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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橫刀奪愛(一)

“過去我們帶兵,靠的是部隊的優良傳統,不也是思想政治工作嗎?而今天面對的是石油建設是的職工。難道你就不能改改脾氣嗎?繼續發揚我黨思想政治工作的優勢嗎?你能帶兵拿下一個個山頭,難倒就不會教育一個有錯誤的同志嗎?”岑處長語重心長,和藹地望著這個曾在部隊幾年受表揚的部下。

“老團長,你過去在部隊不是說欣賞我這脾氣嗎?今天又讓我改,改了就不是我了王文漢了嗎?”王文漢疑惑地說。

“是啊,過去是培養戰士敢闖敢打不怕犧牲的精神,不急不行,戰場上瞬息萬變,搶時間,搶戰機,對敵人不狠不行。”岑處長喝了口水接著說:“現在,改行了,要換位思考。在科學面前,急躁是敵人,在同志面前,脾氣是敵人。要善于學習,尊重規律,要善于團結同志,發揮大家的力量,共同做好工作。”

王文漢聽到這里,突然明白了環境改變人這個道理,入鄉隨俗,到哪里說哪里的話,這些道理為什么自己事先就沒有想到呢?這樣一想,他的思想立刻通了。他佩服地看著岑處長,誠懇地說:“岑處長,你說得對!部隊和工業不同,戰士和職工不樣,打仗和搞石油更不是一回事,環境變了,自己還沒變,這怎么能行啊?您把這么重的擔子放到了我肩上,我這火暴脾氣不改,對工作一定有影響。我……我一定改……”

秋未,油田指揮部決定在春節期間進行文藝宣傳活動,從各單位抽調文藝骨干人員,李文和蔣曉鈺被抽調到師里的文藝宣傳隊。

李文肩上背著他那架手風琴,手里提著他那只咖啡色的印有“為人民服務”字樣的人造革提包,尕娃子去送行,在他耳邊嘀咕著:“這是一次千載難逢的機會,在這期間把她拿下。“說著用手做了個咔嚓的果斷手勢。李文也在意和珍惜能跟蔣曉鈺一起到蘭州排練節目的工作,這次要去幾個月,找到空隙,把握住機會,把他和蔣曉鈺那件事給辦了,省的自己一天天罕涎,在這兒找不到對象。

蔣曉鈺為自己整理行裝,蘆地質在一旁默默地幫著捆綁,深情地注視著她,內心里充滿了不舍和依戀。曉鈺一旦離去,留給他的將是苦苦的思念和沒完沒了的期盼……三個月啊!他一臉沮喪地坐在床沿上。

蔣曉鈺把削好的梨分成兩半,遞給蘆地質一半。蘆地質剛一接手,心里咯噔一下,又放回桌上,不安地說,“曉鈺,你沒聽過嗎?梨是不能分著吃的。這代表要分離的意思……”

蘆地質本是一個擔心。誰知蔣曉鈺反應很強烈,她馬上把兩半梨合在一起,用手捏了捏,放在胸前祈禱了一會,一人獨自吃了,才小聲的埋怨蘆地質說,“知道不早說……”

蘆地質說:“我們海誓山盟多次,永遠不分離,你忘了。“說完在蔣曉鈺鼻子上玩皮地刮了一下,蔣曉鈺就勢倒在蘆地質懷里,他溫柔地往自己懷里摟了摟,他用雙手輕輕梳理她的長發,他倆誰都沒有說話。終于,她率先打破了這種沉默,俯下身子在地質的耳邊輕輕地說:“地質,親愛的,別急,我會快點回來的!”她用自己那雙嬌嫩白凈的小手,捂住地質那雙飽含失望的眼神。忘情地親吻著他的前額重復道:“真的,我會很想你的……我會完成任務后,盡快趕到你的身邊,再一次申請結婚,今后永遠在一起,再不分離……

永遠在一起,那是以后的事,只是眼下分離在即,蘆地質心里滿是酸楚的離情別緒。她上前緊緊地抱住蔣曉鈺。

蔣曉鈺說道:“地質,你聽我說,也就幾個月時間,等會演結束了,我就跟著李文一起回來了,到時咱們又能在一起了,這是單位的大事,我不能不去啊!”說著倆人走出房間。

李文又跑過來催蔣曉鈺了,蔣曉鈺從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支鋼筆:“這是我上次跳舞的獎品,你用得著。”說著他遞給了蘆地質。蘆地質收下了,他從斜挎的黃書包里掏出了一個用報紙包著的本子交給了曉鈺,她就隨著李文急匆匆地登上了嘎斯汽車。汽車啟動了,曉鈺把半個身子探出窗外,揮著手臂向蘆地質和隊友告別,蘆地質和其他人也揮著手臂向她告別。蘆地質站在人群中一動不動,他覺得自己的手沉甸甸的怎么都舉不起來,仿佛覺得不是分別,而是離別……

