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怎么辦?足足五百兩銀子呢!”
林清君嘆了一聲,大難當(dāng)頭,居然只有一個丫頭為自己擔(dān)心,什么婆婆,什么小姑子壓根就不頂事!她搖了搖頭,說道:“將我?guī)旆坷锬切┲靛X的衣服和首飾都拿去典當(dāng)了吧!”
“少夫人為她們這樣犧牲也太不值了!”冰兒埋怨道。
“那有什么辦法?難道指望李曄為我送錢來嗎?”林清君用力地握起了拳頭,連指關(guān)節(jié)都開始發(fā)白,她越發(fā)的埋怨李曄了,如果有夫君在自己身側(cè)的話,她不至于什么都要一個人。
只是今天這一切她已經(jīng)篤定是云然帶給她的了,所以她咬著牙道:“蕭凝心,別高興得太早!”
林清君交足了錢后,接下來的日子里,果然都跟著二姨娘葉氏在佛堂里面誦經(jīng),家翁李懷淵親自交代下來的事,她除了遵從,還能有什么辦法?
這日林清君從葉氏那里誦完經(jīng)出來,走到花園之中,就見云然怡然自樂地坐在秋千架上,有一搭沒一搭的和丫鬟說著話。
她真是不甘心,憑什么她在受罰,而對方就可以無憂地過著日子?她大步踏上前,咬著牙說道:“大嫂真是好雅興啊!還有閑工夫在這里蕩秋千,大嫂已經(jīng)是侯府里的賢妻典范了,這會不用去照顧大哥嗎?萬一大哥又犯起癡來怎么辦?”
云然懶懶看了她一眼,說道:“弟妹誦了這么多天的經(jīng),看來還是沒有悟出什么佛道啊,真是枉費了父親的一番苦心!也是,弟妹現(xiàn)在不用管理家事,身邊也沒有夫君需要照顧,難免是會孤獨寂寞的,怪不得連別人院子里的事情都想管一管!”
“你……”林清君最不能被觸及的就是沒有夫君在身邊陪伴這件事,如今對方正好踩在她的痛腳上,讓她怎么反駁?她臉色一凝,說道:“大嫂,你不用跟我裝,我知道何首烏的事情跟你有關(guān)系!”
“是么?”云然云淡風(fēng)輕地道,“凡是講求真憑實據(jù),沒有根據(jù)的話不要亂說,免得傳到父親大人的耳朵里,惹得他老人家生氣!”
說曹操曹操到,只見李懷淵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地朝這邊走了過來,她們兩個都趕緊站在一旁恭候,待李懷淵走近,紛紛行禮道:“兒媳給父親請安。”
今天的李懷淵顯得特別開心,似乎也忘記了上次林清君買賣藥材那件事,只是對著她們倆說道:“剛好你們都在這,我剛剛收到了曄兒的來信,曄兒不日將會啟程回京,圣上念及他多年守在邊境,特此開恩,給了他一個月的年假,他這回可以在家里住上一個月了。”
林清君已經(jīng)喜上眉梢,說道:“兒媳這就回去好好準(zhǔn)備。”
李懷淵點了點頭,笑著離開了。
云然進(jìn)府這么久,可從來沒有見李懷淵這么開心過,看來這二兒子確實是李懷淵的心頭肉,因為景昌侯府最大的驕傲馬上就要回來了。
林清君十分得意地看了云然一眼,因為她的夫君,整個景昌侯府的驕傲就要回來了,這可是李暄那個傻兒子望塵莫及的,于是她傲然地帶著自己的丫鬟揚長而去。
“至于得意成那樣嗎?”紫桃看著林清君遠(yuǎn)去的背影,只是不屑。
云然不可置否點點頭:“當(dāng)然得得意了,李曄是誰?可是景昌侯府最大的榮光呢!”
“我瞧他還未必比得上姑爺呢,姑爺文韜武略樣樣精通,只不過是……”紫桃說到這里才知道自己說錯了話,趕緊訕訕地住了口。
云然斜眼看了她一眼,說道:“這種話,以后不許再說了,尤其是當(dāng)著姑爺?shù)拿妫 ?
雖然她跟紫桃和綠翹之間共通了許多事情,但是并沒有說過自己和李暄是假夫妻,一直是一個睡床一個睡榻,所以當(dāng)著別人的面,她自始至終要做出一種維護(hù)又關(guān)心夫君的模樣。但她對李暄的關(guān)心卻也是真的,只不過她一直把李暄當(dāng)做七歲的小弟弟而已。
“是。”紫桃答道,得虧她剛才沒有把那句話說完,云然對李暄的愛護(hù)她也是一直看在眼里的,她要是真說了什么不恰當(dāng)?shù)脑挘迫豢隙〞鷼狻?
云然還未出花園,又遇見了另一個人,正是三姨娘柳氏,正輕扭著腰肢,盈盈走近。
“我已經(jīng)聽侯爺說了,咱們家的二公子就要回來了。”柳氏嚶嚶道。
“三姨娘的消息一向是這樣靈通。”云然其實并不喜歡跟這個滿身香味的三姨娘打交道,可是對方偏偏就很喜歡跟自己說話。
“難道大少夫人對二公子不好奇么?”柳氏掩面說來。
“有什么可好奇的?”雖然她以前在蕭家的時候就聽人稟報過這個李曄有特殊的個人癖好,但是并沒有人細(xì)致地打探出來,而且每個人多多少少都有自己的癖好和習(xí)慣,所以云然也并不怎么放在心上,難道說這癖好里面還另有隱情嗎?
柳氏已經(jīng)暢快地笑了起來:“其實這在景昌侯府的后宅里面已經(jīng)不是什么秘密了,甚至連侯爺都聽說過,只是侯爺并不相信而已,因為侯爺已經(jīng)斷定是二少夫人不得二少爺歡心,所以他只是一笑置之罷了。”
“到底是什么事?”柳氏的話已經(jīng)勾起了云然的好奇心。
柳氏見云然有了興趣,便也不賣關(guān)子,探到她耳邊說:“我們家二公子喜歡的是男人。”
云然果然被這驚人的言語威懾住,呆愣了一瞬,才說:“此事是真是假?”
“之前二公子并不是邊關(guān)的守將,二公子跟二少夫人成婚的時候,他只在婚房里呆了十天,之后就一直分房睡,成婚不到兩個月他就主動請纓去了邊關(guān),之后便沒有再回來過,你說這是真是假?”
“也有可能真的如父親大人所想的那樣,是弟妹不得丈夫的歡心啊!”云然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堂堂景昌侯府的驕傲,居然有龍陽之癖!
柳氏也不急著勸服她相信,只是說道:“那你等著看好了,等二公子回來你自己好好觀察,聽說二公子喜歡的那個男人,還是位高權(quán)重之人呢!”
“三姨娘為什么把這機密的事情告訴我?”她越發(fā)的不理解這個三姨娘為什么這么喜歡靠近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