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里的他(11)
工作日,弋言卻沒有待在公司里,而是公司附近的咖啡屋里,她今天給自己安排了相親,可能她想給二十七歲的自己一個交代和一個婚禮……
她穿著一套墨綠色的西裝內搭一件白色吊帶和一雙白色高跟鞋,坐在吧臺邊的高腳凳上,她右手端著咖啡杯望著外面烏云密布快要下雨了的天空。
她的旁邊坐著一個三十歲左右面容較好的男人,一身西裝革履,這就是她的相親對象是一名牙科醫生,他叫方生。
方生看著弋言笑著道:“以弋小姐的條件這些年應該不缺結婚對象吧,為什么要來相親啊?”
又下雨了,也不知道小明有沒有帶雨傘……弋言喝著咖啡看著外面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反問:“這話應該我問方先生吧,以先生的條件也不會缺女朋友,怎么也要來相親?”
方生聳了聳肩:“交父母的差,其實我不喜歡女人,你呢?”
對于他不喜歡女人這件事,弋言沒有感覺到驚訝,她莞爾一笑:“我最近被一個小朋友動了春心,所以想迷途知返一下。”
迷途知返對我們兩個都好,他不會被人指指點點,我也不會被別人說殘牛吃嫩草,其實我也不怕被人說,可是我不想讓他被人說……
聞言,方生來了幾分好奇心:“未成年的小朋友?”
“嗯。”弋言說到玊子明原本淡漠的語氣有了幾分柔情,她道:“我家小朋友十七歲了剛上大一,我都不知道他哪里來的勇氣喜歡我這個老阿姨。”
方生看著她輕輕一笑:“十七歲也不小了,我和我家小朋友也相差十歲。”
弋言挑了挑眉看了一眼他:“禽獸啊!”
方生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道:“謝謝夸獎啊!”不當禽獸,難道要去虐我們家小朋友啊,我可舍不得。
弋言背靠吧臺抬手像兄弟一樣搭在他的肩膀上,呢喃道:“其實我還挺羨慕你的。”
方生:“如果真的很喜歡的話……你想當禽獸就去當唄,不要去在意別人的怎么想的。”
弋言瞥了一眼他:“得了吧,我可沒那個膽子……”
這兩個人有說有笑的就是沒把心思放在相親上,三句話離不開自己家的小朋友。
就在兩人聊的正歡的時候,玊子明從外面進來直接走到弋言的身邊,他冷冷的看了一眼方生,一句話都沒有說牽起她的右手轉身往外走。
“小明,你怎么來了?”
“你沒有帶傘嗎?”
弋言看著他被雨淋濕的頭發和衣服有些心疼了,她沒有掙扎只是乖乖的被他牽著走。
他走的有些快,她踩著有點磨腳的高跟鞋忍著疼跟上他的腳步,問:“小明,你要帶我去哪兒啊?”
聽著這噠噠噠的高跟鞋聲,玊子明忽地回身伸出手將面無表情的將弋言橫抱了起來,抱著她走。
弋言揚著臉呆呆的看著少年完美的側顏,她知道他在生氣,她由著他抱著自己,這小孩生氣了,也會顧及到我穿著高跟鞋……
方生看著他們人饒有興致的笑了笑心想,業內有名的放蕩不羈的女總裁,沒想到有一天也會被小奶狗治的服服帖帖的!
車里,弋言用小毯子將玊子明裹成粽子,她用長輩的口吻跟他叨叨:“你說你這么大的人了,下雨了也不找個地方躲躲,要是感冒了就自己受著,別指望我來照顧你!”
她嘴上口口聲聲說著不會照顧,她的右手卻在幫他攏著小毯子。
心口不一的女人啊……玊子明一直看著眼前這個嘴硬心軟的女人,原本生氣的他只能在心里嘆了口氣,而后聲音極低的問道:“你為什么要相親?”
他這個問題讓弋言默了一兩秒,算了還是快刀斬亂麻吧!
她抬眼望著他淡淡道:“因為我不小了想找個人名正言順的結婚生孩子!”
