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什么,原本好好的生活,就經過了一個下午,變的分崩離析,或許......這就是命運的嘲弄,老天,乃至任何人,都會有意無意的搞我,讓我無論做什么都變的特別艱難。
只是......我或許變的成熟了,不在意任何事情,或許就是成熟,就是所謂的長大,就是所謂的擔當。
哭紅了雙眼的我無力的坐在地上,空洞的盯著前面。
祀......別就這樣離開我,一定......還有什么辦法。
哉嗣走了過來,“鶴,結束了,都......結束了......”哉嗣說道。
我搖著頭,“不......不能就這樣結束......”
無論付出什么代價,我都要讓你......
想到這里,我站起了身,然后掏出折疊刀,割破了自己的手掌,頓時,鮮血就流了出來。
“你要做什么?”哉嗣問道。
“待會兒......你幫我攔著他們,讓他們滾回去。”我對哉嗣說道。
哉嗣有些茫然的點了點頭。
接著,我往前走了幾步,然后蹲在了地上,用手掌上的血畫了一個龐大的用圓圈住的倒五芒星。
走廊里的人一時間都看了過來,護士也過來阻攔。
“先生,你不能在這里......”護士邊小跑邊說道。
哉嗣跑了過去,攔住了她。
“真是對不起,我朋友......一時受了打擊,我會清理的。”哉嗣說道。
畫完之后,我又打了個響指,右手指尖便燃起了一團火苗,接著,我將五芒星的五個角依次點燃。
澤村和蘇曉曉在不遠處看著。
我擦了擦頭上的汗,然后站起身,站在倒五芒星的頂頭,然后張開雙手,“The great lord of hell, the lord of flames, that unclean god, Satan, the symbol of hell has been revealed here, I call you here with blood, and I call you here with flames!Slo Men!”我大聲說道。
一定......要成功啊......
法陣開始緩緩冒出紅色的光芒,周圍也開始了慢動作的播放。
我放下雙手,等待著。
伴隨著火苗的飄擺,一位長著紅色犄角,眼神惡毒的家伙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紅色的分頭,以及......紅色的皮膚,呼吸都可以看到吐出一小團火焰。
當他完全出現時,周圍的一切都禁止了,他緩緩落在地上。
“上一次被凡人召喚......還是七百年前了。”他說道。
我朝他走了過去。
“嗯......我問道了訴求的氣息。”他說道。
我站在他面前,“我確實有個訴求。”
“哼......是什么呢?”他有些玩味的看了看我。
我轉頭看了看急救室,“我......”
“一命換一命,還真是老套的交易,你們人類除了靈魂......也確實沒有什么有價值的東西了。”他說道。
“不愧是地獄之主啊,這么容易就知道了我要做什么交易。”我說道。
“哼......”他有些不屑。
“不過......具體點說,我要用我的靈魂來換取祀的復活以及她這一生都不會遭遇劫難和病痛的侵擾。”我說道。
“嗯......”他扭著腦袋想了想,“成交。”
接著,他從身后拿出來一張羊皮紙制成的契約,寫滿了地獄的文字。
他將契約遞到了我的面前。
我在上面用帶血的手掌按了一個手印。
然后,他收起了契約,“你們這些人類總是自以為是。”
我疑惑的看了看他。
他看了眼身后,然后轉頭,“后會有期了。”他說完,便化身一道烈焰消失。
周圍又恢復了正常。
他剛剛回頭......再看上什么。
哉嗣走了過來,“完事了?他問道。
我點了點頭。
這時,正朝我們這邊走來的護士小姐被身后的另一個護士叫住了,然后便急急忙忙的離開了。
“這么大的陣......清理起來很麻煩啊。”哉嗣看著地上的法陣說道。
我沒有說話,而是轉身,靜靜等待著。
法陣忽然著起了火,慢慢的將血跡燒成灰燼。
忽然,急救室的燈又亮了起來。
我的心跳開始加快,“用掃帚掃一下就行了。”我說道。
澤村和蘇曉曉也再次看向了急救室。
幾秒后,急救室的門再次被打開,從里面沖出來的......是祀。
