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八月份,玫瑰園成了真的玫瑰園。盛焰并不很擅長種花,但滿園四千余朵玫瑰,開成了一片。
盛焰變黑了許多,很瘦。這些日子他一直住在玫瑰園,一直做夢,一直凌晨醒來。偶爾聽到風鈴的聲音,他覺得付檐雪好像從沒離開過。
第一批玫瑰盛開的那個夜里,下了一場大暴雨。入秋之后,難得見這樣大的雨,雷聲陣陣,雨裹著閃電砸在窗戶玻璃上,頗有些駭人。
盛焰半夜醒了,屋子里漆黑一片,偶爾一道閃電,又瞬間亮如白晝。
他從床上下來,失神地走到門邊,偌大的房子,空蕩無比。
他有些恍惚,仿佛又回到了那個春夜。
大雨瓢潑,炸雷滾滾。他從夢中驚醒,那時的他也一直睡不好,半夜醒了便睡意全無。
他借著閃電的光,走到付檐雪的門邊,靜靜聽著里面的動靜。他隱約記得付檐雪從前是害怕打雷的,那幾天天氣不好,夜里總是下大雨,他便每個深夜都會醒來,默默走到付檐雪的門外,守到將要天明。
是以那個雷雨之夜,他能那樣及時地出現在付檐雪身邊。
想來,這卻是他唯一對付檐雪說愛的機會,他卻錯過了。
第二日天亮的晚,大霧四起,什么都模糊起來。
盛焰下樓,發現玫瑰開了許多。
他想起許多年前付竹煙跟他說:“檐雪最喜歡的花是玫瑰,她難得有喜歡的東西,我們一起把院子里都種滿玫瑰,等到八九月,給她一個驚喜吧?!?
“原來是驚喜啊?!笔⒀驵紫律碜?,細細端詳著面前的花朵,開得那樣好,他卻再不知與誰人說。
玫瑰終于滿園,我愛永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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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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