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圣誕節,接下去元旦節,李靜去了杭城學畫畫,然后期末考,一切按部就班,日子如流水,淙淙向前。
木枕一直好奇楊書墨這高嶺之花怎么就沒人能拿下呢,別說班花給他寫過情書了,她都見過?;ńo他遞情書,他接都沒接,直接走開。
直到高三第二學期開學,班級里轉來了一個美麗的女生,真的很美麗,完全符合她的審美觀。
她叫林蓓蕾,來自BJ,和楊書墨來自同一所學校,同一個班級。
木枕第一次如此嫉妒一個女生,因為她,是楊書墨的女朋友。
“突然知道你的世界已經有了她,我的世界近乎崩潰。
原來幸運是屬于別人的,我以為是我不夠好,原來是我根本就沒了機會?!?
沒過幾天,林蓓蕾因著楊書墨的關系,和木枕,凌宇,陳子陽三人混熟了。
黑板上倒計時的數字越來越小,班里的人似乎都處在一個忙碌的狀態下,直到有一天,坐她前面的菲菲同學趴在桌子上哭,說是馬上要和男朋友分開了,不知道以后會怎樣。離別的愁緒開始在心中蔓延,可是舍不得又怎樣。
她喊上凌宇,陳子陽去拍大頭貼,很意外的在那碰到了楊書墨和林蓓蕾,她不顧林蓓蕾不滿的眼光,在和凌宇,陳子陽二人拍完后,拉著楊書墨合影了兩張。
一次周五下午放學后,楊書墨提議:“晚上我們出去聚下吧,我請客!”
“不了,我要回家。”木枕毫不猶豫的拒絕,看到挽著他手的林蓓蕾,她還跟著去,不是徒增傷感嗎。
“阿枕,我們都好久沒聚了,一起去嘛。”凌宇在一旁勸。
“不去?!蹦菊硎帐昂脮?,直接離開了。
晚上,木枕待在房間里做試卷,樓下電話響了,然后媽媽喊她說是找她的。
她急忙走下樓接起:“喂,我是木枕?!?
“是我,楊書墨?!?
“噢,有事嗎?”聽到這聲音心跳有些凌亂。
“你今天……怎么了?”少年的聲音隔著電話似乎有些遲疑。
“沒事?!彼幕卮鸷芎喍?。
“你最近不開心嗎?”
“沒有,挺好的?!笨吹侥愫退f說笑笑,看著你們幸福甜蜜,我怎么開心的起來。
“不用這么敷衍,我看得到?!鄙倌甑穆曇糸_始有些煩燥。
“和你無關?!毕矚g你,只是我一個人的故事。
“哦?!?
電話掛斷,電話里傳來的“嘟嘟”聲似乎正在嘲笑她的一廂情愿。
后來高考完木枕估了分,便回了農村。她想外公了,外公連外婆都認不得了,老是問:“你是哪家的客人呀?你真好。來看我,還給我做好吃的。”
她陪外公出門散步的時候,他總是拎著一條拐杖,在手上晃著:“這個啊,是我家阿枕送給我的?!?
然后摸著她的頭說:“你是哪家的小姑娘呀,真乖啊,每天來陪我?!?
“外公,我就是阿枕。”開始得那幾天木枕會哭,后來習慣了,就不厭其煩的告訴他,“外公,我是阿枕,最喜歡你的阿枕。”
后期填志愿之類的就交給了爸爸和他的好友馬老師兩人慢慢研究,因為估分結果她去不了BJ。
既然不能去有他的地方,那去哪還不都一樣。
在七月底爸爸說學校有同學會,幾個任課老師都會出席,讓她去參加。
同學會?
楊書墨也會在吧。
所以木枕逛遍了整條街,才找了個滿意的禮物,準備送給他的,因為他的生日剛過了沒幾天。
同學會的地點在“KING”,算是鎮上最豪華的大酒店了。來的人不多,52個人的班級來的人算上木枕也才28個人。
木枕有些好奇的問李靜:“怎么人這么少?”
“其實我也不想來的,阿枕,這次見了,我們下一次見面……會是什么時候呢。”李靜說話的聲音突然就哽咽了。
“等放假回來就見到了啊?!蹦菊肀悴挥X得跟身邊這群人會再也見不到了。
開始的時候氣氛還是挺好的,同學們跟老師敬酒,相互之間說著祝福的話。也不知道后來是誰起的頭,突然就有人哭了,李靜更是抱著她哭的傷心。她輕輕拍著她的背:“親愛的,你這一哭,我總覺得你要跟我緣盡于此了。你是準備跟我永別么,哭的這么難過?”
“阿枕,我會想你的,你……”李靜正說著,木枕突然被人拽了起來。
陳子陽過來拉起她走向另一桌,挨著凌宇坐下來。
“阿枕,你是哪所學校?”凌宇給她倒了杯飲料放在她面前。
“我想不起來了?!蹦菊碛行┯洸磺?,上次爸爸跟她說的是哪里了。
“阿枕,你都把心思放哪里了?”陳子陽佯裝生氣的狂揉她的蘑菇頭。
“對了,楊書墨呢?”木枕似不經意的問。
“他呀,填了志愿就和林蓓蕾回BJ了,走之前我們聚過呀。”說著又不滿了,“阿枕,你家電話是擺設嗎?怎么只要一放假就沒人接?”
“那個,我回農村了。我爸媽只要我不在家,一般就住廠里?!蹦菊戆职质菑S里的生產部經理,媽媽在那個廠里管品質,兩人都忙得很。
“阿枕,以后要照顧好自己。”凌宇拿著酒杯碰了下木枕的杯子。
“安啦,我們都長大了。”木枕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飲料。
“可是你這么傻,我不在,你被人欺負了怎么辦?”陳子陽夸張的抱著木枕。
“陳子陽,我哪傻了。明明是你傻不隆冬的?!蹦菊聿粷M的嚷嚷。
凌宇坐在一邊低聲笑,他們這鐵三角終于要分開了。
他和陳子陽是在軍訓的時候認識的,而木枕是在學校大廳里找分班名字的時候認識的。
彼時,陳子陽指著一個名字,對凌宇說:“你看這什么名字啊,木枕,男的女的?”
“你管男的女的干嘛?”突然一個女聲傳來。
“又不是你,你管我管不管。”陳子陽不滿的撇了撇嘴。
“姐姐我姓木名枕,女生,不帶把?!?
粗魯,直接。
然后他們成了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