穿著病號服,四下張望著,最后將目光鎖定在了我身上,“鶴!”她朝我跑了過來。
“祀!”我也朝她跑了過去。
一秒后,我們緊緊的擁抱在了一起。
急救室里的醫生也追了出來,一臉茫然的看著我們這邊,哉嗣走了過去,不知和醫生說了什么。
“我還有以為......你就這樣離開了......”我說道。
祀沒有說什么。
心跳恢復了正常,撒旦那家伙......沒有框我。
“你居然......”蘇曉曉和澤村走了過來,蘇曉曉一時有些驚訝。
澤村看了看地上的法陣,“真不敢相信你居然這么做了。”澤村嘆了口氣。
我松開了祀,“我......值得這么做。”我對澤村說道。
“能再見到你真好。”祀對我說道。
我點了點頭,“我也是。”
這時,哉嗣走了過來,“biang真是要命,和醫生說了半天,最后只得出一個結論,醫學奇跡,他已經準備上報吉尼斯世界紀錄了。”哉嗣一臉正經的說道。
我們幾人有些無語的看了看他。
“她們呢?蘿拉呢?怎么樣了?”祀轉頭看向澤村和蘇曉曉。
“蘿拉她......”蘇曉曉有些支支吾吾的。
澤村則搖了搖頭,沒有說什么。
祀緩緩轉過頭,“莉雅呢?”祀問道。
“莉雅......不見了。”我說道。
“不見了?”祀有些疑惑。
我點了點頭,“就是......字面意思,不見了。”我說道。
祀轉頭看了看澤村和蘇曉曉,尋求她們的證明。
澤村和蘇曉曉點了點頭。
“我昏迷之后......還發生了什么?”祀問道。
“你是指什么時候?”我說道。
“就是哉嗣被......對了。”祀轉身驚訝的看著哉嗣,“你不是被那倆個人給......”
“啊哈哈......這就說來話長了,簡單來說,就是鶴給我套了幾層復生buff。”哉嗣說道。
祀半信半疑的轉過了頭。
祀是在哉嗣被扭斷脖子的時候昏了過去嗎,不過......那樣的威壓攻擊,確實不是一般人能受的了的。
“啊......我和曉曉才出去了一會兒,你們就把我咖啡廳給拆了。”澤村說道。
“是在是事發突然,有倆個客人莫名其妙的掐著莉雅的脖子。”祀說道。
“倆個該死的天堂混蛋。”我沒好氣的說道,“真不敢相信他們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就在那樣的場合用那種操蛋的power。”
“天使?”澤村湊近了我說道。
我點了點頭,“好像是沖著莉雅來的。”我說道。
“哼......還真是效忠,效忠的有些過了頭。”澤村說道。
祀看了看我和澤村,“那之后呢?”
“嗯......”我搖了搖頭。
“我和澤村回去的時候就只剩下了廢墟和遍地的尸體以及......那些受傷嚴重的家伙。”蘇曉曉說道。
哉嗣在一旁打了個哈切,“咱們可以坐下聊嗎。”哉嗣說道。
我們幾人沒有說什么。
這時,醫生走了過來,“還真是不可思議,等下做個全面的檢查,如果沒什么問題的話,就可以出院了。”醫生說完,便直接離開了。
“他在......說什么啊?”祀說道。
“就是一個死而復生的醫學奇跡而已。”我說道。
“死而復生嗎......可我感覺......我只是昏睡了而已,醒來的時候就躺在了手術臺上。”祀說道。
“嗯.......還真是不好受呢。”我說道。
祀點了點頭。
陪著祀做完檢查,辦完出院手續后,已經是十二點了,街道上的車輛已經很少了。
“啊......真是要命。”我伸著懶腰說道。
“待在那些儀器里還真是難受。”祀說道。
我們幾人站在醫院門口,看著外面的街道。
“澤村,我們要回去了,你怎么辦?”我轉頭看著澤村。
“我也要回去了。”澤村說道。
我點了點頭,“那我們......就在這里告別嘍?”我說道。
澤村猶豫著點了點頭,然后轉身離開。
“喂,澤村,謝謝你。”我對澤村說道。
澤村停了下腳步,但并沒有說什么。
望著澤村遠去的背影,我們幾人也不再多做停留。
“艸!滴滴打車上居然沒有一個接單的。”哉嗣拿著手機抱怨道。
“現在都這個點了,有人接才怪呢。”我說道。
“就這樣散散步也挺好的。”蘇曉曉說道。
“是啊,這樣時候的街道還別有一番風味。”祀說道。
我嘆了口氣,踢了腳路邊的易拉罐。
這時,哉嗣轉頭看了看身后,然后在路邊停下了腳步,揮了揮手,攔下了一輛出租車。
我靠,這老小子是開了透視了嗎?
