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當然不現實,但是,在三位將軍聯合軍報中的內容必然是三位將軍共同簽發的,所以只有兩位將軍的聯合軍報才會引起文維屏大帥的疑惑。”顏曦對梓燁解釋到。
“所以,顏曦姐姐你是要讓我和梓燁去做一份“聯合軍報”出來是嗎?然后拿著只有兩位將軍手信的去找文維屏大帥。”青衣雙手一拍,隨后看向陳塵“來吧,我們惜字如金的陳大公子,分享一下你的驚天秘密吧。”
“這個應該問情報販子吧!”陳塵眼睛一瞟梓燁,但是給梓燁一下子看怔住了,發了一個激靈,才發現三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自己,更加的不自在了。
“別都瞅我啊,我也不是情報販子啊!”梓燁四處躲避著眾人投來的目光,不知道怎么去回應。
“行啦,我知道你在進黃龍口之前搞到了血猿族的軍事分布圖,拿出來吧。”
“害,你說的是這個啊,嗯,在這里了。”梓燁伸手一摸葫蘆,一張軍事分布圖就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
梓燁將自己得到的軍事分布圖懸在空中,途中紅藍曲線犬牙交錯,已經將敵我態勢描繪的栩栩如生。
“梓燁,你發沒發現,這圖上的血猿族大軍你沒發現有些奇怪嗎?”
“這不是最典型的分割包圍戰例嘛,一路從黃龍口斜出瑤池,另一路正面突破,意圖不難判斷吧。”梓燁打眼一瞅血猿族的戰略意圖就付出水面了。
“是的,你說的沒錯,血猿族現在的打法確實是教科書一般的分割包圍,但是我想說的是,他們為什么到現在既不分割也不包圍?”陳塵看著梓燁心不在焉,又轉而望向了地圖。
“所以你覺得,黃龍口根本就是疑兵之計?”顏曦也死死地盯著地圖,仿佛這地圖中蘊藏著一股魔力,令人著迷。
“所以你是要把帶著文維屏氣息的號令做成真的?你瘋了?”梓燁瞪著本就美麗邪逸的雙眸,到處散逸著不可思議的神情。
“我沒瘋,梓燁。你想想如果血猿族知道這里的三座雄關早已成為了難以逾越的天塹,那么在這里設置疑兵便是最好的計策。”陳塵眸子一沉,整個人的氣勢都變得孤寂了幾分。
“血猿族怎么會知道?難道血猿族的蓮子不都在我們手上了嗎?”青衣顯然不覺得血猿族會取得蓮子進入龍門。
“也許變數就在那八顆蓮子之中。自從進了龍門,咱們但現在都沒有碰到同路要去無字玉壁的人。”陳塵說到這里沒有再接著說下去,他自己也感覺到了有些不寒而栗。
“你是說…他們都死了?”
“只是有這個可能”陳塵緩緩的回答了梓燁的問題。“至于是或者不是問問不就知道了。”
“看來我們這位文瑤之怒閣下并非傳言中只知殺人放火的殺神,反間工作也是一把好手。”梓燁摸了摸下巴,突然的靈光一閃,好像明白了。
“原來曦姐早就猜到了這個消息,打定了不走的信念了。”梓燁一拍腦門,這才剝開云霧,有恍然大悟的感覺。
“曦姐,你是怎么判斷出來的這里是疑兵呢?”青衣眨著漂亮的眼睛,俏皮的向顏曦問道。
“我也不清楚這到底是不是疑兵,但是我相信靈崇元不會在有優勢兵力的地方選擇撤兵,而且熊主說的他現在在瑤池,所以瑤池現在就是戰略中心,假設血猿族得到了情報,那么這里就一定不會是主要進攻方向。”顏曦望著龍門的方向,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曦姐姐你在看什么?”青衣順著顏曦的目光看去,只看到了一望無垠的土地,陣陣風撩過大片的原野,留下了千姿百態。
“青衣,你不覺得太安靜了嗎?”顏曦緩緩的收回了目光,語氣也變得有些猶疑。
“我們還是先去文成杰前輩哪里,許多問題就有了答案。”陳塵也沒有理出頭緒,只能先去見一見文成杰。
一行人見到了文成杰,文成杰倒是先驚訝了一番。“你們這幾個小娃娃怎么還沒有,怎么,這一潭死水你們又不去攪弄了?”
