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各地都有鬼或者靈魂之類的民間傳說。也許它并不是人們杜撰出來的。

文槿靜靜的回憶自己所看見的：“我曾特意’挽留’過這種記憶。就像我曾布下實驗設施二次見鬼一樣。但這種朦朧記憶只能維持幾分鐘。后來我在想記憶會不會重疊？”

“如果是多人記憶的重疊才出了那么一個英靈，那他生前最少小有名氣。但你沒查到，所以不是？”

文槿點頭。

“那他們真是…鬼？”

文槿想了很久：“本質上應該是特殊的電磁域。也可能真是鬼，因為我制造的這種精神類病毒連真人和人工智能都能感染。阿加迪爾那邊的實驗室是配了人工智能的。我在那些只有幾分鐘的記憶里看到的。對了…”

翻翻找找了一小會兒，翻出一小兜優盤來：“這是那個實驗室的研究資料，送你了。里面有一份祝凱曾經尋找的資料，是那個實驗室背后的金主誤以為我是祝凱幫忙送的。還有一個心理學大師的心得。”

這一趟萬里奔襲收獲頗多。最珍貴的還不只是這些。

文槿很慎重的拿出了最后的羅盤：“這里有各種暴力破壞人體電磁平衡的數據記錄。也是精神病毒產生的一手資料。要研究嗎？”

這可能是致瘋的東西。要研究嗎？

“你制造了這么多次病毒，你自己為什么沒事？”

“我在想當時那些揚言玩弄你的話，心中有止不住的殺意。便勉強…”

“那最開始你為什么沒抵御那種病毒？你有抗性了？還有，你說身體內走出一個朦朧的影子是記憶，那你撕我衣服時我看見的影子是你的記憶？”

一手帶出亞當和萬相的祝凱在聽完當時錄到的斷斷續續的聲音都感到有惡鬼從地獄爬出，可以想想當時的恐懼。

所以祝凱忽悠蒙竹葉去了。

刻進所有動物基因里的繁殖命令是自然界最基本的東西，它的強大能抵御大多數精神沖擊。

作為醫生的蒙竹葉自然也明白。

再加上祝凱早就看出這兩人相互有點意思。便順水推舟了一次。

但他忽視了這次精神沖擊的威力。

當時文槿己經在瘋狂的邊緣，加上恐怖的殺意，注定了竹葉也得中招。

所以不只是文槿的身體里走出了影子，竹葉當時也有影子走了出來。

當她看見文槿的智能戰甲自己走出來，并慢慢解體后，整個人都懵了。

“這是那個影子？”

文槿點頭。

更讓人不可思議的是影子轉身后的樣子。

那是竹葉的面孔。一體兩面？

“他倆為什么留存了這么久？”

“你離近點看。”

淡淡的光影很柔和，但仔細看來卻不完全是光影。還有細小的珠子隨著光影浮動。

文槿遞了一個放大鏡過去。

遲疑了一會兒，竹葉用它仔細觀察著珠子。

上面有規則的紋路。

“這和你我建的人模鬼模紋理有點相似。單獨拿來就是個互感作用。感應方向，感應力大小都是一種變化，所以這東西真是智能的？所以你在外面浪的時候，就是他在實驗室幫你露面？”

找把椅子坐好，眼睛一閉。

原本有點呆傻的影子開始靈動起來。身形也開始真實起來。

“你好我叫文竹，以后有什么事盡管說。但是你得給我一點福利。”

肯定是文槿在搗鬼。上前一把掐下去。

“啊…痛，痛…松手，松…”

文槿一下蹦的老高。醫學生的手法…

竹葉用手點點：“色鬼。”

再看文竹，又呆板起來。

“是你在操控這個影子？”

“咝…是我。”

“那我能嗎？”

“試試？”

竹葉點點頭。

于是戰甲自動將竹葉包裹，就是吧。男女有別。平常女子還好，這位的胸…

擠擠還是能穿上的。

“沒反應啊？色批？死色批？喂…”