我們幾人坐上了出租車,說明目的后,師傅打開了計程器。
哉嗣在后座打著哈切,祀和蘇曉曉有一句每一句的聊著,偶爾拍幾張照片。
我靠在車坐上,盯著窗外,瑟瑟發抖,要說我發抖的原因,都是因為司機師傅放的廣播里面在講鬼故事,還帶背景音的,代入感杠杠的。
司機師傅一手叼著煙,一手扶著方向盤,優哉游哉的開著車。
“阿寶躡手躡腳的打開衣柜門,然后探頭左右看了看,確認那孤魂離開了后,緩緩從衣柜里走了出來,就在他把身子完全走出衣柜的那一刻,伴隨著一聲尖叫,(啊!)那怨氣滿面的孤魂頓時出現在了他的面前,身子倒吊著,腦袋就在離他腦袋不到十厘米的地方,孤魂瞪著雙眼,面目已經水腫,阿寶這時才知道,這是一只溺死鬼......”
廣播里繪聲繪色的說道,我聽的寒毛直豎。
“司機大哥,能把廣播關了嗎?”我怯怯的問道。
司機看了我一眼,“怎么,年輕的大小伙子聽個鬼故事就怕了?”司機抽了口煙說道。
“這大半夜的確實有點......”我說了一半,便搖著頭,沒了下句。
司機笑了笑,“鬼故事有什么好怕的,那些孤魂野鬼又有什么好怕的,再可怕也比不過人心,人性。”司機說道。
要不說開出租的個個都是人才呢,隨便說說就有一些哲理蘊含其中。
“啊.......”我點了點頭。
等紅燈的時候,司機關了廣播,將抽到底的煙頭丟出了窗外。
“師傅,你是專門開夜車的嗎?”我問道。
司機點了點頭,“夜車掙的多,基礎工資和提成就高,11點出車,5點下班,就跑六個小時,一個月下來,也有六千塊錢。”
“那還確實不少啊,不過您就是經常出車的時候聽鬼故事嗎?”我問道。
司機重新點著了一根煙,然后拉下手剎,發動汽車,“廣播播什么我聽什么。”司機說道。
“還真是隨性啊。”我說道。
“唉,都是被生活所迫啊,家里有兩個孩子,最小的才五歲。”司機抽了口煙說道,“一個月下來,房貸,生活費,再加上亂七八糟的,也存不下什么錢來。”
我在一旁點了點頭,然后,便陷入了沉默。
“師傅,聽他們說......跑夜車的都遇到過什么離奇的事情,你有沒有遇到過啊?”祀忽然探過頭來問道。
“哎,小姑娘,算你問對了人了,那離奇事兒啊,我還遇到不少,什么路邊攔車的女鬼,鬼打墻的,都遇到過。”司機說道。
聽到這兒,我又是虎軀一震。
“就前兩天,我在郊外載了個人,穿的跟爬山的一樣,身上還掛著樹葉,沾著泥土,要不是看他像是在路邊站了挺久的,不然,肯定不載他,問他去哪,他就說了個市區,于是我便往市區走,一路上他一句話不說,一動不動,面色鐵沉,差不多快到市區了,前面莫名其妙竄出來一條貓,為了躲那貓,我猛打方向盤,便撞在路邊的樹上了,車當時就報廢了,還好有安全氣囊,我才逃過一劫,當時我下車查看情況的時候,你們猜怎么著?”司機說道。
我們搖了搖頭,“怎么著?”
