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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的年齡畢竟有些大，許多剛剛發生的事情總是記得不太清楚。

想了一會兒才記起來：“大約一個多小時了，還沒有上來過。”

又帶著驚喜的表情問乾初九：“你說他們是不是出事了，要不要我去給他們叫魂？”

乾初九扶額，給外婆解釋道：?“世界吉尼斯紀錄，在水里最長憋氣時間是13分零42.5秒，而且他們還帶了水肺。”?

看著外婆疑惑的神情，就知道外婆不知道水肺是什么。

“水肺就像是空氣，可以在水里呆更長的時間，看他們帶的哪一種，最短的可以呆兩個小時左右。”?

外婆恍然大悟的點頭。

“那就是沒事，過會兒有情況再叫我。”

隨后回到屋里。

一分鐘

…………

五分鐘

………………

祖湖沒有動靜，站在岸邊的警察也沒有任何動作。?

二十分鐘

………………………

分散的警察向岸邊聚集，可是祖湖還是一片平靜。

乾初九將視線轉回到湖心處人腿所在位置，兩條腿還是在湖里的那個地方飄蕩，可能是被什么固定在了那里。

已經過了太長時間，連乾初九都察覺到不對，下面人群開始騷亂。

不知何時過來一艘皮艇，上面有幾個穿戴好各種潛水設備的警察，向人腿那里劃去。?

抵達后，他們給人腿綁了繩子，又將皮艇劃向岸邊。

所有人列好，拉緊繩子。

看他們的準備，是想將人腿拉出來？

乾初九將望遠鏡的位置對著湖心。

“一二，拉～”

“一二，拉～”

口號聲響徹整個祖湖。

那條看著不是太重的人腿，聚集十來個警察的力氣居然沒有拉出水面。

這個時候，皮艇上的其中一個警察背上氧氣罐，跳進祖湖，向湖心游去。

乾初九視線一直跟隨他，一開始還可以看見他的身影在水里若隱若現，到人腿那里的時候，突然，人就不見了。

即使一直盯著那個人，乾初九也沒有看到到底是怎么不見的。

岸邊警察也開始察覺到不尋常，調動著又要往湖里去找人。

迄今為止，已經有三個人莫名消失，他們還要再進去，不是找死嗎。?

聽著下面騷亂的動靜的外婆又出來，問乾初九到哪了。

乾初九面帶凝重：“一開始下去的兩個警察還沒有上來。”

“那怎么了嗎？”

“沒怎么，就是又下去一個，又不見了。”?

乾初九的外婆佯裝震驚的說道：?“那可出大事了。”

隨后馬上平靜道：：“一會兒有什么動靜再叫我。”?

說完又進屋繼續手頭的事。

…………

沒過多久，岸邊的警察已經準備好，再派人下水營救。

“還下水？不怕死。”

一個聲音說出了乾初九的心聲。

他轉過身，就看到不知何時出現在旁邊的外婆，正看著湖里，目光悠遠，像個高人。

外婆的這個表情他太了解了，每次要騙自己的時候都做出這個樣子。

“你別這樣，咱不興去禍害人。”

外婆打了一下他的頭：“臭小子，你外婆是那種人嗎？”

初九篤定的點頭。

“是。”

只是打鬧的功夫，營救人員已經上去皮艇，正欲劃水，變故突生。

只見剛剛還一直冒著霧氣的湖面此時突然霧氣全消。

一陣風從兩座山中間吹過來，一路席卷著湖水，到湖心時已經形成龍卷風，攪動著湖水往人腿那個位置倒灌。

皮艇上的人見勢不對，立刻將皮艇栓住，可是龍卷風攪動的湖水漸漸上漲，竟是有要淹了他們的氣勢。

很明顯的，那些警察也察覺到湖水上漲，正緊急的組織撤退，車輛載著帶來的工具先行退了出去，坐不下的警察直朝著外婆家而來。

乾初九放下望遠鏡，快速跑回廚房里沏茶，才將八寶茶燒熱，外面已經有人進來了。?

