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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海宮廷，八幢7樓。

剛回來顧施容就被陳淑雅逼著跪在沙發前，而在沙發上坐著的，正是陳淑雅。

同樣的場景再次上演。

與場景不一樣的是，陳淑雅溫柔的面龐，她早已脫去旗袍，換成寬松的連衣裙，盡管翹著二郎腿卻依舊那么優雅。

她吐氣如蘭：“我的容容那天為什么要跑呢，媽媽為了你跟爸爸打架，你居然像肇事者一樣逃逸?！?

顧施容背挺直，直直跪著，但頭抬得很低，目光直直盯著地面，不敢與陳淑雅對視，仿佛深怕觸怒龍顏。

顫顫巍巍的解釋，裝出很恐懼的樣子：“對不起媽媽，我實在是太害怕了，昨天見到您這么對小海，又跟爸爸動手，我實在不敢相信，所以才……”

末了又猛然抬頭，先發制人：“請您告訴我，為什么要打小海，他不也是您的孩子嗎，您在我面前一直都是疼愛小海的形象，為什么又……”

聲音越說越弱，像是回想起陳淑雅凌虐弟弟的畫面。

陳淑雅被追問的啞口無言，根本不知如何回復。

沉默了好幾秒，她以“我還是很愛小海的，只是愛你更多一點，是他不尊敬長姐我才教訓他”為由避開話題。

*

顧施容知道只要是陳淑雅不想說的，不論自己怎么下套她都不會松開。

把人問生氣了只會對自己沒好處。

……

最后的最后，顧施容還是被陳淑雅用棍子狠狠打了一頓。

整件事的結尾在顧施容的眼淚與痛呼聲中劃下句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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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施容的房間里。

陳淑雅正在幫她擦藥，白嫩的背上崎嶇不平，傷口又增添了好多。

她的指腹在每一道傷疤上緩緩摩挲，手感粗糙，薄厚不一，眼里流露出心疼，卻沒有愧疚。

顧施容強忍身后火辣辣的刺痛，緘口不言。

涂了十五分鐘，幫顧施容纏上繃帶。

弄完好，陳淑雅收拾好醫藥箱，在書桌上翻出那沓語文試卷。

說：“快寫試卷吧，明天就考試了，不能松懈！”

留下一句話后閉口不談傷勢，留下冷酷決絕的背影離開顧施容的房間。

*

穿上衣服，顧施容仍坐在床頭，從床頭柜那兒勾來手機點開微信。

登錄小號。

大號上都是顧施容信的過的好友，小號則全是家人和外人。

翻出顧施海的微信。

與顧施海的聊天記錄顯示最近一次聊天是在兩年前。

點擊輸入框，敲敲打打不知道發什么。

十秒后。

顧：小海，昨天對你做的事，請允許我替她向你道歉。

顧施容抿嘴，想再發一條消息，輸入文字后卻遲遲未點“發送”。

那邊很快回復。

海：別管。

文字言簡意賅，顧施容后來又發了很多消息，顧施海都沒有回。

消息石沉大海，仿佛一秒鐘都不想多聊。

*

長長呼出一口氣，弓著脊背，雙手捂住整張臉。

那天自己對顧施海做過的事，擁抱不至于讓陳淑雅有理由打他，因該是她想牽他結果被拒絕，再結合聽到陳淑雅對顧施海說的話。

聰明的顧施容很快意識到錯在自己，這鍋必須背。

顧施容唉聲嘆氣：“怎么辦啊……”

以后怎么面對顧施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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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忙著想辦法彌補時，壓在書桌臺燈下的另一臺手機響了。

顧施容小時候記性不好，東西很容易丟，為了以防萬一長大后她逐漸養成“東西備雙份”的習慣。

這件事陳淑雅也知道，所以默許了。

起身拿到第二部手機，上面顯示“未知來電”，知道這部手機號碼的人只有顧森和陳淑雅，顧施海幾年見不到一面，所以沒機會告訴他。

再者，就是林零了。

顧施容用排除法推掉不可能的人，最后只剩下林零一個。

滑動“接聽”，懶得舉到耳邊，顧施容打開免提，直擊話題：“什么事？”

果真傳來林零的聲音。

林零：“施施，起來后看到你不在嚇死我了，你寫的紙條也太小了，我才發現。”

講了大半天林零才說出自己的目的，“你跟我說的號碼我都記下來了，我要加你微信，記得通過哦?！?

“好?！鳖櫴┤菡f，“之后我發作業答案給你?！?

林零：“么么噠！”

*

掛斷通話后沒幾秒，顧施容第二臺手機彈出微信消息。

顧施容點開，通訊錄右上角出現一個紅色圓點。

一個方形頭像赫然乍現：請求添加你為朋友。

點擊同意。

我不是0：施施寶貝~作業作業

一分鐘后。

顧：[圖片]

顧：[圖片]

顧：[圖片]

顧：[圖片]

顧：[圖片]

……

整整十幾張圖片同一時間發來，因為圖片太多，發來的時候頁面還卡頓了幾下。

我不是0：么么么~愛你喲~寶貝~

我不是0：[動畫表情]

顧：明天考試，語文題搞不明白的一定要問我

我不是0：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