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心心念念的裴戚茵,就在他的懷里。
明明知道,她抱自己只是因為許久沒見自己,害怕他真的死在戰(zhàn)場上,但司臻還是覺得,裴戚茵至少心中有自己,就歡喜地很。
他就這樣維持著這個姿勢,任由著裴戚茵抱著自己,甚至他的手還順勢摸著裴戚茵的腦袋,安慰她,頗有幾分給寵物順毛的意味,她的頭發(fā)是柔順的很,讓司臻愛不釋手,但這是大澤國女帝的頭發(fā),他不是時時刻刻都能摸得上的。
裴戚茵就在司臻的肩膀上靠了很久,她口中支支吾吾抽泣著,沒有一句完整的話。
在馬車之中,隱蔽的角落,誰能想到大澤高高在上的女帝居然是這樣柔弱的呢?
裴戚茵也只有在司臻面前,才偶爾表現(xiàn)自己的柔弱。
這是她少年時歡喜過的司臻,是為她奪得皇位的司臻,是為她驅(qū)趕外敵的司臻。
“一想到你可能在戰(zhàn)場上犧牲,我就好后悔,讓你去戰(zhàn)場,但除了你,當(dāng)時我朝中無人可信了。”
裴戚茵揪著司臻的衣服,嘟囔著道:“司臻,你可怨我?”
司臻苦笑:“我怎么會怨你,是我自己請命的,我反倒感謝你的信任,讓我一個男子領(lǐng)兵。”
裴戚茵緩緩從司臻的肩膀抬起頭,眼中還是閃著淚光,卻鏗鏘有力回答道:“司臻在我心中,自是要比那些女子都要強的,我信任你,也只有你。”
司臻心跳的很快,他能被裴戚茵看得如此重,是三生有幸。
只是,她嘴中的話,能信嗎?或許只是自己凱旋歸朝,來安撫自己的話罷了。
當(dāng)初,她就是這樣,滿嘴的花言巧語,騙自己去求得娘親的支持。
究竟自己是她的工具,還是她珍惜之人呢?
不過,那些都不重要了,司臻只看著眼前的裴戚茵,哪怕他在她心中,這般重要的位置,一刻就好。
“能被陛下信任,我何其榮幸。”心情復(fù)雜的司臻,最終還是歡喜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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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戚茵就這樣一直和司臻待在一間馬車之中,絲毫不避諱。
“我在宮中為你準備了慶功宴,你是先進宮應(yīng)付大臣們,還是想先回去休息,慶功宴推遲?”
慶功宴。
司臻皺著眉頭,一路波折,他的確不想這般狼狽去面對那些大臣,但是看著裴戚茵期待的眼神,司臻鬼使神差還是點了頭。
裴戚茵看著這般乖巧的司臻,噗嗤笑出來了。
“若是勉強,不必為我答應(yīng),我也想你回來好好休息,慶功宴什么拖個幾天也無妨。”裴戚茵關(guān)心道,她看出了司臻眼中的一點糾結(jié),既然如此她也不想讓大病初愈的司臻去面對那些心機深沉的臣子們。
司臻故作堅強:“陛下是怎么看出我眼中的逞強?”
裴戚茵很自信道:“那是當(dāng)然,你在我身邊這么久,雖說三年未見,但是我對你還是如往常一般了解。”
司臻低著頭,他想著,裴戚茵如此了解他,是不是他喜歡她的事情,裴戚茵也已經(jīng)知道了。
若是她知道了,為何還如現(xiàn)在這般和他以臣子相處,而并沒有主動邁出第一步呢?
或許他隱藏的很好,除了他自己,誰也不知道他心中歡喜的那個人是,裴戚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