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蒙十三順利的當上了羅非魚群的族長。

沒辦法，誰叫長老會里有蒙自的情人和老友呢。

當然更多的因為蒙自去到長老會說了一句話。

“我們的敵人，并不是這里其他的魚群，而是岸上的那些人類。”

“我們的族類消失也正是因為他們，而打敗他們并不現實，打不敗，那就只能跑與躲。”

“跑與躲需要速度，而蒙十三正是擅長速度，有蒙十三在，再加上我的教導。”

“今后的方針是隱蔽，隱蔽，隱蔽，然后伺機而動。”

在那個幽暗的，陰森的花粉池呆了許多年的蒙自，那個和蒼三斗了很多年的蒙自，早已將這個池塘所有的東西，思考了一遍。

渾渾噩噩的魚不可怕，可怕的是一群會思考的魚。

而也是從這一天開始，以前很活躍很貪吃的羅非魚，漸漸變得警醒，漸漸由好抓變得難抓。

黑暗與渾濁交織，羅非魚群駐地內。

“趙三，你是說你想要那個入口位置的資料？你拿來做什么？”

蒙自看著眼前的趙三，蒼三就是死在他的手里，一個有實力的年輕魚。

“當然是想要了解清楚那個位置，然后去看看上面有什么？去瞧瞧這個世界。”

趙陽說道。

“呆在這里不好么？這里有吃有喝，而且你就不怕，你一出去就死么？”

蒙自問道。

“蒙前輩，花粉池已經塌了，肥料池也塌了，很多魚死了，雖然死法不盡相同，而這個池塘雖然有吃有喝，但是早晚也會塌，而我們魚類，

難道只能呆在一個地方等死么？難道我們不應該去別的地方，找找希望么？呆在這里等著被一鍋端，還是留一個希望，這不難選擇吧。”

趙陽拿著剛剛發生的幾件大事，來說服蒙自，其實更大的原因是在現實世界，有池塘，有湖泊，有河流，有海，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這里的魚大部分丟失一生在池塘里渾渾噩噩，然后被韭菜割了吃，而他帶著現實世界的記憶在做夢，他想做個好夢，不想在夢里被韭菜也割了，所以必須去探索，必須去河流，那里才是真正的家園。

池塘只是人類的圈養地。

該如何呢，當然是跨過河流，跨過山川，當然淡水魚怎么在海水里活著他還沒想到。

今天先搞定這個池塘。

“年輕魚，有志氣，看著你就好像當年的我們，當年我們也是出去闖蕩，只是沒想到一張大網，把我們網到了這里，而這一呆就是十幾年，生不見魚生，死不見魚尸。”

“那些消失的伙伴估計早已。。。。”

蒙自想著這次回族里，看到全是年輕的面孔，當年的紅顏，當年的伙伴，早已經不見，它們魚類長得越大，消失的越快。

這也是他為何贊成蒙十三當族長，一個消瘦的族長，比一個壯碩的族長，可能活的會更久，那些最粗壯的魚往往死的更快。

“趙三，你想要的東西，我會吩咐族里給你準備，順便，我會邀請其他的魚類族群提供信息給你，不過有個條件，以你的能力，如果你出去真的還能在活著回來，到時候必須把探索的信息給我一份。”

蒙自活的太久了，他看得更通透了，族群越大越容易死亡，特別是在這個池塘里面，不如留一個希望。

“蒙前輩，我答應你。”

趙陽鄭重說道，但是卻還沒走，欲言又止。

“好，你還有其他事就說。”

蒙自說道。

“前輩，我想借人。說錯了，借魚。”

趙陽說道，差點暴露了。

“借誰？”

蒙自問道。

“你的徒弟，老五。老五的速度首屈一指，我感覺它跟我去能幫上我的忙。”

趙陽答道。

“你不準備，帶上趙大他們么？”

蒙自問道。

“現在還不是時候，探索的話，人太多，路不明確，不能冒險。單是老五的話，我還能顧得過來。等會回來的時候，再和他們一起。”

趙陽回道。

“行。”

蒙自答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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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三天后。

得到蒙自的鼎力支持下，鯉魚，鯽魚，草魚等等魚群，所有的關于那個入口位置的資料，全部被趙陽拿下。

“三弟，五弟，保重，我在這里等你們的好消息。”