“老人家，我們來避避風。”

“請進請進。”

外婆剛好就在院子里，招呼著他們進來家里，一下子本就窄小的屋子擠滿了人，還有一些站在屋外乾初九剛才的那個位置，看著湖里的情形。

乾初九端著茶出去先是看到院子里的人，可以看出他們的氣氛很沉重。?

一進到屋里，乾初九就聽到個嚴肅的聲音。

“是你啊！”

“原來這就是你家，阿公呢？”

乾初九不記得臉，但是根據這個聲音，他知道這人是那個讓他不要靠近的人。

他四十來歲，面貌和聲音很符合。

“陳阿公不在這里，我送回去了，您喝茶？”?

“謝謝。”

說完，他端起杯子抿了一口。

轟隆隆…

外面的聲響實在引人側目，房里的人聽到聲音也去到院子里。

轟隆隆……

湖面的風越來越大，吹的人迷眼睛，乾初九又拿起望遠鏡，看到湖水的漩渦逐漸增大，許多東西被攪進漩渦，連停在湖邊的皮艇也沒能幸免。

那漩渦像一張大嘴一般，可能是吃飽了，龍卷風也漸漸小了。

一群人見這風雖小，可一直不停，又快到晚上，人是不能回去了，得回去多取點必須品。

便商議留下兩人，隨時關注祖湖的動靜，其余的人先回局里，準備營救需要的器材。?

…………

留下來的兩人，一個像是初入警局的小伙，另一個是與乾初九說過話的人。?

“李哥，阿遠他們應該…………”

原來和自己說過話的人是李哥，只見李哥聽到小警察的話，望著起著旋渦的湖，深深嘆氣，意思已經足夠明顯。?

在一旁的乾初九看他們這樣，想安慰，又找不出什么話來說。

李哥問道：“小兄弟，這湖一直這樣？”

乾初九猶豫到：“沒有吧。”想了一下，更加確定一點的說：“從來沒有過。”

“那村子里有什么奇怪的事情沒有？”

“不知道，我才回來沒幾天，一會兒可以問問我外婆。”

然后李哥又看著不平靜的湖面陷入沉默。

天色已晚，外婆早就進廚房去準備晚飯去了。

“小九，過來端面。”

當地美食，蘑菇面，色香味俱全，看起來讓人食指大動，乾初九和他外婆兩人吃的很香，沒一會已經見底，但是兩個警察好像沒什么胃口，看著面都快坨了，都沒有動筷的意思。

“吃一點，一會風停了，才有力氣救人。”

外婆的話像是給了他們一些動力，兩人扒了幾口，面還是沒吃完。

看他們吃面的樣子，乾初九覺得，他和兩人吃的不是同一種東西，自己吃的是飯，他們吃的是木棍。

乾初九最怕這種有人去世之后的沉默，就主動開口問道：?“你們有沒有遇到過什么奇怪的案子。”

當然，問這個問題還有一個原因，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年輕一點的那個警察先接話。?

“有啊，我給你講，我才進警局的時候遇到過一個案子，那個案子太惡心了…”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對李哥道：“我可以說嗎？”

“已經結案的，不是機密的，可以說。”

然后小警察又接著剛剛的案件開始說。

從聊天中，乾初九了解到這小警察叫做小滿，比自己還小個兩歲，剛進警局一年，遇到的案子已是不少。?

屋里的故事還在繼續，湖里的風也一直沒停，天慢慢暗下去，湖水把他們的皮艇攪走以后，就再也沒有上漲，但是湖水里的小漩渦依然存在。

李哥接到隊里打來的電話，乾初九靠近房門，剛好可以隱隱約約聽到李哥的聲音。

“沒有。”

“嗯。”

“嗯。”

“好。”

掛斷電話，李哥進到屋里，小滿正說的眉飛色舞，還站起來比劃巨人觀的形狀。?

“小滿，下山。”

小滿馬上收起自己的手舞足蹈，拿上東西，跟在李哥身后就往岸邊去。

“阿婆，謝謝您的招待。”

“阿婆再見。”?

乾初九的外婆站在院子里，邊揮手邊點頭。?

“真是兩個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