“竹葉…”

“誰在叫我？”

“竹葉？竹葉？竹葉…”

仔細聽，才發現這聲音有點熟悉。是色批？

“色批？”

戰甲突然將雙眼遮住。蒙竹葉的世界瞬間進入了黑夜。漫天的星光從天宇而來。

星河斗轉，星云翻涌，星系炸裂，星體或入神魂或被撕碎，仿佛經歷了一片星空的一生。

有那么一瞬間，世事滄桑，時光回首。

“竹葉？”

驀然回神，文槿就在眼前。用滿天星光做背景，將他刻進了她的眼眸。

“我叫了你一個星系的輪回那么久，原來你是在想我…”

因為他在她的眼眸里看見了自己。俯身躺在她旁邊：“好看吧？”

于是兩個人看了一個世紀的星星。連動都不想動一下。

直到一個小小的身影在他們頭頂蹲下仔細觀察這才驚醒整個世界。

“啊…”

“別怕別怕，他是文竹。”

小男孩蹲行兩步，臉都快挨上竹葉的胸了。

皺起鼻子聞聞，還揪了一把頭發扯了兩下。再扶著竹葉的肩站起來。

有點晃悠，邁著小短腿一路蹣跚前行。

哦豁，一個屁股墩。

竹葉想上去扶起來，卻被文槿拉住：“不用。”

雙手撐地，將屁股撅的老高，這樣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

只是前路有點坡，孩子索性爬。累了就躺著，看看星河璀璨。

竹葉突然的滿心喜歡，風一樣的跑過去。躺在孩子身邊。文槿也過去了。

一起看星星。

這一看又是一個輪回。

直到孩子睡著了。世界才回到現實。

“那是我們的孩子？”

“你能感覺到吧？我叫他文竹。”

竹葉是能感覺到的。

他聞到自己的氣味是高興的。他看星星是孤獨的。他四處走是在思考。

仿佛她就是那個孩子。

“他竟然是我們倆的孩子。”

母性也是根植于基因內的情感力量。當然基因突變不算。

突然有了這樣一個孩子，讓竹葉很是激動。

但這只是感慨于自己有了孩子，而不是驚奇于孩子的神奇。

孩子是一個類似萬相和亞當的人工智能生命。但又有很大的不同。能對其精準定義都算是人類文明的一大進步。

當初，黑珍珠實驗室的刺激計劃算是成功了。雖然當時人被滅了。但文槿確實發狂了。就是沒考慮到被當成玩具的智能戰甲有自囚功能。

而且戰甲智能程度還相當高，只是受限于戰甲本身影響無法充分運行起來。也沒有龐大的數據庫支持。

而且這個智能是基于文槿和竹葉研究的鬼模和人模做的硬件架構，其運行方式也是基于電磁變化。

碰上本質上也是電磁形態的記憶，自然當成配套數據庫利用起來。

于是兩個人的記憶和戰甲里面的程序形成了這個特殊的生命。

而且這是兩人的電磁域融合了程序，相當于程序優化了電磁域。而主體還是兩人身上剝離的電磁域，自然能感受到這個生命的一切。

世上無奇不有，而這樣奉子成婚的當屬世間獨一份。

就是這孩子有點太孤獨了，每當他仰望星空時就是他在孤獨。而在那個電磁狀態下，孩子大都是在看星星的。

所以竹葉又進去了。

這次她不需要人喊醒了。睜眼便是孩子，他還在睡。

于是仰望星空，看看有什么好看的。

人世不干凈，仔細一看又是老色批在動手動腳。

“文槿你干什么？孩子還在呢？”

一個影子從戰甲內走出，準備掐人。只是，她現在是影子。

“我這是研究，你研究我時不也摸過我？”

好吧，兩人當初私下研究確實有過這事，當時以研究之名，各自克制。現在嗎？

誰還不是個正常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