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的第一天,木枕回到教室,看到這些兩個月不見的人,時間便沒有讓她放下,卻更加思念。
“阿枕,這個暑假都干嘛去了,往你家打了那么多電話都沒人接。”陳子陽一見到就跑到她旁邊,上下打量著她。
“有這么想念姐姐嗎?”木枕揉了揉他的新發型,“真丑!”
“哎喲喂,你這是去挖煤了嗎?怎么黑了這么多。”陳子陽牽過木枕的手和自己的手一比,都差不多黑了。
“姐姐黑也黑的有氣質。”木枕高傲的仰著頭。
“是,阿枕天生麗質。”
班會課重新排了位置,木枕依然坐在最后一排,而楊書墨坐到了前面第三排,他的同桌是一個叫謝玲的女生。
班主任發了一份表格,填志愿,讓他們寫下來,然后向那個目標前進。木枕只是慵懶的笑著,抬眼看著前面那個少年的背影,他正低著頭,在紙上寫著。像他這么出色的人,肯定是目標明確的吧。哪像她,沒有夢想,沒有期待。年紀輕輕的她卻像個等死的人,混沌度日。
突然,前面的少年轉過了頭,對上了她的視線,唇角勾起,迷了她的眼睛。
楊書墨,你不經意間的微笑,安撫了我浮躁的心,我的夢想這一刻如此明確,那便是有你在的地方。
“嗯,看來大部分同學們在這最后一年都有了改變,至少這張紙上都有寫上大學的名字,只是個別同學,還有一年的時間,現在努力還來得及,不要現在就放棄,我希望你們好好想想。”班主任語重心長的說。
出乎意料的是晚自習下課后楊書墨喊她:“阿枕,你跟我來下。”
木枕愣了一下,還是跟上他的步子走出了教室。
一直走到操場才停下來,木枕開口問道:“你找我什么事?”
“你不上大學嗎?”
黑夜里,路燈微弱的光,木枕還是看到他一臉嚴肅。
“你去哪上大學?”她答非所問。
“BJ。你呢?”
“我不知道。”可是我想努力去有你的城市。
“好好學習好不好?”
“好!”
木枕再也不是那個吊兒郎當的姑娘了,認真聽課,努力刷題才是她現在的標配。
楊書墨送了好幾本復習資料,他說,木枕,我們一起努力。
有次從李靜那里聽說暑假的時候楊書墨過生日了,請班里的同學去了酒吧,很多同學都去了。然后她記住了一個特殊的日子:六月初五,他的生日。
十一假期,高中生涯中的最后一個十一假期,因為剛進行了一場月考,所以凌宇和陳子陽約了幾個玩得好的同學去爬山。
木枕是做不了這樣的運動的,可是做為她最好的鐵哥們陳子陽怎么會讓她缺席呢,義氣的說:“你放心,走不動了,哥背你。”
“就你這小身板背的動我嗎?”木枕戳了戳他瘦削的背。
“他背不動,我們輪流背啊。”凌宇也嫌棄的拍了拍陳子陽。
十一那天他們八個人約在校門口,坐了一個多小時的公交車,才到了目的地萬松山。
木枕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而楊書墨就坐在她旁邊,車子一顛一跛的她會不小心撞到車壁上,疼得她齜牙咧嘴。
“你這腦瓜子可別撞傻了。”楊書墨伸手摟住木枕靠向他的位置。
這些瞬間就像過眼云煙,打亂了她的思緒,她多想時間禁止,就這樣一輩子。
萬松山并不高,最高海拔才208米,在山腰上有一條環山路,繞著走一圈,能看到瑞城的各處美景。
木枕一看到眼前的石階山路,立馬焉了:“你們上去吧,我就在這山下公園坐坐。”
不管陳子陽怎么軟磨硬泡,她都沒同意。一個人坐在公園的長凳上,揮手讓他們快點走。
木枕一個人在走走坐坐,一個來小時,他們就回來了。
同行的吳聰明,不滿的嚷道:“阿枕,你坐在這,陳子陽的心都留這了,一直催促著快點走快點走,我們都還沒好好欣賞這瑞城的風光呢。”
木枕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很抱歉,影響了你們。”
李靜忙走過來說:“沒關系,這樣子剛剛好,阿枕你別理她說的。”
“也沒什么好看的,我們回去吧。”楊書墨牽起木枕的手往公交車站牌的方向走去。
“就是,我就擔心阿枕怎么了。”陳子陽不滿的嘀咕。
吳聰明嫉妒的看著那只牽著木枕的手,她有什么好的,至于一個個都向著她嗎!
本來七天的假期愣是縮水成了三天,3號晚上月考成績出來了,班主任開心的說:“我看見你們的努力了,大家都有進步,我希望你們能保持這個進步的速度,等明年六月,你們一個個都能給自己的高中生涯交一張完美的答卷。”
木枕也進步了,她的理綜終于上三位數了,雖然還沒過及格線。
進步的不多,但是她也滿意了,她的努力有效果,不過還需要繼續,革命還未成功呢。
時間便在刷題,背單詞中匆匆而過。
木枕農歷生日那天,剛好是12月24日,陳子陽和凌宇一大早過來就把禮物送來了。李靜親手織了條圍巾送她,說是邊背單詞邊織的,高三學生太不容易了。
晚自習放學后,班里的情侶們徹底放飛自我,在這個特殊的晚上,都約會去了。
楊書墨喊她出去,她有些不解,人家都情侶約會呢。
去了之后,他帶著她去了一家禮品屋:“今天才知道你的生日,沒準備。你喜歡什么?”
“不用啦,別浪費這錢了。”我喜歡你呀!
“選一個吧!”
木枕最后選了一個很秀氣的發卡,細心的楊書墨卻注意到她轉了一圈,眼神只在一個半人高的娃娃熊上停留過,一起買下來送給了她。
那一夜,木枕快樂的抱著娃娃熊光榮的失眠了,像一個瘋了的傻子。
凌晨三點起來用左手又寫了一封情書:
“這一刻,興奮的心情無法掩飾,所以便有了這封來自凌晨三點的情書。
我喜歡你,一輩子的那種。
前世我肯定是一個很善良的人,所以上帝讓我這一世遇見了你,如此幸運。……”
這一次木枕沒有署名,如果讓他知道自己還在死纏爛打,可能連哥們都做不了吧。只是心里的快樂需要一個發泄的渠道,她想讓他知道她的快樂,就算他不知道是她。這就是為什么她用左手寫字的原因,字體偏中性,不像右手寫的那么張揚,所以時隔這么久,他絕對想不起來出自她的手。這是那場車禍后待家里無聊練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