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天空被人造光源照射，蔓延于地面的機器人在行走，各行各業的人在忙碌。這個世界不怎么美好，但他們仍舊需要努力的生活。

灰度摸了摸臉上的傷疤，一絲異樣的感覺產生在心頭。接下來，他又要孤身一人闖入天堂的懺悔。希望在那里，他能得到一些有用的線索。

會員卡片靜靜地躺在灰度的手中，一條數據線連接上電子卡片，灰度開始攻破卡片內容。他需要獲得更高的權限，以此來保證接下來的任務完成。

紅色的感嘆號在閃爍，灰度沒有管，在他的眼中，只有無數的代碼閃過，他的雙指在空中舞動，猶如翩翩起舞的蝴蝶。

“修改完成”

“權限確認”

灰度看到這兩行字，才露出欣慰的表情。接下來，開始表演。

一身酒味的他搖搖晃晃的闖進天堂的懺悔大門，卡片識別后自然也沒有人來阻攔他。灰度裝作醉酒的樣子，隨意的歡呼，音樂聲陣陣響起，他倒在一個女人的懷中。化妝品的清香味令人鼻腔膩歪，灰度強忍著難受，徹底倒在女人懷中。

女人一臉笑意，眼前強壯的身體，正是自己所需要的，潔白的手指撫摸上他的肌肉，女人笑意越盛。

在一會兒過后，女人扶著灰度的軀體，上了四十九樓。灰度從房間中出來，臉上多了幾道吻痕。他厭惡的擦了擦臉，這個女人是天堂的懺悔的一位主管，她的權限足夠進去監控室了。

灰度視網膜中的屏幕在閃爍，他進入電梯的一瞬間，電梯入侵完畢。目的地修改為頂層，那里有著監控室。

出了電梯，紅色的光芒開始確定身份，光芒消失，灰度手中的卡片報廢。他迅速的靠近監控室，警衛看見他卻沒有任何反應。

進入門禁，那個女人的身份識別通過。灰度會心一笑，進入監控室，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扭斷兩個警衛的脖頸。

警衛眼中的光芒暗淡下去，但同時也觸發了警報。灰度扯出手腕上的數據線，連接上電腦上的本地文件。

導入監控視頻，人臉識別啟動，開始自動搜索有關于弗雷爾的信息。不到一分鐘，已經提示弗雷爾出現在了灰度的視線中。

弗雷爾笑著對一個女人打招呼，弗雷爾愣住了。這個人好熟悉，記憶蔓延到大腦。源卡竟然開始發熱，灰度深深呼吸一口氣。

“安妮，她竟然還活著，而且似乎在天堂的懺悔里都不俗的身份。在之前準備資料信息的時候根本沒有她。”

灰度備份視頻數據，他發覺這件事情不簡單，包括天堂的懺悔這個地方。

他抽出數據線，出了監控室，眼前的屏幕在提醒他有人已經上來了。電梯已經停運，灰度只有一個辦法下去。

通道窗戶外的霓虹燈閃爍，明亮的街道在提醒這個世界還未在夜里安眠。

灰度一拳砸破鋼化玻璃，從腰間取出纖維繩，卡在鐵欄上，他順著身子向下滑。下了兩層，灰度一腳踢碎玻璃，整個人迅速進入通道。同時也驚嚇到了兩個相互愛昵的人。

灰度還不失風度的打著招呼“先生，你咬到她的嘴唇了。”

男人緊張的張大了嘴，女人一腳踩在男人鞋面。男人一巴掌抽了過去，而造成這一切的灰度不在意的溜了。

灰度戴上墨鏡，想要離開的時候，他注意到了通道前一個倚靠在墻上的女人。她抽著煙，雙指夾住煙的模樣十分迷人，別有一番風情。

“灰度，很高興見到你。”

灰度站在原地，他摘下墨鏡。看著眼前熟悉的人，灰度無言以對。

“我等你很久了，很高興再次見到了你，上一次見面是在三百年前。要不是出了點意外，我會在很早之前就去找你了。”

安妮，灰度的戀人，也是灰度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留戀。但是他卻也永遠也想不到她竟然也活著。大腦一片空白，灰度不由自主的靠近安妮。

“你……我在監控上看到你的時候，我還欺騙自己花了眼。當你真正出現在我眼前，我就知道我已經輸了。”

安妮的一只手摟住灰度的腰，另一只手放在他的脖子上。清涼的嘴唇覆蓋在灰度唇上，熟悉的感覺落在灰度心頭，他想起了過去。

“灰度，等一切都結束了，我們就去鄉下找塊地方，蓋一所小別墅，那里只有我們兩個。我們要生一大幫孩子，我要教他們識字，等一切都結束了……”

一切還未結束，灰度就倒在自己人的刀下，死亡前那噴灑的鮮血的畫面還歷歷在目。

“安妮……”

灰度此刻說不出一句話來，熱情的回應著安妮的索取，警衛來到灰度身前。灰度蒼白無力的笑了笑，輕輕推開安妮說道：“等我一下。”

灰度的身影在閃動，他的速度超越了人類極限，不斷有機器警衛倒下。灰度乘著混亂一把拉住安妮的手。而安妮卻一把拉住灰度，不愿意和他離開。

安妮搖著腦袋，輕輕揮一揮手，趕來的警衛撤退，灰度愣住了。

“你到底是什么身份，你在這里做什么？”

安妮打了個響指，虛擬屏幕彈開，一堆資料顯示。她說道：“關于弗雷爾的事情不用查了，我已經幫你準備好了，你留下來陪我。等我做完這一切，我們就去找個地方安靜的生活。”

灰度皺著眉頭，反應過來了。

“那天弗雷爾來天堂的懺悔就是你接待的，所以他的死亡和你脫離不了關系。你現在又提前準備好了資料，這一切是不是和你都有關系。”

安妮沒解釋，卻說道：“是弗雷爾的秘書聯合芙蕾雅所導致弗雷爾自殺的。弗雷爾的秘書曾經就學于哈佛學院，專攻人類心理學。她對于催眠有著很深的造詣，長期對弗雷爾進行催眠，讓弗雷爾有了自殺傾向。”

灰度不屑的笑了，三百年了，安妮成了這幅鬼樣子。時間不止能抹平一切傷痕，也能徹底改變某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