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蓓蕾結婚那天,木枕是屬于女方親友,原本以為能跟楊書墨坐在一起。誰知道楊書墨竟然西裝筆挺的站在新郎旁邊,當伴郎去了,她遺憾的拽了拽頭發(fā)。
“阿枕,你想變禿頭嗎?沒事兒拽頭發(fā)做什么?”陳子陽揉了揉她的頭,親昵的動作在他做來再自然不過。
“你不懂,人生怎么有那么多的遺憾呢。”木枕看著楊書墨的方向,不管什么時候都這么好看。
“前幾天跟我媽聊起你了,她聽說當年的學渣現(xiàn)在是個老師,眼睛都瞪圓了,當年她都不讓我跟你一起混,說會被你帶壞。”陳子陽和凌宇在學校里是好學生,而木枕就是壞學生,不讀書的壞學生。
“以前當學渣的日子多自在啊!”木枕忍不住感嘆,那時候什么都不想,就盼著快點成年去打工賺錢。
是啊,原本該有的軌跡因為楊書墨變了軌道,因為喜歡楊書墨,她才那么努力的學習,她想著就算不能和他在同一所學校上學,能和他生活在同一個城市也好啊。
楊書墨我該感謝你的,你是我生命中最美的期待。
新娘新郎過來敬酒的時候,木枕突然注意到了新郎旁邊那個前幾天的相親對象。
楊書墨?
木枕靈光一閃,她是不是可以相信這不是巧合?此時舉止斯文的男人,哪里還有那天夸張的動作。
她舉著酒杯有些好笑地對相親男說:“大熊先生,好巧!”
相親男看到她,嚇了一跳,這何止是巧?好丟臉好嗎?
“木小姐,真的好巧!”巧得我后悔出現(xiàn)在這。
楊書墨有些驚訝的問:“木枕,你認識他?”
木枕意味深長的看著楊書墨:“嗯,前幾天剛見過,他也叫楊書墨,是不是好巧?”
“咳咳——咳咳——”楊書墨第一次如此失態(tài),被口水嗆到。
相親男走到木枕跟前,伸出手說:“重新自我介紹下,我叫王俊。”
木枕隨意的握了下手,不懷好意地說:“印象中的大熊先生突然變斯文了,好不習慣!”
沒過幾分鐘,木枕收到一條信息,來自楊書墨:抱歉,我不知道相親對象是你。
對啊,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沒有今天在這兒偶遇,我會以為只是一個跟你同名同姓的男人。
楊書墨,我們注定了有緣無分嗎?
木枕很想說,如果你知道是我,會來么?我們會有可能么?
可是她還是理智的回了一句:沒關系!
散場后,陳子陽說送她,她拒絕了,在路邊打了個車回家。她突然不想見這些人,這些會不經意間說起那些年往事的人,總會勾起她對楊書墨的想念,還有深藏內心的那些過往的記憶。
張女士一見她回來,忙跑到廚房端了碗湯給她:“晚上吃得好嗎?”
木枕喝了一口湯,然后點了點頭。
張女士又說:“那有沒有認識新的朋友?”
木枕撅著嘴,拉著張女士的手,撒嬌道:“媽,你是有多想把人家嫁出去?”
回到房間,打開電腦,登上163的郵箱,一封封的查看這些年寫給楊書墨的信,整整108封,記載了這些年的思念。
楊書墨,你該有多冷情,才一封回信都沒有。
“……我的快樂是你,想你想的都會笑……”正在充電的手機突然響起,她急忙起身,卻頓住了腳步,這個鈴聲是她半年前買了這手機的時候特別設置的,專屬于楊書墨的鈴聲。
楊書墨,我的快樂是你,想你想的都會笑。
響了一會兒,鈴聲停了。
木枕緩緩走過去,拿起手機,看著那個未接電話。
鈴聲再一次響了起來,還是那個鈴聲。
她按下了接聽鍵:“喂——”
“阿枕,在做什么?”男人清冷的聲音緩緩從聽筒里傳進她的耳朵。
“看電視啊!”木枕隨意的答著,越長大越孤單,再也不能大大咧咧地說:我想你。
“明天中午我請你吃飯吧。”
木枕愣了愣,然后問:“為什么突然請我吃飯?”
楊書墨想了一會,說:“那個,我們是老同學,又在同一個城市,理應多出來聚聚。”
木枕考慮了一會兒,回道:“好啊!”
然后互道晚安,掛了電話。
第二天,早上九點鐘鬧鐘叫了,木枕才起床。天氣晴朗,真好,就如她今天的心情。
拿起手機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有條來自半個小時前的未讀信息:我在你家小區(qū)門口等你。
馬上回了條信息:等我十五分鐘。
木枕急忙起床洗漱,換衣服,簡單的化了個淡妝,就急匆匆的下樓了。
跑到小區(qū)門口,今天的楊書墨一身休閑裝,靠在車門上,陽光折射在他烏黑的發(fā)絲上,熠熠生光。
“等了很久了嗎?”木枕沒發(fā)現(xiàn)自己聲音中的雀躍和開心。
“嗯,沒想到你是只小豬!”楊書墨笑著說。
哇,笑起來真好看!
木枕花癡的想著,無意識的順口說了出來。
楊書墨看著木枕一臉迷糊樣,笑著拉開副駕駛的車門:“木小豬,請上車吧!”
木枕羞澀的摸了摸耳朵,坐上了車。
他們的目的地是L中正對面的早餐店,高中那些年她除了在家里,其余的早餐都來自這家店。
“老板來兩份咸豆腐腦,一籠小籠包,再來四個野菜包子。”楊書墨熟練的報出那些年木枕最常吃的早餐。
“唔,好想念這里的野菜包子!”木枕最喜歡這里的野菜包子,在其他地方是吃不到的。
吃完早餐,兩個人并肩走著,熟悉的路上多了好幾家陌生的小吃店,因為還沒開學,三三兩兩的人,木枕心里生出了一種凄涼的感覺。
是的,凄涼!
和自己喜歡的男人走在這條曾經熟悉無比的小街上,聊著那些過去的人,過去的事。而對于現(xiàn)狀寥寥幾句帶過,彼此不熟悉現(xiàn)下的生活狀態(tài),找不到共同語言。
楊書墨,我多想靠近你,離你近一些再近一些,可是現(xiàn)實告訴我,我們的距離已經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