她故意把名正言順這幾個字說重了一些,好讓對方能知難而退。
名正言順……玊子明用力握住了她的手腕,紅著眼睛低吼道:“你和我在一起就不是名正言順了?”
弋言輕而易舉的甩開了他的手,看著他雙眼猩紅的模樣,她不知不覺腦海里響起前兩天她在譽大的洗手間里聽見幾個女大學生議論的言語。
“哎,你們兩個知道嗎?大一有個學弟最近在追求金融系的弋教授耶……”
“切,你知道什么啊……那個學弟是被弋教授包~養的。”
“真的嗎?”
“是真的,我也聽爸媽說,他們兩個還住在一起呢!”
“沒想到那個學弟為了錢什么都干得出來。”
“是啊,我們弋教授好可憐哦!”
“弋教授怎么可憐了?”
“你們想啊……他們兩個相差十歲,弋教授還是殘疾人,到頭來肯定是人財兩空的啊……”
如果真的像她們說的那樣的話,我也愿意!
可是這孩子死心眼的主兒,弋言回過神來有些無奈的與他錯開眼,也只好狠心當一回渣女了:“你要這么說,我也沒辦法……我比你大的不是一歲兩歲,我不想被人說我養小白臉,也不想到頭來跟那些富太太一樣落得個人財兩空。”
對不起,玊子明,你真的很好,我也很喜歡你,可你應該跟一個同樣好的女孩子在一起!
話罷,弋言讓司機停了車,她沒有猶豫的下了車,她在斷斷續續的雨里漫無目的地走著。
玊子明也急忙跟著她下了車,拉著她的胳膊,把小毯子披在了她的身上,無精打采的看著她:“不用了,該下車的人是我。”
我想賭一把,賭她一定會拉住我,如果她沒有拉住我,我會更努力的讓她愛上我。
下一秒,弋言果然拉住了他,冷冷的說:“一起上車……”
回家的這一路上,兩個人誰也沒搭理誰。
半夜的弋園,弋言睡不著,她穿著睡衣在二樓的走廊上溜達,她路過玊子明的房間時,發現他房間的門半掩著房間里的燈也還亮著,她好奇往他房間里瞥了一眼。
只見玊子明穿著睡衣一個人孤零零的蜷縮在床上被子也沒有蓋,她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最后還是躡手躡腳進去幫他把被子蓋好。
她剛要出去,就聽見玊子明在哪兒輕輕的夢囈:“言兒,別走……我真的很喜歡你,我求你等等我行不行啊?”
弋言心疼的看著他輕輕抽泣的他,她索性就坐在床上用手拍了拍他,我的小朋友卑微到讓人心疼啊!
她愣了一下而后鬼使神差的道:“嗯,我等你……”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讓我難過的。
她剛說完,玊子明就睜開了眼睛癡癡的望著她,咧嘴笑了一下,握住了她的手一把將她拉到了懷里,雙手牢牢的箍著她:“原來姐姐喜歡我叫你言兒啊!”
“你,你裝睡。”弋言面無表情的扭頭瞪著他:“你是忘了姐姐我練過拳擊。”
“沒有啊……可我知道姐姐一定舍不得揍我!”
“嗯?!”
不等她開口說話,玊子明就低頭覆上輕輕她的唇,姐姐的唇特別軟……
他覆上去的那一刻,弋言的唇角不自覺的往上揚了揚,我這不是自送人頭,她好像欣然接受他的吻!
玊子明在她耳邊吹了一口氣:“姐姐喜歡嗎?”
這小朋友怎么可以熟練啊,弋言紅著臉惱羞成怒的看著他:“親也親了,可以放手了嗎?”
玊子明貼著她的臉輕語:“讓我再抱一會兒……我愛你!”
弋言:“閉嘴,睡覺……”我也愛你!
不知不覺中兩人相擁著睡著了,許多年后,兩人想起這個晚上,玊子明摟著弋言問:“老伴兒,當初你是不是也在裝睡啊?”
弋言笑著親吻了一下他滿是皺紋的額頭:“老頭子,你猜啊?”
如果兩個真心相愛的人,就算是隔了一億光年也會相遇的,一句我愛你也能跨越所有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