黃土高原向人們袒露的是它的本色,抬眼望去,連綿起伏的土山丘光禿禿的,秋風掃落葉,毫無綠意,低頭也是黃土地,黃土路,迎著黃風,那條布滿黃塵掩蓋的沙礫公路就像是一條土黃色的龍盤旋在山與山之間。汽車像老黃牛喘著粗氣在慢慢地爬行著。送他們的人漸漸地離去了,曉鈺小心翼翼地打開那個用破報紙包裹著的日記本。日記本是紅塑料皮的,扉頁上寫著,曉鈺:我愛你,永遠。蘆地質一九七一年十一月十九日。看著這幾個有力的毛筆字,曉鈺感動得流下了淚水。

抽調來的文藝活動積極分子,都住在蘭州軍區文工團的二層小樓上,他們這些人才來幾天,李文就脫穎而出,他天生就有“見人熟“的社交能力,見了每一個人都會自我介紹,我叫李文,叫我“阿文“好嘞,這個特殊的符號,很快讓大家認識了他,記住了他,他也是個天生的表演者,善于表現和推廣自已。文藝演出隊團第一次見面會,為彼此相識,先逐一點名,點到誰就起立讓大家認識,蔣曉鈺起來時,大家眼睛亮了,她不僅漂亮,還很有氣質,都盯著多看了她幾眼。輪到李文時,他站起來又自報家門說:“我會拉手風琴,高中到中專,都是文藝活動積極分子,我一定努力排練好。

在當時的環境中,不僅戀愛是巨大的禁忌,年輕人對自身身體、相貌、生活細節的關注,已成為極不光彩的事情。說起當年推崇的儉樸,那時人們特別注重衣著的單一老舊。他們在接受教育的同時,也對自己提出要求,不準梳妝、不準照鏡子……有好多個不準。

文工團長動員說:“1967年5月至6月,京劇《紅燈記》《智取威虎山》《沙家浜》《海港》《奇襲白虎團》,芭蕾舞劇《紅色娘子軍》《白毛女》,交響音樂《沙家浜》這些革命的藝術作品會集BJ,在六大劇場反復上演,《人民日報》等“兩報一刊”報道和評論,稱這是'革命樣板戲',我們要學習和排練,推廣到石油會戰的場面上,鼓舞革命士氣。”

每天排練節目,也很緊張。這天晚餐,李文端著自己的飯盒,來到蔣曉鈺跟前,做了一個敬禮的動作,頗有點兒戰士向首長致敬禮的模樣。蔣曉鈺見了捂嘴輕笑:“這可是餐廳,不是軍營啊。”

“我邀請你共進晚餐,不知能否坐在你旁邊?”李文看著蔣曉鈺身邊的空位子,不置可否地說。蔣曉鈺望著這個小學和高中同學,覺得他還是過去的老樣子,喜歡和女生來往,嘴皮子總是那么乖巧,調皮話多,臉皮厚,什么事都能做得出來。

還未等蔣曉鈺表態,李文己大大方方地坐在了她旁邊,給她加了一勺子紅燒茄子,蔣曉鈺愛吃這個菜,不知道李文是如何知道的。看到李文熾熱的眼光,她不自然合攏了雙腿。跟這個人在一起,雖然他很活潑和幽默,她總感覺很壓抑,透不過氣來,李文的身上總有一種進攻的氣場,這跟蔣曉鈺拒絕蘆地質以外的男人的心理氣氛是格格不入的,她輕嘆一聲,吃飯也不省心。

對李文的親近,蔣曉鈺是本能的拒絕。她回憶過去學生時代,李文原名李解放,調皮搗蛋,老師拿他沒辦法,他喜歡捉弄女同學,惡作劇的花樣總是層出不窮,班上的女生,大部分都被他”調戲“過,在衣領上貼畫著“王八“和寫著罵人臟話的小紙條,椅子上暗藏圖釘,扎女生屁股,上課時悄悄的的把倆個女同學的辮子捆綁在一起,往女生書包里塞癩蛤蟆和老鼠,無惡不作。在大多數同學眼里,李解放就是學校的混世魔王,大混蛋,小流氓,令老師討厭,叫男生厭惡,讓女生害怕和恐懼。女生們見了他繞著走,背地里恨他、罵他。李解放不僅欺負女同學,也欺負勢單力薄的男同學。

在283隊相聚后,在蔣曉鈺的印象里,李解放改名李文,不僅是符號的改變,李文慣于見風使舵,人前說人話,不同的人面前說不同的話,尤其是在女孩子面前,會露風頭,嘴上甜蜜,風趣幽默,是個懂感情會體貼女人的人,也是會討女孩子歡心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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