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光掃向他,冷冷問:“你呢?想不想做我的奴隸?”
他老實地點點頭。
“為什么?”我又問。
他聽到我的問話,平靜沉默地望著我,良久,開口道:“因為少主子生得美。”
此話一出,周圍人不禁嘲諷地笑起來。
被男人夸贊美麗,大抵每一個女人都會感到愉悅。
可這一刻,大庭廣眾之下,尊貴威嚴的我被一個下賤的奴隸稱贊,實在是羞辱不堪,憤慨難當。
我更是在這一瞬之間,參透了他灼灼的目光竟是赤裸裸的垂涎。
我手中的鞭子猛地揚起,一道毒蛇般的影子便冷硬地落在了他的頭上。
他被我打得翻了一個跟頭,從地上艱難爬起來時,眼眶上的鮮血已經淌了半個臉頰。
“把他帶回去,我要一點一點地折磨死他!”
我對屬下吩咐道。
————————
回了行宮,有下人拉著梳洗干凈,穿戴齊整的他來問我:“少主子,您給他賜個名字吧。”
我望著眼前洗盡臟污的男人,出乎意料地發現他生得還是較為英俊的。
身形頎長,膚白似玉,乍一看去,像是我兒時去中原,看到過的所謂的青年才俊,斯文儒雅,文質彬彬。
可是他雙目灼灼,綻放著異彩,我知道有這樣眼睛的男人絕不是文弱之輩。
想到今日在市場上的情形,我帶著怨恨將手輕輕落在一根被燒的通紅的鐵棍子上:“就叫他阿荒吧,記住,在他后背刻名字的時候,要慢一點,再慢一點!”
就這樣,我伴著阿荒極度慘烈的嚎叫聲,度過了一段極為愉悅的時光。
自此之后,阿荒便處處躲著我,好像是怕極了我,畢竟我這個心狠手辣,殺伐無情的少主子不是浪得虛名。
就這樣,他不犯我,我不擾他,相安無事地過了月余,我早已經將折磨他的事情拋諸腦后的時候,一個愛管閑事的下人,氣哼哼拉著阿荒來到了我的臥房。
“少主子,他偷東西!”來人向我告狀。
我一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我曾以為他是個有風骨的,卻沒想竟也能干出這樣雞鳴狗盜的事情來。
我屏退告狀的人,半帶嘲笑半帶譏諷地問他:“阿荒,你偷了什么東西?”
阿荒不知是怕我還是休息不好,臉色顯得有點蒼白,他聲音不大,語氣堅定地回給我:“我沒有偷。”
“那為什么有人告你的狀?”我語氣頓時變得嚴厲。
阿荒猶豫再三,從懷中慢慢地掏出一枚質地略粗糙的玉簪來:“后院兒堆了一些舊物,掌事的說要將它們扔了去,我便夜里不睡覺,挑撿了一些值錢的東西賣了,回來的路上正看到了這枚簪子。。。。。。”
“這是女人的東西,你買它做什么?”
“我。。。。。。”他緩緩抬起頭來,將那璀璨而又透著深情的目光落在我光禿禿的鬢邊:“想買回來送給你。”
一瞬間,我只覺得恥辱蔓延了周身,看著他那令人生厭的眼睛,一把奪過他捧在手心的簪子,狠狠地擲在了地上。
清脆的聲響過后,簪子碎做幾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