大哥憂傷的說道。

“大哥我們一定會盡快返回。”

魚老五說道。

趙陽和魚老五并沒有驚動其他的兄弟姐妹，這件事還是越少魚知道越好。

不然，被眾魚知道的話，那時候麻煩就大了。

“五弟，走了。早去早回。”

趙陽說道，這次他還是很有把握的，畢竟他的思維是人類思維。

天黑，風高，流水。

在九弟的查探下還有眾多資料的學習下，這個進水口每年的這個時候，就是雨季一直是進水的。

過了雨季的話，這個進水口沒有水了。

而現在雨季才剛剛開始。

這是趙陽的判斷。

“古有鯉魚躍龍門化龍，今有我老五躍龍門化羅非魚。”

一道黑色的閃電，迎著風，直插云霄，準確的落入進水口上方的溪水當中，正是趙老五。

這也是為什么趙陽需要借魚的原因了，他上不去，進水口是混凝土，離水面約有2米，太高。

“三哥，三哥，我到了。”

趙老五順著湍急的河水，奮力的往上游著。

趙陽腦海的精神力，感受著老五的魚身某個位置。

“扭轉乾坤。”

內心低喃，趙陽消失，出現時已在老五旁邊。

果然，鱗片也可以發動技能，技能進化了。

“三哥，嚇我一跳。你怎么突然就出現了。”

趙老五道。

“這是秘密。”

趙陽說道。

“接下來去哪里？”

趙老五問道。

“當然是順著班舊溪向上看看，既然有水下來，那肯定有源頭，去它的源頭看看。”

班舊溪，綜合所有魚類的資料，只有這個名字，信息太少了，池塘里的魚類很少去過外面，而溪里的魚卻沒有一只，很奇怪。

不過也夠了，有名字就好辦事。

黑夜的黑，困不住趙陽的精神力，極限距離七米，七米用來探路剛剛好，用來做其他的卻并不方便。

趙陽游動著身軀，逆水流向上，10米，50米，100米，停了。怪不得資料那么少。

原來，偌大的溪水面進水口，被一道鐵柵欄擋住了，鐵柵欄中間用一道細密的絲網封住了。

外面色各種垃圾進不來，魚當然也進不來了。

趙陽和趙老五自然被擋住了。

“三哥，看來我們也只能到這里了，上面的再遠到不了了。”

趙老五說道。

“不一定。你看看這里。”

趙陽游動身軀，到小溪的左側，絲網生銹了，上面是一個小小的口子，口子很小，但是躲不過趙陽的精神力穿透。

“三哥，這也出不去啊。”

趙老五說道。

“老五，不要慌，看看三哥給你撞一個出來。”

趙陽說道。

“金剛不壞”之身發動，猛然撞向小口，小口漸漸被撞大。

“三哥，這么牛，你不疼么？我試試。”

趙老五看著趙陽這樣的做法，也跟著撞了上去，

初生牛徒不怕虎。

“三哥，疼疼疼疼，疼死我了。”

“三哥，你撞吧，我等你。”

趙老五在一旁。

“砰砰砰”水里無聲，但水紋震動，絲網漸漸被趙陽撞出一個大豁口，正好容它們二人通過。

“三哥，你牛，你這身體什么做的，撞不壞。”

老五夸贊道。

“一般般，老五，跟你說，這個還沒有我裝不壞的，當然，上次蒼三純屬意外，主要是它太滑了。”

