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聽他家里人說,他一個月前給你寫了信,你沒有回復他。”
“寫信?”
凌瑤回想了一下,一個月前自己還在那密不透風的宗人府里被關著呢,什么消息都被攔截了。
可惡……這么多年未見錦昀,他好不容易給自己寫了信,卻被這破事給擋了!
凌瑤心中生出一股無名怒火,都是因為凌策!
“都怪他!!”
她在心底的吐槽無意間宣之于口,把其他兩人都嚇了一跳。
“額,我是說,皇上為何突然把我放了?這可不像他的氣性啊……”
“據說是有個剛來不久的宮女自認罪證,說那東西是她偷的,跟東海沒關系。”
蕭太妃撫摸著一條毛毯邊說。
“這么說,真的有人故意栽贓東海?”
“是啊,而且還是慈寧宮的人,太后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蕭顧謙忍不住冷哼一聲,似乎在嘲笑太后不自量力。
“慈寧宮?”
凌瑤有些不解,話說幾個月前,她的確碰到過一個舉止奇怪的小宮女,還說她是新來的。
她的記憶開始變得有些模糊,只記得那小姑娘撞到自己,匆匆忙忙道歉后就走了。
凌瑤當時也沒多放在心上,只感覺對方有些緊張。
“瑤兒,怎么了?”
“無妨……只是想到了一個人,對了母妃,你這些日子在萬喜宮中沒碰到什么麻煩吧?”
凌瑤握住蕭太妃的手關切詢問。
“瑤兒放心,母妃一切都好。”
蕭太妃會心一笑,眼中滿是慈愛。
“那瑤瑤呢?待在宗人府這么久,該不會悶壞了吧?平時都做些什么?”蕭顧謙突然開口問道。
“唉,無非就是練練劍,鍛煉鍛煉罷了。”
凌瑤嘆了口氣聳聳肩,說著就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
“既然如此,想必劍術也大有所成了吧?不妨展示給我們看看?”
“嗯……好吧!”
凌瑤猶豫了一會兒,本來想拒絕的,但看著舅舅和母妃期待的目光,她還是決定表演一番。
她大步來到前庭,蕭顧謙也跟著走到門外,站在臺階上,將自己隨身佩戴的銀劍丟給她。
凌瑤一抬手,穩穩接住了。
她“唰”的一聲拔劍出鞘,只見劍光一閃,面前碗口粗的樹木應聲而斷。
接著,她迅速拔出長劍,然后一個飛身躍起,連續揮舞手中長劍,動作如行云流水般流暢。
“嘿——哈!!”
然后,她又對著前方揮出一劍,劍氣縱橫仿佛能直指云天。
凌瑤將手中劍往前一扔,剎那間,一個優柔卻不失力量的身影踏空而起,腳尖點劍,造就了一個完美的后空翻。
最后,待劍即將落地之時,她也恰巧降落,順勢收劍入鞘,好不拖泥帶水。
“哈哈哈好!沒想到瑤瑤的劍法已經達到了這種地步,孺子可教!”
蕭顧謙拍手鼓掌大笑起來,似乎對這個外甥女很滿意。
凌瑤有些不好意思地咳了咳,然后笑著將劍還給他:
“舅舅謬贊了。”
“好了,時辰不早了,我還有些要務在身,便先回了,有空你們也常來府上做客。”
“嗯,好,舅舅慢走。”
凌瑤和蕭太妃一起目送他離開,無奈地嘆了聲息,似在喃喃自語:
“唉,我也想出去啊,可那個煩人的家伙老是阻礙我。”
晚上,一輪懸月高掛在天。
如秋帶著幾名剛剛通過皇宮考核的小宮女走在去慈寧宮的路上,要不是凌策總是拒絕要太多宮女,她早都把她們送到養心殿了。
想著想著,她就不免加快步伐。
而她身后的幾名新人,則嘰嘰喳喳地在小聲議論著什么。
“我先前聽我一個在宮里的姐姐說,太后底下有個小宮女犯了錯,直接被拖出去打了二十大板,當時那慘叫聲嚇得我姐姐一宿沒睡。”
一個穿著粉裙的小姑娘說。
“我也聽說了,而且還當場斃命了……真是怪滲人的,以后我們在太后娘娘那兒做事可要小心些了。”
另一位小姑娘有些后怕地點點頭。
如秋這時放慢了,聽到她們說這些話時額角冒出一層密汗,可如今已經入冬。
……
凌策今夜不知怎么了,他坐在窗前一言不發,沒有絲毫困意,他看著桌上那封已經推遲很久的撥款折,心里很不是滋味。
過了許久,才聽他緩緩開口:
“最近殷州如何?”
“回陛下,還是老樣子……而且,殷州的州丞以后失聯很久了,屬下也曾派人去打探過,但都沒有消息。”
他的貼身隨從也感到惋惜,如果可以,他不想把這個消息告訴皇上。
因為凌策常常因為憂國憂民而徹夜難眠,再這樣下去可就不妙了。
“陛下,您先歇息吧,要不然……”
“明日去一趟殷州,朕親自去。”
還沒等他說完,凌策就打斷了他,起身將折子收進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