“我們在走之前,還要弄清幾個問題。”梓燁呵呵一笑,干干的一笑,還不時的搓弄著手掌。
文成杰一擺手,示意兩旁的衛兵都出去。
“說吧。”文成杰沉下氣來,一副穩坐釣魚臺的模樣。
“我們想知道到底有幾人過了將軍這座雄關?”陳塵也不客氣上來就直接開門見山。
“兩個”文成杰也沒有藏著掖著,直接告訴了陳塵。
“什么?他們怎么過去的?”梓燁一下子嗓門就變高了。
“呵呵,自然是老夫放他們過關的。”文成杰呵呵一笑,就像是一個慈眉善目的老者,沒有人能將他和那個文瑤一族的殺神聯系在一起。
“這不就違背祖訓了嗎?”青衣一句話抓住了關鍵。一針見血。
“我與前代滄瀾郡公有些淵源,說起來,老郡公與我有半師之誼,我文瑤一族自當投桃報李。不算違背祖訓。”文成杰幽幽的道出了這件不為人知的往事。
“滄瀾郡公?”陳塵沉吟一聲,梓燁突然大叫一聲,陳塵看到梓燁的神情,也同樣靈光一閃,二人同時說了一句“牙先生!”
“牙先生?原來他叫這個名字。”文成杰一捻須髯,沉吟了一句。
“怎么,前輩也發現了牙先生的怪異之處了?”梓燁問道。
“此子天賦或許還要壓你們一籌啊,我在他這個年紀遠遠不如他的成就啊。我們終究是老了。”文成杰絲毫不吝惜對牙先生的夸贊。溢美之詞都掛在了嘴邊。
“看來,除了黑齒緣之之外,我們可怕的隊手可能又加了一個。”陳塵喟嘆了一聲。
“也不能確定就是牙先生,我還是覺得如果僅僅是把消息泄露出去,黑齒緣之倒是可能性更大。”顏曦給出了不同的意見。
“我也同意曦姐姐的說法,我總是覺得黑齒緣之進了龍門之后好像就像是蒸發了一般,就連自然都感受不到他的氣息了。”青衣也順著顏曦的思路說了自己的想法。
“按理來講,我們作為晚輩不該質疑長輩,但是茲事體大,晚輩也不得不多問一句,文成杰前輩的防區當真只走了兩個人。”陳塵還是想多得到一點有用的信息。
“老夫屬地之內皆有靈覺覆蓋,不會錯。至于其他的小家伙嘛,你們也不要擔心,他們的腳力可遠遠不如你們,還沒有摸到我這雄關的邊緣罷了。”文成杰依舊咬死了這個答案。
“好,既然如此,我們的判斷應該可以得出確切的結論了,梓燁你們二人動身吧,我們按照計劃進行。”
陳塵和顏曦站在城頭上,看著梓燁二人的身影越來越模糊,直到完全隱沒在茫茫的草原之中。
“現在的傳令兵大概應該已經見到二位大將了。”陳塵收回目光,掏出了梓燁給自己留下的那張牛皮紙,鋪在地上刷刷點點,將剛才眾人的分析寫在了紙上。
“走吧,該來的總是要來的。”陳塵輕輕的挽起了顏曦的柔荑,掌心微微泛涼,陳塵不由得打趣到“怎么,赫赫有名的顏曦大小姐也開始緊張了?”
顏曦白了陳塵一眼,確將陳塵的手臂挽的更緊了一些。“怎么,還不讓人緊張了!”說著還挺起了傲人的胸脯。陳塵頓時敗下陣來,連連稱是。
一路吵吵鬧鬧,剛下城墻,就看到一名士兵早已經立在哪里等候二人了。
“二位,大將請二位去議事廳議事。”說完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是二位鎮關大將到了嗎?”陳塵問道。
“是的。”簡潔干練的回答了兩個字。
陳塵二人到了議事廳,看到了上首位上端坐著三位老者,文成杰坐在正中,須發皆白,一身重甲,正襟危坐,殺伐之氣撲面而來,仿佛猛虎群狼環伺在側,攝人心魄。居左的老者不慌不忙,端起了面前的大號茶杯,來回吹著,還不時的發出斯哈的雜音,就直接將陳塵的目光引了過去。
“二位小友定力非凡啊,和成杰老哥對視這么久依舊面色不改,他的殺氣可不是鬧著玩的。”一邊說著還一邊吹著茶杯里的茶水。
“成杰老哥,你也是的,小友不就是贏了你一次嘛,年紀都這么大了怎么還是這般不服輸呢。”老者說完緩緩的放下了茶杯,呵呵一笑,抬頭打量了陳塵一眼。
陳塵瞬間有一種天旋地轉的感覺,再看看身旁的顏曦,竟然變的漆黑一片,要不是和顏曦還在挽著手,他都已經感覺不到顏曦的存在了。
而這個世界中唯一的光源,留在老者打量陳塵的那一眼上,所有的光都沒有能逃過那一縷目光。仿佛那一道目光就是一切的終點。
陳塵一甩頭,運起靈力,世界再次清晰的回到了自己的眼前。
“連光都沒有能逃出前輩的手中,晚輩佩服,想必前輩就是文瑤之御,文成煥了吧。”
文成煥點了點頭,眼中的笑意更濃了,抬手拿起大茶杯猛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