“后座上根本沒人,除了幾片樹葉跟泥印子,更本就沒有人坐過的痕跡,我在周圍也查看了一邊,更本沒人。”司機說道。
我們都有些聽楞了。
司機笑了笑,“好了,我們這些跑夜車的,哪個沒遇到過這些事情,要不是為了掙錢養活家庭,誰愿意冒著危險來做這事兒呢。”司機說道。
我們點了點頭。
“到了。”司機將車停在了路邊。
付錢下車后,我的身體又抖了一下,恍惚間,看到一個人影站在不遠處。
“拜拜,明天見了。”蘇曉曉說道。
“拜拜,晚安啦,曉曉。”祀說道。
“你也是啊。”蘇曉曉說道。
和哉嗣他們揮手告別后,我和祀打開房門走了進去。
打開燈,換上拖鞋。
“嗚......到家啦!”祀說道。
我坐在沙發上,打了個哈切。
“我要去洗個澡嘍,待會兒你也要洗。”祀坐在我旁邊,摟著我說道。
我點了點頭,“有什么需要就叫我。”
祀點了點頭,然后起身走進浴室。
我站起身,準備脫掉襯衫。
正當我解開扣子的時候,那個人影又出現了,朝我越走越近。
“你是無法避免的,這是宿命。”他說道。
是個男人的聲音。
他在接觸到我一瞬間,便消散了。
剛剛那是......阿爾托斯嗎?作為上古神明他的尺寸是否有億點點小了。
“你無法抗衡的,作為我的后人,都要承擔這份責任。”他在我身后說道。
我下意識的轉身,什么都沒有。
“犧牲小我,重新規劃世人,只有毀滅才能帶來重生。”那個聲音在我身后說道。
我再次下意識的轉身,那個人影站在那里,站在門口那里,如同注視著我一般。
他朝我走了過來,“你得明白,這個世界,這兩個世界都都太多的不公,總要有一方受盡折磨。”那個聲音漸漸轉變為了女人的聲音。
出現在我面前的,是一位白發女子,紅色的瞳孔,瓜子臉,穿著一身白色的長裙,赤腳,精致的面龐,看上去像是二十歲的樣子。
我沒有說話。
“鶴!幫我拿一下睡衣!”這時,祀的聲音傳來。
“哦!”我沒有理會這個女人,轉身走上二樓,從臥室里拿了件祀的粉色睡衣,然后走下二樓。
那個女人已經消失了。
我敲了敲浴室的門,然后將衣服遞了進去。
不一會兒,換好睡衣,擦著頭發的祀走了出來,“進去吧。”
我點了點頭,然后走了進去,關上了門。
脫掉衣服后,打開噴頭,讓水淋滿全身。
阿爾托斯......不應該是個男的嗎?或者......剛剛那個女人不是阿爾托斯?
那些話語......就是老媽說的她聽到的嗎?
我邊搓身體,邊嘆了口氣。
這時,門被敲響了,祀徑直打開門將衣服遞了進來,我接過來,放到了臺子上。
“關門。”我說道。
門被關上了,我松了口氣。
哉嗣那小子......身上又藏著什么,找個時間一定要問清楚,而且......有些事情,我還需要做,留個后路。
幾分鐘后,換好睡衣的我走了出去,祀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
我走過去,坐在了她的旁邊。
她轉頭看著我,“愛你。”
我笑了笑,“我也愛你。”
說完,吻了她一下。
“我們......可以做到天亮嗎?”她忽然紅著臉問道。
“坐?當然可以,為什么不可以坐到天亮。”我說道。
她怎么提這么怪的要求。
“真的嗎?”祀問道。
“當然,無論是床上,還是沙發上,或者椅子,乃至地上,只要你想,我都可以。”我翹著二郎腿說道。
她紅著臉,“咱們......去臥室吧......”她說完,起身離開。
我也沒多想,關了電視,跟了過去。
進到臥室里,祀關上了門,打開燈,然后坐到了床上。
我也坐在了她的旁邊。
“來......來吧......”她說道。
“來什么?”我有些疑惑道。
“你......你說呢......”她紅著臉說道。
“你說的zuo原來是這個......”我一時有些愣住了。
她轉頭看著我。
我嘆了口氣,躺在床上,“累了。”我說道。
忽然,祀的表情有些失落。
“不過,我還需要一個依歸。”我說完,坐起了身,推到了祀。
“你......真的想好了嗎?”我雙手壓著祀的手腕說道。
祀側著頭,點了點頭。
我沒有在多說什么,緩緩吻了下去。
“時間還長呢,我們可以......慢慢來......”
......
我們一生,都在尋找彼此的依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