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是她虧了
不出聲,任由他胡作非為嗎?
此刻沈絳在她眼里,無異于登徒子,不管做什么都是意圖不軌。
不過蘇雪枝還是乖乖點了下頭,等他稍稍松開手后,又出其不意的一口狠狠咬了上去。
沈絳頓時疼的倒吸涼氣,隨后眼里竟閃過一絲笑意,像是無奈,反正沒有生氣,更沒有掙扎,任由她咬著。
直到嘴里漫出一股血腥味,蘇雪枝才堪堪冷靜下來,松開嘴抬起頭愣愣看著他,“你怎么……”
現在倒像是她無理取鬧一樣。
沈絳沒吭聲,反而拿出手帕,動作輕柔地擦拭著她唇角的血絲,半晌才淡聲道,“我若想對付你,你等不到這個時候?!?
看著他手背上的咬傷,蘇雪枝無端有幾分心虛,又理直氣壯道,“誰讓你半夜出現在我的房間里?”
換作膽子小點的都要被嚇個半死了。
說完,她又翻身下床,從柜子里拿出一個小瓷瓶遞過去,“你先用著吧?!?
“這又是什么?”沈絳好奇打量了一眼。
“止血止疼,能處理你手背上的傷,”蘇雪枝神色淡淡,“不管你打算做什么,至少我不想欠你的。”
夜色深沉,房間里沒有點燈,沈絳身處陰影中,看不清的表情越發琢磨不透了。
或許氣氛過于沉寂了,她有些害怕,慢慢退到床邊,全身都在緊繃著。
“是我唐突了,原先恰巧經過蘇府,又聽說了那些流言蜚語……”沈絳緩緩呼出口氣,說到一半又停住了。
其實他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來這兒了。
蘇雪枝不置可否,“你覺得是我做的,所以想確認一下我現在有沒有虐待蘇言之?”
沈絳一愣,隨即笑出了聲,繼而不客氣的坐下來,給自己倒了杯冷茶水。
這么快就把這兒當自己家了?
她瞪大了眼,咬牙切齒道,“有什么好笑的?三更半夜闖女子閨房,就算你是太子,也別以為能仗著身份為所欲為!”
想著自己以后要是嫁過去了,指不定怎么被折騰呢。
這樁婚事決計是她虧了。
沈絳摩挲著茶杯,似笑非笑道,“我還什么都沒說,你便認定我覺得你在虐待蘇言之,我在你心里的形象就這般不堪?這么是非不分?”
聞言,蘇雪枝心里頓時一個咯噔。
糟糕,她怎么忘了這人是個不能輕易招惹的主兒。
想及此,她立馬搖頭辯駁,“怎么會?只是你忽然出現,嚇到我了?!?
很明顯的前后態度變化,沈絳自然不信這話,不過也沒有追問,只輕聲問了一句,“你有沒有受傷?”
蘇雪枝眨了下眼,隨后示意自己沒事,接著就眼睜睜看著他離開了。
直到躺在床上,她才后知后覺反應過來,這人忽然來一趟就為一句她有沒有受傷?
擔心她?
不可能!
蘇雪枝連連搖頭甩去了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隨后慢慢入睡了。
意料之中的,隔天的早朝上蘇太傅又被參了一本,說他女兒的行為實在惡劣,蘇言之就快要嫁去將軍府了,那便是少夫人,身份肯定比一個未出閣的小姐高,現在這般被欺負,簡直天理難容。
蘇太傅自然辯解這是莫須有的事,兩方人馬再次爭執的不可開交。
與此同時,蘇雪枝去了蘇言之的院子,“昨天晚上她反省的怎么樣?”
盯梢的丫鬟低頭回道,“吃好喝好睡好,并未有認識到自己錯誤的樣子?!?
答案在意料之中,她點點頭后進屋去了。
丫鬟送來的早餐有些簡陋,不過坐在桌子旁邊的蘇言之還是吃得挺開心,看見她時,目光有一瞬間的陰沉。
“表姐怎么來了?”
蘇雪枝勾唇一笑,并未言語,只擺了擺手,接著司琴帶著幾個丫鬟送上來豐厚的早膳,就擺在蘇言之跟前,濃郁的香味飄散開來,與她所吃的形成鮮明對比。
她拽緊了衣袖,氣的臉色有些發白,“表姐故意來挑釁我?”
“有必要嗎?我只是把我每天過的生活展示給你看看罷了。”蘇雪枝坐下來,優雅的吃著東西。
蘇言之恨不得將桌上的東西全砸過去。
偏偏蘇雪枝還繼續說著自己每天的吃穿用度,無論哪一樣,都是她比不起的。
“你說夠了沒?”蘇言之忍不住了,唰地一下站起身來,惡狠狠瞪著她。
“你不是說我嫉妒你嗎?可你看看這差距,我有什么理由把你視成眼中釘?更別說太子與沈君俊之間也是云泥之別。”
“你……”
蘇言之再次氣的無話可說,這番言語與行為刺激的她快原形畢露,因為這原本就是讓她嫉妒的東西。
蘇雪枝舒服了,再次擺擺手吩咐司琴,“把人帶進來吧?!?
蘇言之一愣,接著就被兩個丫鬟按在了椅子上,來的是府上的大夫,伸手便給她把脈。
半晌后,他點頭示意,“表小姐身體沒什么問題?!?
“行,”蘇雪枝應了一聲,“那再檢查一下她手臂上的傷勢?!?
蘇言之使勁掙扎著,怒道,“表姐,你這不是強人所難嗎?原本就是你打的,現在裝什么無辜?”
“你這樣的厚臉皮才叫人嘆為觀止?!碧K雪枝不置可否的搖搖頭。
沒她的命令,此刻誰也不敢松手,蘇言之只能徒勞哭訴謾罵著,模樣狼狽的很。
檢查完后,大夫再次回答,“確實是鞭打的傷痕,這兩天擦著藥,已經好了一些?!?
看著那紅腫的傷痕,蘇雪枝心下連連冷笑,為了栽贓陷害她,還真是不擇手段,居然連自己都肯搭上。
蘇言之表情諷刺,“證據就在此,表姐想自證清白,似乎沒什么機會。”
“那可不一定?!?
蘇雪枝從兜里拿出一個小瓶子,在她眼前晃了晃,“知道這是什么嗎?既能迅速治療好你手臂上的傷痕,還能催眠你,到時候我讓你說什么,你便只能按照我的心意去做?!?
所以在眾人面前承認這一切都是她自導自演也是有可能的?
蘇言之霎時慘白了臉,“不可能!你怎會有這樣厲害的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