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紅霞她還是怨嗔王文漢的,其實是她心里還沒有放下王文漢,她常常遐思,愛情也不是天上掉餡餅,只有追求才是值得擁有的,追求的過程才是幸福的,追求的結果才是甜蜜的。她追求王文漢沒錯,到現在也沒有后悔,她不甘心和懊惱的是,他還有自已,幸福停留在身邊的時候去珍惜了么?去挽留了么?王文漢只是有個沒結婚的對象,談不上“未婚妻“這個概念,他們相互了解嗎?他們合適嗎?他們結合在一起幸福嗎?在情和緣的天平上,他和王文漢有情無緣,劉丹鳳和王文漢有緣無情,情能說的清楚,量的明白,有深有淺,緣說不清楚,看不明白,神秘莫測,在這個天平上,緣分超越了情感,王文漢背負父母之命,受封建思想說媒的影響,甘愿拋棄自己的理想和追求,犧牲自己的幸福,毀了自己的一生,這樣值得嗎?趙紅霞堅信,愛情是純潔的,不能摻雜任何外來的介紹、媒妁之言、捆綁等,強扭的瓜不甜。愛情是來自靈魂深處的一種致命的吸引,只要頻率相近,就會相吸,不是么?如果這些都不算是愛,那么愛情還有存在的必要么?只有相互愛慕、相互吸引、相互追求的愛情,擁有它的人宛若身處天堂,沒有它的人宛若活在地獄,大多數人沒有那么深刻的體悟,不懂得愛情,只知道婚姻。只有真正懂得的人才能把愛情和婚姻結合起來。悲哀的是王文漢選擇了沒有愛情的婚姻,在緣分的桎梏下拋棄了愛情。她趙紅霞一向心高氣傲,一輩子追求自已心中那純潔的愛情,也是胳膊擰不過大腿,順從了命運,也走上了沒有太多愛情的婚姻。她的眼里突然有了淚水。現在大家讓她介紹戀愛經過,她牙碎了吞進肚里,微笑著應付,讓所有的淚水都融化在這微笑中吧,讓這淚水只在心中流淌吧!
愛與恨是一線之隔,愛不成,連做朋友都別扭,錯過了天堂,即使不是地獄,也會感覺心里如同這戈壁灘一樣荒蕪。已經忘記了是從什么時候起她和王文漢不再說話。淚水無法摸去那已經產生的距離感??臻g的距離產生的還有心的距離,使人從好朋友變為陌生人。
人們常說,走出陰影是需要時間的。趙紅霞在愛情的道路上,遇到了荊刺,扎傷了心,是的,時間是療傷的圣藥,可是她卻不愿意療傷。其實有時候也有些恨自己,為什么明知王文漢從來沒有正面接受她的愛意,還愿意為他淪陷、期盼、等待,放不下,似乎是沒有什么理由,人天生發賤,怎么就恨不起來,只知道愿意為他守候,等待,期盼那沒有結果的泡沬,到頭來,疼的是自已。
既然當了女人,該來的遲早要來,這輩子是沒法躲過去了,過了
今晚,她就要變成一個真正的女人了。
趙紅霞進了房間,點亮了油燈,這間婚房是一間宿舍,只有九平方米大小,政府頒發的“結婚證書“貼在墻上,兩張單人床合在一起,占去一半空間,床邊放一張桌子,桌上就兩個暖水瓶,和一套水杯,門邊小窗子下放個臉盆架子,兩個人同時在屋里已很難打過轉身。李建綏已從鍋爐房打了熱水回來,又折回去還水桶。趙紅霞關上門,拉上那塊花布做的小窗簾,洗澡擦身。凈了身,拉開了床鋪,拿起一面小鏡子打量了一下自己,感覺今晚自己好漂亮,看得自己都有點動心了。
李建綏進來了,走到了她身后,從她背后抱住了她,輕聲說道:“臭美啥???黑了還要照鏡子?”
趙紅霞說道:“我看自己好看不好看,看對得起對不起你?!?
李建綏說道:“不用看鏡子,你都是好看的?!?
趙紅霞說道:“我聽人說,你們男人都會把自己女人藏起來不用,都想著別的女人,你會不會這樣?”
李建綏說道:“有這樣的男人,他們是怕把自己女人用壞了,這才舍不得用,這也是愛自己女人的一種表現?!?
紅霞很喜歡現在這個環境,四周黑乎乎的,吹著涼風,和心愛的人做想做的事,還有啥比這愜意啊?
倆人在野外營房的這個小房子里,演繹著情感。
李建綏和趙紅霞的婚禮,一石激起千層浪,讓不少未婚男女眼紅耳熱,很是羨慕。
尕娃子晚上躺在床上,想起白天婚禮的場面,勾起了的心事,他突然問身旁的小吳:“你覺得宗紅花這個女子怎么樣?“
小吳連著說:“好,好,這個女娃子,雖然在農村風吹雨淋的,皮膚還白嫩白嫩的,像是天使掉落了凡間??!誰能娶上她們就是誰的福氣?!?
你往仔細里說:“你是有未婚妻的人,對女人了解,我雖然以前耍過那么一兩次,但是沒有品出啥滋味來。“
小吳淫邪地晃著腦袋說:“米脂的婆姨,綏德的漢,這女子怕也是米脂的美女,腰細細的,個子不高不低,那骨頭架子也小,身上的肉一點也少,這樣的女人,男人只要沾上了,會連命都愿意舍出的。“
老謝也湊過來添油加醋的說:“那個女人是一副天生的女人的身坯子,我早就給你說過,眼大、嘴大、呶也大,準能養出一大堆兒子。“老謝繼續往下說,尕娃子怕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盡說些難聽的話,流氓的話,他咳嗽了一聲,他不想讓老謝對紅花說出更難聽的話。老謝從他的咳嗽聲里聽出了不悅的情緒,閉嘴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