蒼三已死，趙陽當立。

兩魚游動而出，周邊的垃圾很快又把洞口堵住。

正好掩蓋了絲網漏洞的地方。

逆流而上，趙陽本來以為會遇到一些魚類，可惜大半天還是沒見。

奇怪，這樣的水質，不應該吧，難道是水至清則無魚？難道是魚類們知道這條溪水容易干枯，不進來了？

撇下心中的疑惑，趙陽領著老五繼續前進。

整條溪水，彎彎曲曲，底下混凝土面，常年的水流沖刷，混凝土面滿是青苔，水深約有50cm。

各色垃圾，廢棄石子，爛果，洗衣粉袋，枯枝落葉，廢棄農藥瓶，等等，充斥著河面河底。

有些地方的溪水被開口，水流沖下，不知道往哪里去了，依著現實經驗，趙陽知道，那可能是去灌溉農田了。

遇到這種地方，二魚避開各色雜物，小心翼翼的游過。

越過那道擋板，水流漸緩。

趙陽兩個也不著急，慢慢游，慢慢看，7米的精神力，足夠警覺岸上的生物了，所幸一路上相安無事。

二魚漸漸游到一個岔路，沒錯，班舊溪又分了一條岔路，那條去那里，趙陽倒是不關心，他關心的是源頭。

岔口順著水流方向又往上約1公里，天還是黑的，水變得更深了，河面變得更闊了。

可是還是沒有一只魚，只有一堆堆各式各樣的垃圾，難道魚類滅絕了，不可能吧，魚類全部進水族箱了？

岔口往上1.5公里，趙陽探測到河水升溫了，游過去，一道小小的管口，流出來的清澈的白色溫度蠻高的水，趙陽精神力順著小管進入，好像是工廠又好像不是，所幸除了溫度，其他的都還行。不影響。

岔口往上1.6公里，一道小小的管口里面，流出來的又是一堆堆殘渣，唉，看樣子附近要么有人類居住地，要么有一個廠子了，趙陽帶著趙六，越發的小心了，只有精神力探測無人的時候，才過去了。幸虧是晚上。

岔口往上1.8公里，一個巨大柵欄攔住了去路，而趙陽卻是不敢再靠近了，因為柵欄里盡是死魚，旁邊是一道人影，離著7米遠，趙陽就感知到了人影的存在。

“沒想到，現實的電魚竟然在這里上演了。”

趙陽苦笑一聲，以往是見視頻電魚，那會沒想到自己變成魚類，現在真變成魚類了，柵欄里是一張網，網上面通著電，所有從上游游下來的魚，全部被電死在這里。

趙陽離著遠遠的，透過水面，那個人影手里拿著一個袋子，袋子鼓鼓的。

大晚上的不睡覺，專做偷雞摸狗的事，電魚，犯法的，現實世界要坐牢的。

不知道這個世界怎么樣。

“三哥，怎么這么恐怖？他們怎么全死了？”

趙老五也看到了柵欄里的尸體，問到。

“老五，以后見到這樣的機器，有多遠，走多遠，聽到了沒？這是大殺器，來一個殺一個，來一雙殺一雙。這是專門殺我們的機器。”

“你看看邊上那個人類沒有，所有的都是處于他的手筆。”

“此路不通，老五，你往下游，到那個岔路口等我，等會我們去另一個岔路看看。”

趙陽跟老五說道。

“三哥，你呢，你不走么？”

老五問道。

“走，你先走，我還有點事，你去下面等我。。”

趙陽看著岸上的人影，有點生氣，電魚是不留任何生機的一個做法，他想給他一點教訓，雖說會暴露，但是小心點，應該沒事。

趙老五一游一回頭的往下面去了。

趙陽看著老五走遠，一點一點的靠近柵欄，陣陣電流襲來。

沒事，果然“金剛不壞”有效，免疫電流，最大的原因可能是電壓較小。

越來越靠近柵欄，趙陽猛的一躍而起，一米高左右的河岸被他高高地越過，再越過那個輸送電流的機器，然后是到了那個人影的旁邊。

“咦，怎么會有一條活魚？”

人影，林洪，附近的村民，地痞無賴，經常干偷雞摸狗的事。

林洪起身，直接手抓著跳上來的魚，準備放進袋子。

“扭轉乾坤”

精神力覆蓋人影，然后林洪直接落到了水里。

“哇，見鬼了，什么情況？救命，救命。”

林洪突然落水，立馬被電的頭皮發麻，所幸電壓不高，只是頭發被燒的焦黑。

“見鬼了，見鬼了，救命。。。”

電的焦黑，滿頭卷發的林洪，猛的爬上岸，拉著柵欄電網跑路了，連岸上的機器都沒顧的上。

而趙陽在林洪落水的一瞬間，已經往下朝岔路方向游過去了，他的本意只是想教訓一下，畢竟他的思維還是人類思維，殺人難為他了。

可以說本次探索源頭的任務失敗了，當然現在說失敗太早，也許另一個岔口有出路也說不定，趙陽想到。

班舊溪，河道岔口，趙陽和老五重新聚集，二魚往岔口另一個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