有被惹羞,還沿著這個話題,把他弄得尷尬異常。

“誒,也不是不可以哦,女版云恒,想想都覺得有意思。你說對嗎,云恒?”

鄧云恒傻眼了,他再一次挖坑給自己跳了,還是自己給埋上了的那種。他悻悻問到:“空漁,你這,是在開玩笑的,對吧?”

“誰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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