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上輩子就想這么干了

譚成，西城一中高三，2班的尖子生。

因為高中的時候外號興起，再加上譚成有事兒沒事喜歡跟老師打小報告，出了名的二五仔，被孫浩冠上了譚二的外號。

相隔十幾年的記憶，梁東還能夠記得如此清晰當然不是兩人在高中時期有多好的交情。反而少年時候，譚二仗著自己學習尖子的身份沒少給梁東小鞋穿。

而當如梁東鼓起勇氣在臨近畢業的檔口給唐饒遞情書表白，也正是因為譚二暗中打的小報告上了班頭老劉的黑名單，不僅當著全校師生的面做檢討不說，還背上了警告處分。

年少的梁東心性遠沒有十幾年后那般成熟，一度一蹶不振。

也正是因為如此，當時的梁東本來就是一般的成績真正的一落千丈，在半年之后的高考上折戟沉沙。老梁和老娘為此不知道吵了多少個日夜，不得已，在交了大筆的贊助費后只能勉強上了西城的二本。

若非后來梁東知恥后勇，恐怕未來就沒他什么事兒了。

這件事也是十幾年后的同學會上，喝高了的譚二借著酒勁說出來傳到了梁東耳中。

都說毀人前程如殺人父母。

饒是當時的梁東心性成熟，事業已經小有成就，梁東依舊和譚成大打出手。在付出了小指骨折的代價成功留下了譚成的兩顆門牙，報了一箭之仇。

“真夠寸的啊。”

梁東搖了搖頭，他拍了拍孫浩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

隨后梁東提步走到了譚成的面前，上下打量著了一下坐在第一排的譚二，銳利的目光盯得譚成渾身發毛。

不管怎么看，還是這么討厭啊。

“梁，梁東你想干什么？”

譚成被看的有些發毛，不自覺的往里靠了靠。待想到此刻自己身在教室里心中才稍稍安定了些許，只可惜這個念頭剛剛在腦子里轉過一圈。

他便見到眼前一個拳頭飛快的放大。

砰。

梁東一拳狠狠的揍在了譚二眼窩子上。

“上輩子就想這么干了。”

梁東咧了咧嘴，隨后，他也不管教室里傳來此起彼伏的尖叫，他拎起書包拽著目瞪口呆的孫浩大步跑出了教室。

傍晚的陽光溫和的陽光灑落在梁東的臉上，溫暖，寧靜。

放學時間，校園廣播里適時傳來當下最火的歌手許巍演唱的‘曾經的你’。

曾夢想仗劍走天涯

看一看世界的繁華

年少的心總有些輕狂

如今你四海為家

……

……

曾讓你心疼的姑娘

如今已悄然無蹤影

愛情總讓你渴望又感到繁鬧

曾讓你遍體鱗傷

……

……

梁東在陽光下奮力奔跑，勇往向前，他一邊邁動腳步，一邊抬手對著高掛在天際的日頭比劃了大大的中指，笑的像個傻子。

老子，回來了。

……

三十年后的西城高樓林立，處處鋼筋水泥，已經成功晉升為全國一線城市的西城盡管在一定意義上保留了十一朝古都的底蘊跟面貌。

但早已偏離了梁東記憶中的形象。

02年的西城，才剛剛搭上了全國高速發展的列車，但城市的規劃和發展還處于相對落后的狀態，壓根和已經進入蓬勃發展的北上廣一點對比性都沒有。

街頭巷尾，充斥著小商小販叫賣聲，以城中村為單位的老頭老太太時不時的拍打著節拍，偶爾亮上幾嗓子秦腔，生活過的卻好不悠哉。

城中村不是西城固有的特色。

但對于這座即將發展的城市來說，卻不亞于頑疾。

誰又能想到十幾年后這些城中村的拆遷問題一度成為困擾西城規劃和發展的難題？

“02年的西城真懷念啊。”

梁東懶洋洋的伸了一個懶腰，隨手將雙手插在褲兜里。他不太清楚自己因何緣故被命運這狗東西一腳踹回了現在的檔口，但他心里卻沒太覺得舍不得。

也許2020年的梁東事業小成，有錢，有地位，無論走到哪里別人都酒杯興許都會低上一分，但在梁東心里卻沒覺得有什么不滿。

都說寸金難買寸光陰。

十幾年的青蔥歲月，年少的蓬勃，最為可貴。

哪怕讓梁東當真用他后世積累的財富來兌換，恐怕就算是任他傾家蕩產，當到只剩一條底褲大抵也是買不起的吧。

“嘿，東子，想什么呢，這么入神？你小子不會是失戀吃錯藥了吧？今天你也太生猛了，一拳揍的譚二滿臉桃花，你就不怕他告老師啊。”一旁的孫浩先前叫了梁東好幾聲都沒反應，終于還是忍不住直接擋在了梁東身前，撇嘴道。

“沒想什么，就是有點感觸。”

梁東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問題。

隨后他上下打量了幾眼孫浩，不免笑出聲來。恐怕是這小子做夢也沒想到，十幾年后的自己會橫向發展淪為一個體重超過兩百斤的死胖子。

“笑什么笑，有那么好笑嗎？”

梁東笑的莫名其妙，但不代表孫浩看不懂他眼中挪愚的意味，頓時推了梁東一把，惱羞成怒道：“你今天可真不對勁，我看啊你就是吃錯藥了。還有，我問你話呢，你打了譚二就不怕他明天告老師啊。”

告老師？

聞聲，梁東笑的更歡了，沒想到有朝一日還能被告老師，這感覺，有意思極了。梁東笑了幾聲，好不容易止住笑意，攤手道。

“啊？告就告唄，難不成還能把譚二的腿敲斷啊。看他不順眼又不是一天兩天了，揍一頓解解氣也是好的。何況，難道你以為老劉沒因為我的寫情書這事兒通知老梁啊，反正回家都是一頓打，這一劫反正都逃不過去。我覺得吧，兩頓合在一起豈不是挺合適的？”

梁東想的很開。

“牛！”

孫浩眼珠子立刻就瞪圓了。

他癟了半晌，憋的臉都紅了，還是沒忍住伸出了大拇指。

“行了，別說這個了。耗子，給你個好東西！”

梁東沒有繼續糾結下去的意思，沖著孫浩伸手道，后者頓時瞪大了眼睛，一臉見了鬼的表情。“什么好東西，梁東，我可不喝功能飲料，這要是讓我媽知道了還不得打死我？”

孫浩左顧右盼，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

“行了，別裝了，你喝不喝我還不知道？別說你每次課間回來滿嘴的香味。難不成你年紀輕輕腰子就不行了？別墨跡，趕緊的。給你兩個選擇，一個是現在給我一瓶，一個是等會我找你爸說一下上周的一箱功能飲料離奇失蹤的事情，你選。”

梁東撇了撇嘴，攤手道。

“你狠！”